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转身,见一个身着淡红丝绸的女孩跑过来。

  宣迟迟的眼眸微亮。

  好漂亮的姑娘。

  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跑过来时笑得灿烂,宛如小仙女。

  “薛姑娘。”殷云筝打了声招呼。

  薛嫣然是殷云筝在考场上认识的,她的粗心丫鬟没给她带笔,是殷云筝借给了她。

  “你还记得我!”薛嫣然笑道。

  她一身红衣服本就注目,加上她出俗的容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今日谢谢你借笔之恩,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薛嫣然一直望着殷云筝笑。

  “你们要去吃东西吗?一起走吧?我请你们!”

  她刚说完,丫鬟小荷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小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也不等等我。”

  “哼!谁让你今日忘了带我的笔,让我差点错过考试,坏了大事,这便当做小小的惩罚。”

  薛嫣然训完小荷,转头又对殷云筝眉开眼笑。

  “云筝姑娘,考虑得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吃东西吧。”

  殷云筝为难地看向宣迟迟,薛嫣然瞬间明白,上前握住宣迟迟的手道:“婶婶好,您一定就是云筝姑娘的母亲吧,您长得真好看!怪不得云筝姑娘天生丽质,心肠又那么好,原来都是继承您的!”看書喇

  她又遇到一个古代的社牛了。

  宣迟迟露出笑容。“多谢姑娘的夸奖,只不过去不去要看云筝的想法。”

  殷云筝皱眉看她,一脸你没看出来我是想让你拒绝她的样子。

  “云筝姑娘。”薛嫣然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宣迟迟撞了下她的手肘,小声跟她说:“多交一个朋友也是挺好,况且这丫头挺好看的,你不如从了吧。”

  殷云筝脸色为难,宣迟迟又小声道:“你要不想从,就学会拒绝别人,别总拿我当挡箭牌,这些事情你今后要独自面对的。”

  殷云筝想了一会,走上前,认真地跟薛嫣然说:“多谢薛姑娘的盛情,只是我等有要紧事在身,不方便,待下次机会,云筝必定补过。”

  “这样啊,没事!”薛嫣然豁达得很。“既然约不成,那下次约,你既然有事情,那我就不便打扰你了,先行告辞。”

  薛嫣然看了眼身后的小荷,说:“跟上了,小丫鬟。”

  她们走后,宣迟迟勾住殷云筝的肩膀,说:“你看,这不是很简单。”

  殷云筝看她一眼,说:“走吧,吃饭。”

  几人走远后,殷如霜在不远处恨恨地看着她们。

  “真是岂有此理!我费尽心思创造机会想要接近薛嫣然,居然被这个臭贱人捷足先登了!”

  殷如霜眼神凶狠,拳头攥得发白。“二哥那个书呆子,什么也不知道,还替我向她们求情!”

  “七姐儿息怒,咱们没必要为几个贱人置气,坏了身子。”苏蓉在她身后道。“七姐儿心里只要记着,您是要嫁入忠侯府的人,与有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嬷嬷说得不错,虽然考生很多,但里边有才能的却很少,所以今日便能贴告示,能这么做,也说明此次招生入院,院长心里已有定数。”

  她问:“母亲打好招呼了吗?”

  苏蓉道:“夫人都已安排妥当了,七姐儿放心。”

  殷如霜勾唇一笑,“那就好,殷云筝她们几个是斗不过我的。”

  “我们的命运,不一样。”

  酉时左右,宣迟迟几人来到书院门口,见门前已经贴了新的告示。

  一个桌子摆在旁边,白长山与几个书院弟子在侧。

  “凡过考试者,在旁边报上名,先生亲自撰写入院文书,届时凭文书入学。”

  殷青生去看了告示,回来高兴道:“云筝与我都过了!”

  宣迟迟笑道:“恭喜。”

  “云筝,我们去拿入院文书。”

  两人转身没入人群中,宣迟迟在路旁等他们回来。

  这个时辰天已经微微暗了,不过宣迟迟还是决定他们取得文书后就赶路回去。

  她百般聊赖地玩着鞋,忽然有个人跑过来,撞到了她的手肘。

  明明她还没摔倒,撞她的人却紧张地扶住她的手臂,说:“姑娘,没事吧?”

  宣迟迟的目光锁在他的手上,这什么?古代版咸猪手?碰瓷?

  她往后一退,心里有些警惕,道:“无事。”

  撞她的是个蓝衣男子,样貌堂堂,就是感觉有些不怀好意。

  “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鲁莽,冲撞了姑娘,不如让在下请姑娘喝茶赔罪可好?”

  男子说着就朝她伸出手,嘴里还说:“我还没见过如姑娘这般好看的女子。”

  宣迟迟避开他的手,伸手一掌打在他胸膛上,将他逼退几步。

  “滚!本姑娘脾气不好!”

  男子后退几步,他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服,嘴里扬着笑:“有意思,本公子还从没见过敢拒绝我的女子。”

  古代版霸总语录,长成这样磕碜,还有自信说这样的话。

  这人八成是个神经病,脑子有问题。

  心里吐槽完,宣迟迟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绕开他,朝殷青生殷云筝走去。

  “拿到入学文书了?”宣迟迟问。

  “拿到了。”两人把入学文书拿出来。

  殷青生说:“二婶替我们放着吧,以我跟云筝的性子,怕弄丢了。”

  “好。”宣迟迟拿过入学文书,悄无声息地放进空间里。

  “我们去买点吃的,便回去了。”

  蓝衣男子望着她们离开,说道:“这么年轻就当娘了,也不像啊。”

  他把折扇拿出来,嘴边扬起邪魅一笑。

  “我倒要看看,你是个怎样的女子。”

  装好东西,宣迟迟干着马车回去。

  路上,三人在车上说起今日的考题。

  行至一半的时候,宣迟迟忽然停了下来。

  殷青生问:“二婶,怎么了?”

  宣迟迟把灯放在车上,她说:“无事,你们在里面待好,不要出来。”

  她转头问坐在肩膀上的老六:“真的有人跟着我们?”

  老六白她一眼:“我骗你干啥,大晚上的,我还是很懂得女人行夜路危险这件事的好不好?”

  宣迟迟说:“为何我感觉不到任何动静?”

  老六:“感受到个屁动静,你看错方向了,人家不在那里,在天上。”

  “天上?”

  宣迟迟看向上方,难道是…轻功?

  她眼眸微微一亮,重新坐下来。“既然他喜欢跟着,那就跟着吧。”

  宣迟迟继续赶路,等到朝霞峰下是已是亥时。

  总算进入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问老六:“人还跟着吗?”

  老六打了个哈欠:“一直跟着呢,年轻人,精力真好。”

  路旁的山匪见宣迟迟停下来不走,便出来问道:“二娘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没有。”宣迟迟说。“我想劳烦你们帮我带他们回去,我暂时有点事情。”

  “小事,二娘子放心交给我们,小的一定安全送到您家。”

  宣迟迟点头。“辛苦二位了。”

  殷云筝睡着了,她跟殷青生说了下情况,便让他们送回去了。

  宣迟迟看向身后这片浓密的竹林,嘴角微微勾起,她扭了扭脖子,眼底是止不住的兴奋。

  “终于可以好好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