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迟迟坐在床边,捂着嘴把情书看完了。

  妈呀,这玩意……她要是不捂着嘴看,估计殷子渊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

  殷子渊脸上敷着药,又有纱布缠着,看不太清楚宣迟迟的表情,知道她在看情书,问她:“如何?”

  “嗯…措辞还可以,就是这情意嘛,还有待商榷。”

  殷子渊问:“你怀疑我对你的情意?”

  他伸手要去拿,宣迟迟藏到身后:“干什么?这是我的。”

  “你不是说情意还有待商榷吗?那还给我,我重新写。”

  “不行,这个是我的了,你可以重新写一份。”

  她起身把情书放在自己空了许久的首饰盒里。

  两世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的情书。

  不管她有没有说过梦话,但殷子渊能将她的话记在心里,她已经有些小感动了。

  这阵时间宣迟迟一边培养药苗,一边去帮上官乔和王婶子锄地。

  等田地松好土,宣迟迟就去帮她们种上药苗。

  等药苗都种上,差不多到五月初五了。

  前一天晚上,宣迟迟在院里浸泡糯米和小米,以及自己采摘回来的粽叶。

  她正检查自己买回来的馅料,忽然间听到金木匠那边有动静。

  很大一声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宣迟迟走出来,看了看金木匠的屋子,问道:“老头,你们在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里面的动静就消失了。

  起了大风,天上还有电闪雷鸣,宣迟迟顾不得奇怪,赶紧去收自己晾在外面的被单。

  最近几天阴云密布,果然又是要下雨了。

  宣迟迟刚进房间放好被单,出来想去厨房整理粽子的馅料,忽然又听到金木匠那边有异常的声音。

  这次她听清楚了,是脚步声。

  她还没走过去,就见秦广陵整个人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口血,说:“大、大哥,说了,打人不打脸啊,你……”

  话未完,一道明晃刀光刺过来,秦广陵面容失色,下意识地抱头。

  铮——刀口没落到他身上。

  情急之下,宣迟迟拿起砍刀扔过去,直接将黑衣人的左肩砍伤。

  她一手扶在窗户上,老六小八被她放出来,几根藤蔓趁机滑进房间里。

  宣迟迟关窗之前,嘱咐殷子渊照顾好殷睢安,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出去。

  看着已经围住屋子的黑衣人,宣迟迟处变不惊,问道:“看诸位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窃贼,小女穷苦人家,不知犯了什么事,让诸位夜探本舍。”

  一个黑衣人从二楼被踹下来,金木匠背着手,哼了一声,从二楼跃下,站在宣迟迟身边。

  “哪里是窃贼,他们分明是虞朝的刺客!”金木匠说。

  “虞朝的刺客?”宣迟迟不解。“我与虞朝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派刺客过来?”

  “有人警告过你。”有一人忽而开口。“若回虞朝,你家人就相安无事!”

  “笑话!”宣迟迟说。“我生在东秦而非虞朝,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东秦人!何来回虞朝一说?”

  “主上之令,姑娘不回,即斩立决!”

  湿润的风吹过来,宣迟迟金木匠背对而站,盯着这群黑衣人。

  宣迟迟问:“老头,你还会武功?”

  金木匠哼哼两声,说:“没点本事,怎么行走江湖?”

  宣迟迟一笑:“行,那你能对付几个?”

  金木匠看了看,侧头说:“一个巴掌,剩下的交给你,年轻人就应该多多历练。”

  宣迟迟道:“成!”

  风起叶落,院里刀光剑影。殷子渊抱着殷睢安坐在床上,神色不安地看向门口。

  天下起了雨,宣迟迟杀完最后一个人,将手中的刀扎进土里。

  她双目猩红,察觉到有水打在脸上,她才意识到下雨了。

  宣迟迟蹲下来,一挥手,一道屏障就出现在她上空,将雨分割挡下,流向屏障两边。

  她扒开黑衣人的衣服,在他左下腹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

  “老头。”她唤金木匠过来。“你看看,你见过这个印记吗?”看書喇

  金木匠蹲在地上,眯着眼看半天,抬起头说:“天太黑了,我瞧不清楚。”

  “罢了,我都记下来了,明天画给你看。”宣迟迟把人衣服盖好,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这些尸体,刚好下了雨,让雨水把这些血冲干净。”

  她挥手撤下屏障,雨水落下来,她拍拍金木匠说:“你把秦广陵扶进屋里,我处理完这些尸体就去看他的伤。”

  金木匠说:“这么多尸体,你一个人行吗?”

  宣迟迟说:“别小瞧我,你快把人扶进去吧。”

  待他们进屋后,宣迟迟运起木系异能,数枝藤蔓从暗处出来,缠住那些尸体,拖到了屋后那片林子里。

  宣迟迟回来给秦广陵看了伤,金木匠问:“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宣迟迟嗯了一声,说:“我是大力士。”

  金木匠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问:“今晚出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宣迟迟想了一会说:“明天我去一趟桃源山庄。”

  ……

  华庭书院组织弟子学生到桃花乡的桃源山庄附近郊游,那里有山有水,风景堪胜。

  书院只雇了两辆马车,因为很多学生都是自备马车。

  薛嫣然一身轻装,骑了匹快马,问殷云筝要不要坐她们家的马车。

  殷云筝婉言拒绝,书院已经给他们备了一辆马车,院长对她那么照顾,不能拂了人家的心意。

  薛嫣然骑马上前,跟上了白长山,与他并齐走。

  白长山看了她一眼,说:“太阳这么大,你怎么不好好坐马车。”

  薛嫣然说:“因为我想跟你这样走啊。”

  白长山不想接她的话,薛嫣然并不介意,她歪头看他,问:“白长山,你什么时候娶我?”

  白长山不说话。

  “我还有两年就及笄了,我及笄那天,你会不会提着聘礼来我家下聘?”

  “我祖母说,女子出嫁,须有三书六礼,才算是明媒正娶,我们这些一样都不能少。”

  “白长山,你怎么不说话?”

  “白长山!”

  白长山无可奈何,从怀里拿出一颗糖给她。“吃了糖,分我一刻清闲。”

  虽然他这招用了很久,从小用到大,但薛嫣然还是很吃他这套。

  到了桃源山庄附近,众人下了马车,拿好东西,就在周围赏山玩水了。

  薛嫣然正缠着白长山,忽然听到一道尖叫。

  他们赶紧过去,却见是一个富家千金崴到了脚。

  “对不起先生,我没注意看路。”富家千金望着白长山楚楚可怜的说。

  白长山问:“如何?还能走吗?”

  富家千金摇摇头,看向白长山的目光更加殷切。

  薛嫣然磨磨牙,拨开白长山说:“我来!”

  她蹲下来,笑眯眯的问:“走不了了是吗?来,我来抱你。”

  “不……”富家千金想要拒绝,但薛嫣然哪里会给她机会,双臂一用力,轻松将人抱起来,放到一棵大树下。

  薛嫣然随便喊了个人,说这里离桃花乡近,让他去附近找个大夫来。

  刚处理完这事,忽然又有一道尖叫声,薛嫣然还没骂出声,就见一把利剑横在自己脖子边。

  她一看,不知哪来的一众刺客,将他们都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