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苦苦哀求自己的皇后,苏沉鱼突然很想笑:“皇后还真是慈母之心,为了苏睿安,算计了我这么多年。可谁不是父母生养呢,你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害别人的孩子,报应这不就来了吗?”

  “你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今日下跪求你,你也不能放过她吗?”

  苏沉鱼站起身,冷眼看着皇后:“护国寺是你们为我设的局,只不过我赢了这一局,所以现在跪下来的人是你。如果赢得是你,你会因为我的哀求而放过我吗?”

  皇后刚想说会,可是经历了上一世,苏沉鱼不会再被她欺骗了:“你不会放过我的,你只会想要杀我而后快。皇后,是你们主要挑起来的祸端,还是那句话,不死不休。”

  苏沉鱼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死在苏睿安手里的场景,棺材里面那么黑,十指被钉在棺材上是那么的疼,在她濒死的那一刻,听到的是苏睿安放声大笑。

  她带着无尽的恨意归来,若是她能原谅苏睿安,怎么能对的起那些死去的人?只不过这一世的自己占了先机,才没有落得和上一世一样的结局。

  皇后,凭什么能在她面前求放过?她们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一丝的怜悯,为何自己要怜悯她们?

  苏沉鱼不愿意再搭理皇后,直接往殿外走去,皇后问道:“你当真不愿意放过睿安?”

  苏沉鱼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皇后眼底划过狠意,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无情了。

  殿门打开,苏沉鱼走了出去,她对着站在门口等候的陈来福说道:“陈公公,走吧。”

  陈来福看着苏沉鱼袖口处的灰尘,道:“公主身上沾染了灰尘。”

  说着,他便走到苏沉鱼身边,为她掸去身上的灰尘。苏沉鱼没有在意,突然间感到脖子一阵刺痛,她回过头看着陈来福,发现他将刚刚扎进自己脖子的银针拔了出来。

  “你……”刚说了一个字,苏沉鱼就是一阵头昏目眩。

  陈来福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死死地盯着苏沉鱼:“公主,您别挣扎了,这药性强得很。”

  只听到了这一句话,苏沉鱼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中……

  徐嬷嬷在外面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苏沉鱼和陈来福出来,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她急忙冲了进去,却根本没有看到苏沉鱼和陈来福的影子。

  大殿之中,只有皇后一人。

  “公主呢?”徐嬷嬷问道。

  皇后瞥了她一眼:“她见了本宫就已经走了,本宫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

  徐嬷嬷强忍着抽皇后的冲动,赶紧回去报信。

  她让烟雨去通知魏景帝,自己去通知李家和百里言卿。

  魏景帝根本不相信苏沉鱼会在宫里失踪,不愿意下旨搜宫,害怕又引起后宫混乱。

  等李老将军派人封锁了四方城门,严查进出城的人时,魏景帝才发现了陈来福这个大太监也不见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派人搜宫。

  搜遍了皇宫的每一寸,都没有苏沉鱼和陈来福的踪影,魏景帝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陈来福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御书房里的东西碎了一地,彰显着这位帝王的怒火:“陈来福竟然敢背叛朕,一定要找到他,杀了他!”

  烟雨一直守在御书房这里,此刻听着魏景帝的话,心中一片冰凉。

  公主失踪,皇上根本不担心公主的安危,他担心的只是陈来福背叛了他。

  幸好,徐嬷嬷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魏景帝,直接向李家求助。

  宫外,李牧呈和李牧远带人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苏沉鱼的身影,陈来福到底是把人藏到了哪里?

  因为找不到苏沉鱼,百里言卿的心绪更为急躁,他仔细回想着这两天找过的地方,有没有哪里遗漏了?

  竹一端着饭菜过来了,他看着百里言卿如今的模样,十分心疼。看書喇

  短短两天,百里言卿看上去就消瘦了很多。

  这两天,百里言卿几乎没有休息过,更别提好好地吃饭了。

  竹一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他想劝百里言卿吃一点,但是百里言卿就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出现一样,更别提那些饭菜了。

  就在竹一想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凌宇过来了:“世子爷,南门那里出事了。”

  百里言卿立刻问道:“怎么了?”

  “陈家的那个老太君不是在护国寺自戕了吗,今天是第七天,说是停灵七日,今日出殡,送葬的队伍要出城,我爹要查,陈家拦着不让查,说是对死者不敬。”

  “我不是说过,只要是进出城的人,一个都不能漏。”百里言卿语气中带着狠厉,“就算是死人,也不能放过。”

  “陈家以前好歹也是蓟国公,老太君地位特殊,我爹确实不太方便查。”

  正是因为这样,陈家才有胆子和神机营叫嚣,死活不让查,甚至要从南门闯出去,说什么怕误了下葬的时辰。

  “走,去南门。”早不出殡,晚不出殡,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百里言卿眯起了眼睛,被夺了蓟国公一位,还是不安分!

  京城南门处,陈家的送葬队伍和神机营的将士对峙,周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的百姓。

  陈父站在凌落金面前,一脸阴沉地问答:“凌落金,你今天当真要拦着老太君出殡?”

  凌落金目不斜视:“只要查过一遍,就能走。”

  “难不成你还要把棺材打开看一看吗?”

  “当然!”

  陈父脸都气红了,他大声地跟周围的百姓诉苦:“你们都来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死者为大,你竟然要揭开棺材盖查看,你们还是人吗,有同理心吗?”

  周围的百姓听了,也觉得凌落金所行之事有悖人伦。

  “这两天进出城查的这么严,耽误了我们多少事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连人家的棺材都不放过?”

  “反正谁要是想掀我老娘的棺材板,我就掀他的天灵盖,这也太欺负人了。”

  “当官的就能这么横行霸道了吗?”

  ……

  周遭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陈父和陈越心中开始得意,但脸上神色则是愈发地气愤:“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太君是什么身份,你区区一个神机营统领敢开她的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