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匕首刺向自己，小女孩绝望地偏过头闭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扑在她身上的小男孩滚落了下去。
小女孩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她旁边，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男孩。
“啊……”小女孩吓得尖叫一声，下一秒，就被苏沉鱼捂住了嘴巴：“你要是把其他人引过来，谁都救不了你了。”
小女孩惊魂未定，依旧听懂了苏沉鱼的意思，眼含泪水地点了点头，苏沉鱼松开了手，小女孩也不叫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果果。”
果果乖乖地回答了苏沉鱼的问题，看着眼前漂亮的大姐姐，果果觉得是自己的祈祷应验了。
她总是能在睡梦中看见这个大姐姐，就像是仙女一样，她希望仙女来把她从黑山救出去。
现在，仙女姐姐真的出现救了她。
苏沉鱼没有管那个已经死了的小男孩，转身往山洞走去，走了几步，看到果果没有跟上来，问道：“你不过来吗？”
闻言，果果原本纠结的小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迈着腿跑向了苏沉鱼。
走近山洞，看到站在山洞口的百里言卿，果果有些害怕地停下了脚步，可看到苏沉鱼走到了百里言卿身边，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一进山洞，果果就闻到了烤鸡的香气，她看着百里言卿将两只山鸡从篝火上拿下来，撕了一只鸡腿给苏沉鱼，咽了咽口水，但没有动。
苏沉鱼接过鸡腿，看向果果：“你快来吃东西，这个鸡腿给你。”
果果担心自己吃了鸡腿，苏沉鱼就没有的吃了，摇了摇头。
苏沉鱼看出了小孩的心思：“两只鸡，四条腿呢，我肯定有的吃。”
听到这话，果果才走过来，接过了苏沉鱼手中的鸡腿，坐在她身边开始慢吞吞地吃着。
烤鸡很美味，果果吃着吃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苏沉鱼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又哭了：“你怎么了？”
果果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爹爹和娘亲都不在了，我被人抓、抓到了这里，她们让我杀人，还说，只有杀了别人的人，才能活过今天。”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很大了，看来下一任的国师已经开始培养了，这个小女孩就是被黑山的人抓回来的。
“你来这里多久了？”
果果计算了一下：“有三十几天了。”
“他们让你做了什么吗？”
“他们给我们点香，让我们睡觉，然后问我们看到了什么。”
西夏的国师卜算之术最厉害，此举应当是测试这些孩子的灵根，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果果有看到什么吗？”
“我看到了大姐姐你。”
苏沉鱼有些错愕：“你看到了我？”
果果捧着鸡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我看到了大姐姐，梦里面，大姐姐比现在更仙女更漂亮，好多人跪在你面前。”
百里言卿听着果果的话，问了一句：“有其他人看到过大姐姐吗？”
果果摇了摇头：“只有我看到了，她们都夸我。”
苏沉鱼突然就明白了刚才那个小男孩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来果果是被暗宫那些人看重的人，这种天赋太难得了。
可那些人却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夸了果果，这不就是在给果果拉仇恨吗？
百里言卿开口：“刚才你救她的时候，我解决了几个在暗处盯着的人，看她们的动作，应该是不会让果果死的。”
苏沉鱼看着眼前还是懵懂的果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小孩，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她的天赋注定了她会受到重视，但是要成为国师，必然不能是她现在这样天真的性子，所以暗宫的那些人在教她如何变得残忍，那个小男孩就是开始。
“果果，你愿意跟着姐姐离开这里吗？”
果果眼神瞬间亮了：“我可以离开吗？”
苏沉鱼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是你愿意跟着我吗？”
“我愿意。”可能是因为在梦中见过了太多次，果果对苏沉鱼很信任，尤其是今晚苏沉鱼还救了她。
“那姐姐答应你，一定能把你带出这里。”
得了承诺的果果，很开心地啃着鸡腿，看着她这样子，苏沉鱼心里有些酸涩。
三个人吃完两只山鸡之后，果果就有些困了，苏沉鱼抱着她到石床上，让她睡会儿，但果果只是拉着苏沉鱼的衣摆，固执地说着自己不困。
话刚说完，果果就睡过去了。
“她这是怕我们丢下她。”苏沉鱼压低了声音说话。
百里言卿在她身侧坐下：“这小孩也是可怜。”
苏沉鱼看着果果的睡颜，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西夏多次对大渝出手，是因为他们的国师预言跟我有关。”
正是因为果果在梦中看到了自己，那些人才会看重果果，重点保护着她。
“我不管什么预言。”百里言卿说的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苏沉鱼看着百里言卿，笑了，有些时候她面上无所畏惧，但心里也是会有些迷茫的。
可百里言卿的坚定，让她一次次地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即使是与一国为敌。
第二天一早，果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百里言卿抱在怀里往山下走去，转过头，看到苏沉鱼也在，她才放心了：“大姐姐，我们这是要离开了吗？”
昨天夜里，苏沉鱼和百里言卿连夜将炸药布置好了，特意将引线设长。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点燃了引线，这会儿，估计也快炸了。
“当然了，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可从不会食言。”话音刚落，山上突然就发出了爆炸声，惊动了山下的守卫，他们纷纷往山上跑去。
苏沉鱼三人正好趁着慌乱的时候，顺利地离开了黑山。
整个黑山，爆炸声不断响起，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坚固的地宫也开始不断地有石头往下掉落，里头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四处逃窜。
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是百里言卿提前准备好的：“上车吧。”
苏沉鱼回头望了一眼黑山，有些可惜地开口：“炸药数量有点少，不能彻底毁了黑山。不过当个见面礼，应该是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