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喻知宁还迷糊着, 他一手抱着孟允舒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眼睛, 双眼迷茫的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还有些困顿的他直接双手环住孟允舒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皮上下打架, 孟允舒的怀抱很是稳当, 是以原本还困倦的他没多久又睡着了。

  只顾着走路的孟允舒可没有发觉他睡着了,一双杏眼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跑到那家的面前。

  其实本来的计划是打算直接报官的,让律法来惩治他们, 可一想又觉得这样太过于简单, 于是他计划了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只等着看完好戏之后让喻锦平带着陆儒安给他的玉牌去县衙里报官。

  有确切的证据, 又有陆儒安的玉牌, 他相信县衙会好好给他一个公道,他没想着赶尽杀绝,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让村里说闲话的、爱挑事知晓他不是好惹的, 每次在小孩子面前说话掂量掂量。

  走到李二牛家里时 , 他家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孟允舒眼尖的在人群里看到扛着锄头的喻锦平和他身边的喻锦岚,找了空子走到他的身边。

  “平安,小岚。”

  喻锦平和喻锦岚看到他后唤道:“哥夫。”

  “平安打算去地里?”孟允舒虽然是和他说话, 眼神却直直的看着李二牛家里的闹剧, 眼看着他的妻子与另外一个妇人打起来了, 要不是抱着喻知宁身边的人又多, 他都要举起手拍了。

  喻锦平和他一样,注意力都在那一家的身上,闻声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下。

  “小岚想吃笋子 ,趁着天早,我打算去竹林瞧瞧。”

  接着他们都不再讲话了,齐齐的看戏似的望着那几家的笑话,不多不少,正好是那日在喻知宁面前说闲话的几家。

  眼看着叶重山来了他们依旧打的火热不分彼此,扯头发、掐人、咬人都用上了,啧啧啧,天见可怜的,脸上满是抓痕,手指缝也都是枯黄的发丝,看的孟允舒身心俱爽。

  好不容易被叶重山指使着人分开,那几个妇人都挣脱开来,不顾地面的冰冷,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双手拍着自己的腿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不忘记骂人,听得叶重山的眉头都紧紧的皱在一起。

  “村长,黄家的偷我家的鸡,天杀的,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鸡全都便宜了给了他家的。”李二牛的妻子一边哭一边骂,“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他还把我家里的骡子给顺走了,我家骡子现在就在他家的院子里啊村长……”

  喻知宁早在孟允舒到这里时就被吵醒了,他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眼前的画面,耳边时不时还会响起孟允舒给他讲笑话的声音,登时不困了,看的是津津有味。

  李家的鸡和骡子,黄家的米、鸡蛋和鹅还有刘家的红薯面粉荤油银子,都是孟允舒的手笔,原本他们三家不服喻家不教他们豆皮和腐竹的方子,自己偷偷摸摸的学了皮毛,都说三角形最为稳固,可那也要分人和情景,任谁好心好意来送骡子接着看到自家的鹅正在被杀,还有话里话外今日自己得来意外之财。

  再联系自己家里少的东西,薄弱的组合当即破裂开来,他们性子自私喜欢占人便宜可并不愿意自己的便宜被别人占了去,嘴上往来着,手里的动作当然也少不了。

  孟允舒看够了,看得再看他们打闹的场景,招呼着喻锦平和喻锦岚悄摸摸的离开。

  回家的路上,孟允舒牵着喻知宁的手,呼出的气都是白的,在沾到眼睫毛的时候很快化成了水雾,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道:“平安,今日出摊闲下来拿着我的玉牌跑一趟县衙,就说咱家的方子被人盗了去。”

  喻锦平扛着锄头跟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哥夫,他们不会已经将做出来的豆皮和腐竹已经吃了。”

  没有证据,怎么断案?

  孟允舒自是知晓,他胸有成竹的说:“你只管报官,剩下的有我。”

  “好。”他哥夫即都这样说了,喻锦平自然不会多言,二哥离开时让他不仅要照顾好这一家子,也要听哥夫的话,他一直都把二哥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喻家。

  孟允舒捏了捏喻知宁肉乎乎的脸颊,笑着问:“阿宁今日被吓到了吗?”

  他们今日打的那般的惨烈,孟允舒都后悔将他带去了,生怕吓到喻知宁,谁知喻知宁摇了摇头,眼神清澈,不见一丝的害怕。

  “小叔父,阿宁不怕。”喻知宁乖乖的和他贴了贴脸,又拉着他的手往灶房里走,嘴里念叨着:“小叔父,阿宁饿了,要吃饭饭。”

  “好,小叔父给我们阿宁做饭吃。”

  小孩子乖巧起来可是很可爱的,孟允舒只觉得听着喻知宁奶声奶气的话,自己的心情都变好了。

  这两日,他和喻知宁几乎一觉都睡到快要吃午食的时辰,是以他们从一日三餐换成了一日两餐,只不过在刚起来时孟允舒还是会给喻知宁冲一碗奶粉和麦乳精。

  上次带回来的奶粉和麦乳精都完了,这次他又以喻锦淮好友的名义从外面带回来了奶粉和麦乳精。

  吃完午食,养成了睡觉习惯的喻知宁不用孟允舒哄,自己乖乖的上炕睡觉。

  他睡了,孟允舒只需关上门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孟允舒终于把农场里的小麦都收割完了,他只需要把小麦抱到仓库里,麦粒会自动脱离出来装袋,这样省下他许多的功夫。

  麦秆可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成古代上厕所用的黄纸,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再花银子买纸,能剩下好一笔钱。

  估摸着喻知宁要醒来了,孟允舒急忙忙出了小卖部。

  刚出去正要去看喻知宁午睡醒了吗?却听见他家的大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了,喻锦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哥夫,我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孟允舒脚下急切的走到了大门处,打开门对上喻锦平笑意盈盈的脸,眼瞅着他满面春光,孟允舒知晓他送去的证据发挥作用了。

  孟允舒问:“如何?”

  喻锦平高兴的说:“哥夫,衙门的人已经把他们带走了,我回来的路上听那些官差说要判坐牢一个月,还要赔咱们银子,一家各三两。”

  话落,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来孟允舒的玉牌交到他的手中,多亏了那个玉牌,要不是它的话可没有那么的顺利,经此一遭,他可算知晓了这个玉牌的大功夫,回家的路上他都贴身放着,就怕自己给弄丢了。

  “嗯。”孟允舒应了一声,随即想起自己在家闲来无事,想找本书看看,如果自己识字的话还可以教喻知宁,只不过喻锦淮不在家,喻锦江的书他不好翻动,现如今看到喻锦平,忽然想起来喻锦淮和他曾说过喻锦平启蒙过,读过几年的书,想来他有书。

  这时的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的系统商城也是可以买来《三字经》与《千字文》的。

  孟允舒的右手扶着门,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门,问:“平安可有书?”

  “有的。”喻锦平点着头说,“哥夫要看书?”

  喻锦淮说过孟允舒的父亲曾经是秀才,所以他是识字的,如今问他要书来看并不觉得奇怪。

  “那太好了,可有启蒙的书?”孟允舒接着问。

  他话一出,喻锦平登时明白过来,猜出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有,我现在就拿给哥夫。”

  说罢他急匆匆的跑开回家,孟允舒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禁期颐起来,等喻锦淮回来了看到阿宁识字了不知他作何反应?

  没等到喻锦平,倒是等来了孙婶子。

  老远看到他,孙婶子就叫着他的名字,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竹篮。

  “舒哥儿。”孙婶子走近,掀起挡在竹篮上的深色布,露出来里面几块点心,笑呵呵的说:“昨日去茗哥儿父母哪里,他买了一些点心,我给你带过来几个,给你和宁哥儿尝尝。”

  “使不得使不得。”孟允舒忙摆手,说什么也不肯接过来,还是孙婶子好说歹说他才接下来,只不过孙婶子临走时竹篮子装着麦乳精和奶粉,虽然不多,可都是新鲜稀罕的吃食,比她送来的点心珍贵对了,想起自己孙子上次回家时说的话,流露出来垂涎的表情,孙婶子最终还是接下了。

  望着盘子里的绿豆糕、豌豆黄和驴打滚,孙婶子送来的不多,毕竟这些点心也都不便宜,每种也只有三块,孟允舒想了想,给自己留下来了一块半,剩下的放在另外的盘子里,打算等会让喻锦平带回去给他和喻锦岚吃。

  来喻家这么久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他都没有见过他们吃点心,昨日去县里竟然忘记买了,下次去他一定要买上一些,可惜他不会做中式的点心,要不然他自己都动手做了。

  或许他可以等喻锦淮回来试着做一个面包窖,他记得当时看的一个博主用到了酒瓶子,可是现在是古代,他要去哪里找酒瓶子?想来还需要多想想,规划一下。

  带着睡醒的喻知宁坐在院子里,孟允舒织着毛衣,过去了这么久,以平安的性子取个书要不了多久,倏地他心里一跳,难不成出事了?

  这般想着,他放下手里的毛衣,急忙跑到了喻锦岳的家中。

  刚进去就听到一阵讨饶声和犬吠声,果真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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