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夏和阿森根本不敢反抗,连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不敢说。

  他们的亲人都在北戎,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怕族人一个都活不了。

  阿芙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在魏景帝面前那样辩解。再说了,她也没有污蔑这两个人,本来就有私情,只是看着枳夏那张脸,阿芙的心里还是可惜。

  枳夏的长相太过出众,原本是她们手里最重要的那颗棋子。

  担心她会变心,所以戎若特意命令阿森随行,就是为了随时随地地提醒枳夏,别忘了你最爱的人,还在这里。

  没想到,阿森竟然成了一道催命符。

  枳夏和阿森是被白绫勒死的,就在那棵榆树下面,看着他们没了气,魏景帝心里还是不解气。

  他可以不喜欢枳夏,但枳夏绝不能和其他男人私通,这极大地刺激了魏景帝的自尊心。

  “将他们的尸体拖去喂狗!”说完这句话,魏景帝便气愤地拂袖而去,云妃顾不得怀着身孕,一路追了过去。

  两具尸体被拖走后,这里只剩下了苏沉鱼、徐嬷嬷、戎若和阿芙四人。

  阿芙看向了苏沉鱼,笑道:“凤仪公主真是好手段!”她看的清楚,就是在苏沉鱼开口之后,魏景帝才改变了心意。看書喇

  苏沉鱼微微一笑,她实在是太了解魏景帝了。

  这个人最为自私自利,总是别人在算计他。苏沉鱼只要稍微提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魏景帝立刻就会联想出很多事情,加之之前的凉药一事,魏景帝怎么不可能怀疑戎若真正的意图?

  “不是你们先开始的吗?”苏沉鱼反问了一句。

  戎若有些心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用枳夏算计李家不成,又让她入后宫,没想到被废弃打入冷宫。你还是不死心,让她接近凌宇。今天,她在榆树下等的人,是凌宇吧?”

  按照戎若的计划,今晚被发现的应该是凌宇,这样就能除掉凌家。

  可凌宇没有出现,反而变成了阿森!

  “是你!”戎若咬牙切齿地说道。

  “戎若,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枳夏那张脸迷惑的。”苏沉鱼缓缓地说道,“凌家的人对大渝素来衷心,就算枳夏长得再漂亮,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北戎的女子。”

  上一世,若非枳夏先隐瞒了自己北戎之人的身份,李牧远怎么可能掉进她设下的陷阱里?这一次,换成了凌宇,他早知枳夏的身份,根本不相信冷宫的那次相遇是巧合。

  戎若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所以从一开始,凌宇就没有入圈套。

  果然,那个人说的不错,大渝的这些忠臣最难蛊惑,她来大渝之后的首要目的就是除掉李家和依附李家的官员。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她失了先机。

  “那你是怎么知道枳夏和阿森的关系的?”戎若问道。

  “大殿献舞之时,枳夏的目光往一个方向多看了几次,我发现那个方向站着的是你们北戎的侍卫。其他的侍卫眼中皆是惊艳,可唯独阿森不是!”

  喜欢一个人的心意是藏不住的,枳夏会下意识地看向阿森。而阿森眼中毫无惊艳之色,是因为他私下看过太多次了,反而因为自己心爱的姑娘即将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满是痛惜。

  戎若和阿芙都震惊了,苏沉鱼竟然心细至此:“输给你这一次,不冤!”

  “戎若公主,你不仅仅输了这一次,你在我面前,从未赢过。”苏沉鱼警告道,“今天,除去的是你爪牙,如果你的手还是伸的这么长,就别怪我剁了你的手!”

  能在短短几天,让云妃搁下和戎若之间的仇恨,联手来算计凌家和自己,阿芙还是有些本事的。

  苏沉鱼不相信戎若有那个脑子,只能是阿芙想出来的主意。

  “苏沉鱼!”戎若恨恨地看着她,苏沉鱼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戎若根本挣脱不开。

  “戎若,你要是破坏了北戎王的计划,就算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也不会饶了你吧?”听了这句话,戎若也不敢挣扎了,只是惊疑不定地看着苏沉鱼,她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苏沉鱼看着她这怂样,直接将她推到了阿芙的怀中:“你最好安安分分地等着出嫁,再惹事,我就让你嫁不了!”

  说完,苏沉鱼便带着徐嬷嬷离开了。

  “阿芙,这个苏沉鱼未免也太可怕了。”戎若握住了阿芙的手腕。

  阿芙安抚道:“公主,先前是我们轻敌。来日方长,等您嫁给太子之后,咱们再慢慢算账。”

  戎若极为信任阿芙:“幸好刚才有你在。”

  “公主,别怕。”阿芙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蛊惑性,如果苏沉鱼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阿芙此刻的神态和语调像极了寂明……

  在回去的路上,徐嬷嬷忍不住骂道:“这云妃当真是糊涂了吗,怎么能跟戎若合谋害您呢?”

  如果戎若只是想害凌宇,根本不需要请苏沉鱼过来。她引着苏沉鱼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看苏沉鱼要不要保凌宇?

  枳夏陷害凌宇要凌辱她,魏景帝震怒之下不会放过凌宇。苏沉鱼帮凌宇,会被魏景帝迁怒;苏沉鱼不帮凌宇,那就会被凌家怨恨!

  好一招一箭双雕。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苏沉鱼并未将云妃倒戈的事情放在心上,“云妃这个人摇摆不定,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上面的。”

  “就这么放过云妃,也太便宜她了。”

  苏沉鱼笑了一下:“云妃只不过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大鱼还想着看好戏呢,我的好戏,哪有这么好看?”

  看着苏沉鱼的笑容,徐嬷嬷知道,有人要自食恶果了。

  第二天一早,苏沉鱼就去了太后寝殿,太后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着,眼下乌青。

  看到苏沉鱼,太后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为太后侍疾,孙儿怎么敢怠慢呢?”苏沉鱼坐在了太后床榻边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太后这脸色怎么看着越来越差了?”

  太后偏过头,不去看她。

  苏沉鱼也不恼,端了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药,耐心地送到太后嘴边。

  太后喝了一口,随即便吐掉了,她被这药苦的五官都变形了:“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药了。”苏沉鱼将勺子放回药碗里,“孙儿瞧着您吃了邓太医开的药许久,都没有效果,便做主为您换了一副药方。”

  “你敢……”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沉鱼就站起身,一手掐住了太后的喉骨,另一只手将药碗中用黄连熬的药汁全部灌进了太后的口中,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