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夜晚孟允舒睡的正香忽然察觉到一丝冷意, 他习惯性的伸手摸向身边的位置却摸了空,掌心触及到冰凉的床褥, 孟允舒眼皮动了动, 缓缓的睁开眼。

  偏过头看向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自己的下巴底下, 与此同时还往被窝里缩了缩, 左右滚了滚,双脚一动将自己紧紧的裹住,做完这一切,孟允舒才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

  浓重的困意很快袭来, 黑暗中孟允舒重新闭上了双眼, 临睡前心里想的却是等明日和喻云说一声, 好将火炕烧起来, 他夜晚睡上去。

  因着外面降了温, 又下了一场雨,孟允舒后半夜睡的并不安稳。

  天蒙蒙亮他就睁开眼,躺平在床上, 打了一个哈欠, 湿濡的眼睛逼出来生理性的泪水。

  天色还早, 可孟允舒已经没有了睡意,身子底下的床褥冰凉,犹豫半晌,孟允舒坐起身, 取来手边的衣服穿在身上, 又穿好鞋。

  掀开床帐走出去, 孟允舒打开门, 向外看去,昨晚下了一场雨,此时地面上湿漉漉的,有些低洼的地方还有着水,树叶上还有着小雨滴,偶尔吹过来一阵风,树枝晃动,树叶上的雨滴便噼里啪啦的掉下来砸在地面上。

  站在门口的孟允舒冷的缩了缩脖子,抬手合住了半扇门,他站了没一会儿,喻云和喻纪便相携从从后面走了过来。

  看见他的身影,两人都惊讶不已。

  “主君,怎的起来这么早?”喻纪开口问道。

  不等孟允舒回答,细心的喻云便问着:“可是冷了?”

  孟允舒闻言点了点头,将手缩进了袖子里,“你今日将我房间的火炕烧起来,往后我便睡在炕上了。”

  孟允舒一直都怕冷,本以为他怀了孩子将身子养起来会好一些,但没曾想却越发怕冷了。

  “好。”喻云应了下来,他和喻纪说了一声,便去了正屋。

  孟允舒见他过来,侧过身让开了位置,好让他进来。

  正屋里的火炕许久没用,即便铺了一层布,还是要收拾一番。

  在喻云收拾的过程中,孟允舒已经洗漱完毕,双手抱着喻纪给他泡的红枣水,时不时端起来喝一口,热水顺着食道一直流到了胃里,让孟允舒的身子都逐渐热了起来,冰凉的双手也有了暖意。

  喻云本想将孟允舒这几日睡的床褥抱过来铺着,可上手一摸却有些潮,于是便从柜子里重新取出来一床被褥。

  幸好前两日天晴,他将被褥都拿出去好好晒了一遍,现如今抱在怀里松软暖和。

  孟允舒喜欢睡偏软一点的褥子,所以喻云便加了一床薄一点的褥子,思及孟允舒怕冷的体质,他把被子也换成了厚一点的。

  前两日喻锦淮去了工厂,故此孟允舒晚上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

  离开时说好的昨日回来也没有回来。

  早食吃了疙瘩汤,正屋的火炕也烧了起来,吃过早食,昨晚没睡好的孟允舒便犯困了,脱掉外衣躺上了床。

  快要吃午食的时候喻锦淮才回来。

  下午天晴了,天空上厚厚的云层也散了开来,太阳总算舍得露出来它的脸。

  闲在家里无事,孟允舒央着喻锦淮和他去了清舒楼。

  他们去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孟允舒见他们忙不过来,便让喻锦淮过去帮忙。

  他自己也偶尔帮一下,等闲下来的时候孟允舒问过了喻辰和洗墨之后,就起了招人的心思。

  在铺子里客人不多时,他提出来了自己的想法,在征得大家的同意后由洗墨写了招聘单后贴了出去。

  现在清舒楼晚上只有喻辰和两只狗守着,从沧南村里带来的大青和大黑如今守在家中,工厂里也养了六只狗。

  他们铺子生意好,榨油也要跟的上,所以榨油厂也搬了出来,紧跟在制作精油的旁边。

  不管是精油还是榨油都是最重要的,在前面又加了一堵墙,把这两个地方圈起来。

  工厂后面的山地他们已经和苏慎说好了,只等着第二年就将其承包下来,上面种一下工厂需要的植物。

  趁着铺子里人少,孟允舒拿着账本坐在了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算账,手边的算盘被他打的响亮。

  不包括卖给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商人的银钱,他们铺子里一个月净赚将近六十两。

  香皂和洗发膏都不是消耗快速的物品,在主街每个月赚上这么多孟允舒已经很满意了。

  刚算完账,正要起身离开却听到了宴栩的声音,孟允舒便留了下来,等着他。

  他们两个哥儿凑在一起说话,喻锦淮不好待在这里,只得出去招呼着客人。

  ——

  暮色降临,孟允舒舒服的泡着自己的双脚,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屋子里喻锦淮叠着衣服。

  “淮哥,我想吃玉米。”孟允舒忽然心血来潮,便开口道。

  现在已是八月下旬,地里的玉米已经老了,找不到嫩玉米,可架不住他们有农场,只需要今晚将玉米种下,过不了几天就能吃到新鲜的嫩玉米。

  喻锦淮走到他的身边,拉过小凳子坐下来,大掌握住孟允舒的脚踝,他的手上有茧子,举止间,让孟允舒痒的不由得缩了缩。

  拿起手边的布巾给他擦干了脚上的水渍,这才抬起头看着等着不耐烦的孟允舒,回道:“待会儿我就进小卖部给你种两行玉米。”

  得到答案的孟允舒心满意足的趿拉着自己的鞋子上了炕,炕上暖烘烘的,孟允舒坐在被窝里,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热意。

  等喻锦淮走过来孟允舒倏地从被窝里起身,扑到他的怀里。

  没料到他会扑过来的喻锦淮赶忙伸手抱住他,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沉着脸正要好好说教低头却对上了孟允舒讨好的笑容,不仅如此,孟允舒还轻轻的亲了下他的唇角,霎那间哪里记得自己的想法。

  “淮哥,我们一起去农场种玉米呗。”

  喻锦淮见他期待的看着自己,犹豫半晌点了点头,生怕孟允舒进了农场不听他的话,赶忙说:“要种玉米可以,你撒种子就行,剩下的我来。”

  见自己能种玉米,孟允舒自然是点头同意了。

  两人进了农场,孟允舒先是和春神的树玩了一会儿,他时刻注意着喻锦淮的动向,见他已经挖了一多半的坑,他动作迅速的扔下春神的树,走到田埂上,拎起放玉米种子的布包,拿在手里,接着另外一只手从里面捏起几颗种子撒进了喻锦淮挖的坑里。

  他以前种过玉米,早已经寻找到了方法,现下不用弯腰,轻轻松松的将玉米种子送进了坑里。

  两行的玉米很快种完了。

  孟允舒绕着农场走了一圈,发现种的草莓熟了,当即摘下了几颗在泉水处洗干净以后自己吃了几颗,剩下的全留给了喻锦淮。

  小卖部的风铃响了起来。

  孟允舒前脚走进去,后脚喻锦淮就跟了上来。

  来人是上次生气离开的丧尸王,只不过这次他看到喻锦淮态度上明显好了不少。

  见状,孟允舒也乐得和他相处。

  小孩子嘛,只要愿意改正都是好的。

  他带着他常买的几样东西离开后,Omega来了,只不过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位比他高出一头的男人,孟允舒和喻锦淮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位新面孔是Omega 的Alpha。

  Omega的身上残留着玫瑰花的香味,而那位Alpha的身上也带着橙花的香味,虽然味道淡,可自从有身子以后,孟允舒就变成了狗鼻子,什么味都能闻的出来。

  这次Omega脸上重新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察觉到孟允舒和喻锦淮猜到了什么,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廓。

  “老板,有新鲜的水果吗?”

  “有。”孟允舒点头道:“有凤梨和樱桃。”

  Omega还在犹豫要买哪一种的时候他身后的Alpha率先开口,“两种都来五斤,还有不同口味的方便面和薯条也各来五包。”

  他话音刚落,Omega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有反驳他的话。

  见此孟允舒便让喻锦淮给他去拿商品。

  与来了几次的Omega不同,Alpha碧色的双眼如鹰眸一般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小卖部,有时他的眼睛会亮几分,但又很快的沉寂下来。

  送走他们以后,孟允舒打了一个哈欠,不用喻锦淮多说,他都已经离开了小卖部赶去睡觉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偶然一天,孟允舒忽然想起来现代的胎教,自己也起了兴致,闲来无事便手捧着一本《千字文》或者《三字经》,手虚虚的搭在自己的肚皮上,给肚子里的孩子读书。

  读着读着他自己都靠着沙发昏昏欲睡。

  八月底的时候喻世忠和喻锦岳来了一趟,给他们拉了两筐的红薯,又在看过喻锦平之后很快离开。

  不是他们不愿意多待,只是因为秋收就要来了,家里种的玉米也成熟了。

  孟允舒没事了便去清舒楼,别的地方他也不愿意去,每日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渭平学府组织了一场爬山的活动,学府中的学子提早放了一天假,离得近的学子都回家准备东西了。

  喻知宁一回来不去他的房间睡,偏偏要和喻锦淮与孟允舒挤在一起。

  喻锦淮每每嘴上嫌弃着,可半夜总会醒来给他看看有没有蹬被子,未此被孟允舒调侃了好几次。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总会卡文,一个小时写不出来几个字,痛苦面具。

  117;

  重阳节过后, 时间像是从手中流下的水一般,快的让人抓不住。

  在那日图再一次送来的毛线的时候, 他带来了宴栩心心念念的奶茶和奶酒, 可喝惯了孟允舒做的奶茶,宴栩又怎么可能喝的惯那日图带来的,再加上他最近孕吐, 身子不爽, 喝了第一口奶茶就吐了出来,幸好他当时在自己家里,不再清舒楼,要不然被那日图看见, 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草原上的奶酒倒是好喝, 不止是宴栩喜欢孟允舒也喜欢的不得了。

  他们却因为自己的身子只能喝上两杯。

  有了渭平府码头的支持, 清舒楼的名气越来越大, 再加上背靠着苏慎, 清舒楼很快在附近几个府城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与清舒楼做生意的商人也越来越多。

  铺子里生意红火,家里也平安喜乐, 再加上孟允舒这一胎不像是宴栩那样肚子里的孩子闹得欢腾, 他的孩子很安静, 也不闹孟允舒,是以孟允舒吃得香睡得着,生活的好不惬意。

  ——

  一日,孟允舒正坐在院子里打着算盘算账, 肚皮忽然被顶了一下, 他当场就怔愣在了原地, 他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正要接着算账时,肚皮又被顶了一下,因着到了深秋,他穿的厚,若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他肚子的动静。

  孟允舒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许久过后才迟疑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的贴着,心里对着肚子里的孩子嘀咕着,不知是他的念叨起了作用还是别的,这次孟允舒很明显的看到自己的肚皮被顶起来了一个小包,他不可置信的盯了许久。

  下一瞬他掌心的位置就被撞了一下,就像是肚子里孩子在和他击掌一般,在这一刹那,孟允舒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喻锦淮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低下头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肚子,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忙走过去站定,不等他出声,孟允舒倏然抬起头双眼发亮的回望着他。

  明亮的双眼里带着惊喜和激动,“淮哥,你摸摸,他动了。”

  说着,他等不及喻锦淮反应就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幸好肚子里的孩子给他面子,喻锦淮的手刚放上去,肚子就被顶了一下。

  这下,不止是他愣住了,从未体会会这种触感的喻锦淮满脸呆滞,向来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只听他声音颤抖的叫着孟允舒的名字。

  “阿允,这、这是……”

  孟允舒笑着将手搭在他的手背,回答:“淮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他会动了。”

  他话音刚落,喻锦淮深邃的双眸里骤然蹦出来一道惊喜和高兴的光,脸上的笑意都溢了出来。

  这是他们的孩子。

  自从两个大人发现孩子胎动以后,每日若无事定然会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和孩子说着悄悄话,不止如此,喻锦淮和孟允舒直接拿着纸读着上面他们两个给孩子取得名字。

  喻家这一辈从的是知字,作为新手阿父和阿爹的喻锦淮和孟允舒为了自己孩子的名字可是愁坏了。

  但又庆幸的是他们孩子这一辈不用再取名的时候必须有相同的部首,不然可有他们两个忙活的了。

  自入冬后,孟允舒就不大往出走了,一来是他身子逐渐笨重,懒得走动,再加上冬日里偶尔下一场雪,太阳出来一晃,冰雪消融,可天一冷,消融的冰雪又很快冻住了,是以为了自己的安全,孟允舒更不愿意出去了。

  幸好他还有一个小卖部和农场,能让他散散心,再加上还有喻锦淮陪着他,每个月还能算算清舒楼的账,不然他有可能能闲的无聊死。

  前几日喻锦岳来了一趟,送来了一筐从大青山打来的榛子和板栗,还有孟允舒喜欢吃的兔子。

  这日,趁着天气好,孟允舒正双手扶着自己的腰在院子里慢慢悠悠的走。

  另一边灶房的门口,喻纪一边摘菜一边和喻云说着话。

  “还有几日就要冬至了,也不知主君和家主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喻云拿起针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划了两下,继续低下头纳起手中的鞋底,笑着说:“等改日问问,距离冬至还有六天,来得及准备。”

  听到他们的交谈声,走累了的孟允舒回了正屋,懒懒的躺了下来,心里仔细一算,他来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了。

  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在现代算不上多好,可来了夏朝,他有了一个位面小卖部,赚了一笔钱,想要做生意还有自己的老乡陆儒安给自己当靠山,做起生意来也轻松的不得了,没吃过大亏,可以说是一路平坦。

  生意做的红火,他一向渴望的家也有了,孟允舒心想,自己穿越这一趟是真的值了。

  这天,渭平学府放了一天假。

  孟允舒得了消息早早的差喻风等在学府等着,他们一下学,就接了回家。

  许久没见孟允舒,喻知宁在见到他时开心的不得了,吃饭的时候一直紧紧的贴着孟允舒坐着,片刻都不离开他。

  月色从窗户倾泻而入,在地上落下了银霜。

  孟允舒靠着炕头,在知道他的弟弟会动以后喻知宁将自己的头贴在孟允舒的肚子上,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不知是晚间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睡觉还是玩累了,喻知宁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小叔父肚皮动。

  无奈讪讪的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圆眼盯着孟允舒。

  身子重了以后,孟允舒每次睡觉都是侧躺着,原本是他面朝喻锦淮睡着,可在喻知宁回来以后就转了一个方向。

  他抱着喻知宁,而喻锦淮抱着他。

  翌日早晨,惦记着自己弟弟的喻知宁早早的醒来,只见他的小手轻轻的贴在了孟允舒的肚皮上。

  就在他等着快要重新陷入沉睡的时候掌心忽然被撞了一下,一霎那,还有什么困意,喻知宁震惊的睁圆了双眼,脸上傻愣的模样和他的小叔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下午去学校的时候,喻知宁还有些不舍,嘴里念叨着:“小叔父,等我回来给你讲故事。”

  他说的讲故事其实是先生给他们介绍的有些成语背后的故事。

  “好。”孟允舒应声。

  他们年纪尚小,稍微深一点的知识都听不明白,是以先生给他们讲的大多都是带着趣味性和教育意义的书。

  在送走喻知宁以后,孟允舒和喻锦淮进了小卖部。

  在处理了几个订单后,两人在小卖部里煮起了玉米。

  嫩玉米不管是煮还是烤都是孟允舒喜欢的。

  不知是有了订单机的缘故还是别的,来小卖部的客人变少了,但是每日的订单却多了起来。

  想想也是,只需要手指点一点就能买到东西和去小卖部里买东西,大多数的客人都会选择用订单机购买。

  ——

  时间在指尖就转着,随着腊八节的到来,距离春节又近了一步。

  清舒楼的生意也越发热闹了,为此孟允舒特意推出了新年大礼包,梅花、兰花和木质香三种不同香型的洗发膏和香皂,其中还包括了一对红色的荷包和一双虎年玩偶。

  新年大礼包一出,清舒楼更加热闹了,一时供不应求,工厂里加班加点的赶制着。

  即便如此,孟允舒也只是让工人赶制了一百零一个大礼包,且每个礼包的价格是二两六十六文,相比起单独购买这些东西,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一直到了腊月二十,渭平学府才正式放假。

  而孟允舒在和喻锦淮商量过后,都决定今年的春节不回沧南村过了,等明年孩子三个月后再回家。

  喻锦平和明隽在腊月二十五回去了,同时他们回去的时候还带上了给喻世忠等人的年礼。

  家里有了喻纪和喻云,过年的事都不用孟允舒操心了,他只需要等着就好。

  除夕夜,喻府大大小小的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吃一边看着外面夜空中散开的烟花。

  时辰一过,喻知宁再也坐不住了,带着自己的小伙伴拿着炮仗去了大门口。

  放心不下他们的喻云和喻风跟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喻锦淮和孟允舒二人。

  喻云和喻纪的手艺好,孟允舒吃了一个肚皮滚圆,怕他会积食,喻锦淮给他穿戴好衣服,扶着他在屋檐底下和游廊里走动消食。

  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喻知宁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和其他大人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他们欢快的声音,孟允舒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笑意。

  他们在渭平府城没有什么亲人,除过去宴栩的家中,他们便安稳的待在自己的家中。

  正月十五元宵节,渭平府是没有宵禁的,到处都张灯结彩,孟允舒在家里带的厌烦疲倦,便央求着喻锦淮带他出去。

  一撒娇,喻锦淮就招架不住。

  只好带着他出去,家里东南西北四个人守在他们的身边,生怕孟允舒去了人多的地方,被冲撞了。

  真正精彩的时候是在晚饭过后,可孟允舒转了一会儿见人多就没了兴趣,转身就回了家。

  正月十七,清舒楼开张了。

  随着生产日期的临近,一直紧张的孟允舒倒是不怕了,反而是喻锦淮整日紧张的不得了,就怕自己一不注意出了差子。

  宴栩比孟允舒有身子的早,他在二月十五日的时候发动了,从此苏府有了一个小老头的小汉子,不哭也不闹,乖的让宴栩甚至于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傻子。

  每每孟允舒听他说起来自己的小老头,都笑的不行。

  没隔十几天,孟允舒在午觉醒来发动了,幸而喻锦淮早早的将稳婆等都准备好了。

  他肚子里的孩子乖巧,基本没有折腾他,为此,不管是孟允舒还是喻锦淮都以为他们生了一个小天使。

  直到小天使会走会跑会爬以后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小哥儿原来是一个小魔王,上天下地的那种,调皮的不得了,白瞎了喻知意这样的好名字。

  ——

  至此孟允舒和喻锦淮也不用再偷摸的从农场里带皂角等东西出来了。

  有了固定的材料来源,他们轻松了许多。

  当初承包工厂后面的山也种上了花。

  随着清舒楼名气的扩大,孟允舒在和宴栩商量过后,让那日图成了他们铺子里的第一个加盟商。

  那日图也不负他们所望,在漠北以及其附近的几个府城都开了买香皂和洗发膏的铺子。

  有了那日图的开头,后面的加盟商孟允舒和宴栩在经过调查后都和他们签订了契书。

  第三年的时候,清舒楼的分铺子都已经开到了京都长安。

  同年,高产量的水稻和小麦都从长安被推广开来,还有土豆和甘蔗。

  因着清舒楼扎根在渭平府,直接带动了渭平府周围的村子种起了皂角何首乌等植物,渭平府的码头也有小码头变成了大码头,许多来渭平府的人都会去一趟清舒楼。

  ——

  小卖部里,孟允舒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身边的喻锦淮在抽下一个位面。

  随着指针的转动,最后停在了末法位面。

  见状,孟允舒心里一乐,又有一个位面可以挣钱了。

  他们从小卖部出去的时候床上睡觉的喻知意已经不见了身影,还不等他们找人时,喻知宁的房间就传来他生气的声音。

  大声喊着:“喻知意,你给我过来。”

  孟允舒和喻锦淮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糟糕二字。

  原是喻知意不小心将墨水洒在了喻知宁的作业上,不仅如此,他还撕碎了,下午就要去学府交课业的喻知宁欲哭无泪。

  他们出去的时候,喻知宁已经顺着院子里的树坐在了树枝上,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是墨汁,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了。

  面对淘气的孩子,自然是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学府里,面对着先生严肃的面容,喻知宁苦恼的说出了自己的课业是被家里的弟弟给撕碎了,先生本不信,可架不住喻知宁是一个学习的好苗子,对此,先生半信半疑的让他重新做一份。

  等喻知意五岁的时候,孟允舒和喻锦淮带着他去了长安,赴陆儒安的约。

  马车里,喻锦淮紧紧的抱着乱动的喻知意,和孟允舒一起抬头看着城门上的「长安城」三个字,对视一眼,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到了,再不到小霸王就要上天了。

  作者有话说:

  完结了,谢谢大家一直的陪伴。

  作者专栏求收藏——

  下一本《和老古板结婚后我真香了》求收藏——

  当了二十三年孤儿的宋衍在他生日那天当了一次锦鲤,不仅多了笔遗产还附赠了一个「未婚夫」。

  翌日,宋衍满怀期待的去领证,然后,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捏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宋衍看着对方递过来的A4纸呐喊:这哪里是斯文败类,简直就是老古板!!

  六点起床九点睡觉。

  每天懒床到中午,晚上熬夜加蹦迪的宋衍,来真的??

  吃饭细嚼慢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能躺决不坐,能坐决不站,脚踩椅子,吃饭呼噜噜的宋衍,你在开玩笑。

  进屋要敲门。

  向来横冲直撞,很少敲门的宋衍,我怀疑你在针对我。

  新婚一周。

  陆玺头疼:小孩懒散,要改。

  宋衍烦躁:老古板,要命。

  后来——

  宋衍醉酒,半夜开车捞人煮醒酒茶的是老古板。

  宋衍生病,劳心劳力忙前忙后的还是老古板。

  宋衍打架,护短收拾烂摊子的依旧是老古板。

  ……

  宋衍:春天到了,该谈恋爱了,就是有些费腰。

  陆玺出差回家,宋衍身穿男友衬衫,开门就是一跳,抱紧老古板的脖子,吧唧一口。

  委委屈屈说:“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抱着他的陆玺耳根通红,一本正经,“衣服穿好。”

  宋衍暗道:老古板。

  吸溜,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