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害你?”颜如沁听笑了,“你进后山难道是我们抬你进去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厢房里待着,偏偏你太子妃要往危险的地方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既然不想让我们怀疑你,就不要做这等瓜田李下之事。”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指责我?”戎若知道颜如沁不过就是太傅不受宠的女儿,她敢在这里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简直欺人太甚。

  戎若腰间一直是用鞭子作为腰带绕着,此刻被颜如沁逼得方寸大乱,竟然在众人面前,对着颜如沁甩出了鞭子。

  那一鞭子,直接冲着颜如沁的脸甩了过去,速度之快,颜如沁根本躲避不了。

  其他的贵女,都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幕,眼中甚至还带着嘲讽之意。谁让颜如沁要出这个头,被打也是活该。

  尤其是于嘉卉,更是希望这一鞭子能将颜如沁的脸毁掉。

  但这一鞭子没有落在颜如沁的身上,就被李牧远抓住了:“太子妃,你藏着凶器也就算了,竟然敢当着太后的面行凶,有没有将太后放在眼中?”

  李牧远用力,直接将鞭子从戎若手中抽了出来,生怕她再度对颜如沁动手。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李牧远,颜如沁依旧是手脚冰凉,刚才,她差点又要被毁容了。

  那段最黑暗的时光,是颜如沁心底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

  “颜姑娘,你去旁边站着,这里有我们在,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去。”李牧远将颜如沁领到了旁边,看她这受惊的模样,心里又无端地生出了几分钦佩之意。

  明明胆子这么小,却还能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站出来为李家说话,这颜姑娘果真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

  李牧呈根本没有搭理戎若,而是看向了太后:“太后娘娘,您到现在还是觉得太子妃是清白的吗?”

  即使是不相信戎若,但太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李小将军,这件事尚未有定论,你如此污蔑太子妃,该当何罪?”

  戎若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后站在自己这一边,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太后这是糊涂了吗?”魏景帝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迈着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没有人发现,刚才他他一直站在门口,也不知是听了多久了,在他身后,跟着太子苏谨为。

  “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众人纷纷行礼。

  魏景帝摆了摆手,径自走到了主位的椅子上坐下了,他看着戎若,冷声问道:“太子妃,你昨夜为何出现在后山,又为何与那贼人的衣服都有破损?”

  戎若嗫嚅了几下,答不出来,阿芙见状,要为戎若说话,魏景帝不等她开口,便厉声喝道:“朕要听太子妃说!”看書喇

  见状,太后想要打圆场:“皇上怎么来了?”

  魏景帝久久地端详着太后,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这位母后,为何如此糊涂?

  太后被魏景帝盯得有些头皮发麻,而门口再次响起了一道她无比熟悉的声音:“自然是儿臣将父皇请过来的。”

  苏沉鱼和徐嬷嬷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杜嬷嬷在看到苏沉鱼和徐嬷嬷出现的那一刻,仿佛见到了鬼一样,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苏沉鱼是被她亲手“害死”的,可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门外,突然传来了宫女的惊呼声:“太后娘娘,凤仪公主不见了,奴婢们搜寻了许久,在山崖边发现了凤仪公主衣服的碎片,公主可能已经摔下山崖死……”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那宫女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苏沉鱼和徐嬷嬷,吓得心跳都差点停了:“鬼啊!”

  徐嬷嬷上前扇了这报信的宫女两巴掌:“你清醒了吗,这是佛堂重地,你在这里说什么鬼,可有将这满殿神佛放在眼里?”

  那宫女是个不禁吓的,哆哆嗦嗦中透露了不少事情:“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你们掉下去了。”

  说着,那宫女又看向了杜嬷嬷,见杜嬷嬷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像是找到了同盟一样:“你看,杜嬷嬷也被吓到了。”

  听到这话,魏景帝终于忍不住:“杜嬷嬷残害皇嗣,意图谋害凤仪公主,将其带下去,处以极刑。”

  太后连忙制止:“皇上,这一切都是这个宫女的一面之词,您怎么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要杜嬷嬷的命呢?”

  “太后,在你的眼中,谁都是冤枉的,谁都不该死,对吗?”魏景帝脸色沉了下来。

  太后楞了一下,她猜到了,魏景帝估计一直在外面听着。

  自己对宋青萱的处置,魏景帝并不满意,但是他没有出现,拂了自己的面子。

  可在刚才,魏景帝再也忍不了了。事关大渝的命运,魏景帝不可能为了维护她的面子,视若无睹。

  “皇上,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啊。”关键时刻,太后打出了亲情牌,“你是哀家唯一的儿子,亲儿子呐,哀家能不为你打算吗?”

  “所以太后要保朕那与外男私通的妃子?”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头上戴上那么一顶绿帽子,刚才他没有出现,更多的是因为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

  后宫妃嫔私通外男,别人对他这个皇帝肯定也会有什么猜忌。

  太后有些迟疑:“皇上,宋青萱不是那样的人。”

  “太后,她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了什么事。”魏景帝嘲道,“您对朕的心思不了解,对那刚入宫没几个月的嫔妃倒是够了解的!”

  听出了魏景帝对自己的不满,太后也不敢再管这些事情了:“皇上有主意了,倒显得哀家多事了,既然如此,那哀家在旁边坐着就行。”

  说这句话,太后也是为了保全自己那最后的脸面。

  “空念的事情就揭过不谈了。”魏景帝称呼宋青萱为空念,就是在提醒在场的人,日后这世上便没有宋青萱这个人了,只有寂照庵的尼姑空念。

  这样一来,也能将此事瞒过世人的眼睛。

  苏沉鱼看穿了魏景帝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眼底淬着寒意,皇家什么时候也变成藏污纳垢之地了?

  魏景帝看了一眼苏沉鱼:“昨儿个半夜,凤仪跟朕求救的时候,朕还不相信杜嬷嬷这个奴才胆大包天,敢害一国公主。今天,却也是由不得朕不信了。”

  太后不由地捏紧了衣袖,魏景帝看到了太后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不屑:“还不将这弑主的奴才带下去?”

  李牧远急了,仅凭杜嬷嬷一人,怎么可能敢对苏沉鱼动手,她身后肯定有人,这个人定然就是太后。

  可皇上问也不问,这件事怎能不深究?

  李牧远想求皇上继续追查,苏沉鱼看出了李牧远要开口请求魏景帝,立刻出声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父皇,事有轻重缓急,布防图一事关乎大渝存亡,还是先问清楚太子妃吧,儿臣的事情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