“楚语堂，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黑暗中，陆凡在吞天诀功法的支持下看得一清二楚，眼前的景象与白天无异。
此时的楚语堂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狭窄的空间让他连蹲下和翻身都做不到，只能保持一个近乎固定的姿势站着硬抗。
而他现在发出的并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模仿楚万辞的声音。
当然，这个声音在精神和身体都极度疲惫的楚语堂听来，是分辨不出任何差别的。
这一刻，陆凡就是楚万辞，楚万辞就是陆凡。
楚语堂听到这个声音后既有惊讶又有惊慌，情绪不安地问道：“楚万辞？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他们勾结了？”
“楚万辞”轻轻发出一声冷笑：“勾结？什么叫做勾结？到底又是谁在勾结外人？”
楚语堂的内心变得更加惊慌，但语气仍旧保持平稳：“我楚语堂一直低调做人，从不参与家族纷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万辞”迅速逼近，追着他的声音问道：“你没勾结外人，你他妈的在放屁！”
“十八年前，建成陆家惨案的事情你忘了？虽然那时候你还小，但你爸不可能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吧？”
楚语堂的脑子轰隆一声，仿佛有一颗核弹在他大脑里炸开，升起恐怖的蘑菇云。
“不可能，你不可能……”
他想说“楚万辞”不可能知道这个内幕，但话到嘴边就后悔了，于是连忙改口。
“不可能，我爸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否则楚怀雄一定会严惩他的。”
“身为楚家弟子你应该很明白，十八年前一直到十年前，我们楚家的产业坚决不走南下策略，一直都在深耕北方和东部沿海市场。”
哪怕他已经被小黑屋关了三十多个小时，他的精神也已经很疲惫，但他的反应依旧灵敏。
然而陆凡已经发现了他的端倪，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楚万辞”继续穷追不舍地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楚怀雄不仅没处罚你爸，反而主动把事情瞒了下来。
至于楚家不南下的规矩，也是在灭掉陆家之后才推出和执行的，是什么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被“楚万辞”一条条爆出当年的隐秘，楚语堂的心跳终于有些扛不住了，语气变得有些焦急。
“不可能，你这是在胡扯！
十八年前的楚家还只是二流家族，怎么可能有实力攻打当时已经是江城第一豪门的陆家！”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掉入陆凡预设的陷阱，对当年的细节越说越细。
正是这种“细”，让陆凡更加确认这家伙知道很多隐情。
于是他继续用楚万辞的身份引诱道：“正因为当年的楚家只是二流家族，所以你们才制定了这个计划对吗？
正因为你们明着干不过陆家，所以才买通永江市的豪门，然后通过他们去买通江城聂家等人，去围攻陆家终将他灭门对吗？”
每一字每一句，陆凡仿佛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楚语堂感到有些怪异，楚万辞怎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清楚，同时还带着这么强烈的敌意。
但就在他想要捋清思路的时候，一根铁棍毫无征兆地从铁窗伸进去捅在他的胸口上。
剧烈的痛感差点让他窒息，也彻底打断了他的思考。
“楚万辞”再次逼问道：“说，当年到底还有哪些细节，还隐藏着什么真相，通通给我说出来！”
楚语堂很懵逼，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楚万辞，他很想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陆凡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下又一下地捅在他的身体上。
直到衣服也被捅破，直到坚硬的铁棍捅破他的皮肤，带给他仿佛刺入灵魂的疼痛。
“说，快说，给我说！”
一下接一下的捅刺让楚语堂的身上满是伤口，他尝试躲避，可狭小的空间压根不给他任何机会。
连续几十次之后，楚语堂终于扛不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开始连连求饶。
“停手，你给我停手，我说，我马上说。”
楚语堂几乎是用怒吼的方式喊出来的，喊过之后，他的精神就变得极度萎靡。
“楚万辞”扔掉铁棍，不屑道：“我还有我为你有多硬气，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那就说说吧，要是你说的内容与我了解的信息有半分出入，后果你懂的。”看書喇
楚语堂没了骄纵，没了傲气，他现在只想尽早结束。
就算死亡不可避免，他也要死得舒服一点。
“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我爸突然间就设计了一个进攻江城陆家的方案。”
“但他深知这件事不能牵扯到楚家，所以他买通了永江市的明家和赵家。”
“但是明家和赵家也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陆家不好惹，即使灭了陆家也有可能会被陆家的盟友报复，所以他们又找了江城的聂陈唐三个家族，并许以重利引诱他们出手。”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陆家在十八年前惨遭灭门，四十八口人死不瞑目，听说只有一个小杂种消失了。”
听着楚语堂把当年的惨案娓娓道来，陆凡的脸上竟然没有愤怒，反而显得相当平静。
“所以在你们眼里，陆家四十八条人命就这么不值钱？”
随着他的质问，无尽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而出，彻骨的冰寒让楚语堂瑟瑟发抖，牙关咯咯咯地打颤。
但是紧接着，陆凡又抛出一个更加拷问灵魂的问题。
“聂陈唐三家凭借瓜分陆家的产业一跃成为江城的三大家族，明家和赵家仗着你们给的动手费也赚得盆满钵满，让他们迅速成为永江市豪强。”
“但是你们呢？楚家到底从陆家得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你们不惜灭掉四十八条人命也要拿到手？”
“还有，你爸的背后到底还站着谁？幕后凶手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也终于被楚语堂听出了破绽。
“你不是楚万辞，你绝对不可能是楚万辞。”
“你这么关心江城陆家，难道你就是陆家的唯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