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国公爷的威严

　　百里言卿以前也算是军中的将军，但是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清冷之感，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以前会是一个武将。

　　但是镇国公周身的气息与他完全相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将军，气质凌厉，意气风发的模样让苏沉鱼几乎都快忘了他上一世的模样。

　　上一世，百里言卿的双腿一直没有好，而因为自己，百里言卿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自从自己见到百里渊的那一天，她从来没有见过百里渊笑过。

　　每一次见到见到自己，百里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他心中，是自己拖累了他的儿子。

　　“言卿跟我还真是父子同命。”

　　这句话，苏沉鱼一直记得。那个时候她不懂，但是在知道孟桑年的事情时，她突然就懂了。

　　百里渊喜欢孟桑年，但孟桑年从未喜欢过他。

　　百里言卿喜欢她，而她从未正眼看过百里言卿。

　　一桩婚事，只是让两个人都更痛苦而已。

　　而百里言卿在这一方面又跟百里渊格外地相似，总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最终遍体鳞伤，也只能自己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百里渊不希望百里言卿走自己的老路，没想到百里言卿的结局，比他这个做父亲还要惨烈。

　　但这一世，与上一世截然相反。

　　苏沉鱼选择了百里言卿，在百里渊面前的百里言卿，没有一丝阴郁的模样，就连周身那冷漠的气息都变了。

　　百里渊知道，是因为苏沉鱼，百里言卿才会变成他最期待的样子。

　　他做不到事情，有人帮他做到了，百里渊心中感慨万分。

　　百里言卿心中了然，这委屈是从何而来：“父亲，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得知了孟桑年的事情，日夜兼程，还是回来晚了。幸好孟老愿意出面帮你，不然我可就是罪人了。”

　　提到孟桑年，百里渊心中满是唏嘘，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想置百里言卿于死地的心思，还真是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件事与父亲无关。”

　　百里言卿对孟桑年的态度如此坦然而又淡漠，百里渊心中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是真的再也没有什么母子之情了。

　　“不提她了。”百里渊走到了苏沉鱼面前，对着她先是行了礼，被苏沉鱼托住了双臂：“镇国公，你是言卿的父亲，我既然嫁给了言卿，便不能受你的礼。”

　　百里渊却执意要拜：“您是大渝的凤仪公主，我只是臣子，尊卑有别，这一拜微臣必须拜。”

　　苏沉鱼松开了手，没有再拦着百里渊行这个礼。

　　百里渊虽然常年在外镇守西北，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这一拜，是断了老夫人以后依仗着他去使唤苏沉鱼的路。

　　连他这个大将军都得对苏沉鱼毕恭毕敬的，何谈老夫人呢？

　　看着百里渊如此行事，老夫人气的目瞪口呆。

　　这个大儿子，一出现就来拆自己的台，现在更是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真是个孽障！

　　“言卿无事，你又何必回来这一趟呢？”老夫人不虞地问道。

　　百里渊看着老夫人，有些淡漠地回道：“老夫人，言卿和公主成婚的时候儿子就没有回来，这一次虽说言卿无事，但我这个当父亲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吗？不过老夫人您对当年的事情也是清楚的，为何没有为言卿作证？”

　　面对着百里渊的质问，老夫人也有些生气了：“百里渊，你这就这么质问你的母亲吗？”

　　“老夫人，儿子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话也就直说了。”

　　老夫人又被气到了：“要是我出面为言卿说话，那别人还以为我们整个百里府都欺负孟桑年呢。”

　　“老夫人，你总是担心别人怎么说，可你为言卿想过吗？”百里渊皱了皱眉，“当年也是如此，父亲要回宁县祭祖，你也是说堂堂镇国公，怎么能去那么个小地方祭祖，生怕外头的人说闲话。你不就是怕别人知道父亲出身寒门吗，你从来就没有为父亲想过！”

　　“我怎么没有为他想了？那些同朝为官的人，都嘲笑你父亲是个粗人，要是他再回宁县那种小地方祭祖，岂不是又要被人嘲笑了？”

　　老夫人自觉是为了老镇国公考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理解自己。

　　“可那是父亲的家，自打他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回乡祭祖成了他的执念，你为何要为了别人的偏见，而让父亲留下了那么大的遗憾？”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过几日便回宁县祭祖。”

　　“父亲活着的时候，你不肯回去。现在父亲去了这么多年了，你想起来了。这到底是为了父亲的遗愿，还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目的呢？”

　　老夫人怒拍了一下桌子：“百里渊，你……”

　　百里渊说中了老夫人的心思，老夫人恼羞成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嫌我活的太长，要把我气死吗？”

　　“老夫人只要少管这些不该管的事情，定能长命百岁！”

　　苏沉鱼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不喜欢大房，更偏重二房了。

　　从百里渊对老夫人的称呼来看，估计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百里渊明显是与老镇国公的关系更亲厚。

　　而且百里渊也不是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也亏得他常年在外，要是一直待在京城，估计老夫人真的会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一个心思正的人，对心思不正的人，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老夫人偏过脸，不肯再看百里渊。

　　就在这时，百里亭走了进来，看到百里渊，一时之间有点不敢认：“大哥，你回来了？”

　　百里渊点了点头：“嗯。”

　　百里亭明显是有些怵百里渊的，就连走动的动作幅度都比之前小了许多。

　　看百里亭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百里渊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当初让你们二房住在百里府，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

　　百里亭唯唯诺诺地回道：“照顾好娘，也照看好府里。”

　　“你做到了吗？”百里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百里亭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没、没做到。”

　　“国公爷好大的威严，一回来先是训斥我这个做母亲的，现在又是训斥你弟弟。你就是这样做儿子、做兄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