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

  下一场,甲组卯场次——

  场上的叫名弟子在场上高声喊到下一组对决,陆江江这边还在等着寒舒拿出她手中的东西,这人脸上虽然微笑着,但是却没有让陆江江如愿。

  当听到场上的人喊出场次的时候,寒舒有一瞬间的停顿,也不再继续捉弄陆江江,快速的抽出自己的手掌在陆江江面前,空的。

  陆江江看着她的眸子满怀期待顿时凝固,刚想抬头怒斥寒舒,这人又将另一只手从身后抽出来。

  这次倒是没有让陆江江感到失望,是果酒和甜点,她刚刚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陆江江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你干什么去?”

  寒舒拿起手中的纸牌朝着陆江江扬了扬,上边写着甲组卯场次。

  “那你去吧!早点回来。”陆江江说完就开始琢磨刚刚到手的吃食。

  寒舒笑了笑,喃喃了一声小没良心,脚尖一点不到三五下一个瞬间就到了擂台上。

  当她一出场,全场的人都开始噤声,随后开始各声相互嘀咕,不知道是谁大声的喊了一句是魔教的护法寒舒,这一声使得场面哗然,随后争论声愈演激烈。

  陆江江闻声抬头望向寒舒的方向,这人占据于另一边方位,是一个魁梧男人,双手持着大石锤,面目狰狞的盯着寒舒,反倒是寒舒这人,对于对面的人的施压无所影响,身姿挺拔,薄肩细腰,亭亭玉立站如松,那张清冷脸上的淡然和对面形成两极鲜明的对比。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魔教大护法的实力如何。”

  寒舒只是轻轻笑了笑,一手浅浅别在身后,另一只手上拿着扇子朝对面招了招,示意他可以开始比试了。

  随着站在高架之上的弟子一声比试开始,那个魁梧凶狠的弟子握紧他的大铁锤,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只见他朝着寒舒一声怒吼,便猛冲过去。

  在之间这寒舒纵身一个侧身,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他的进攻,几个来回,也不见寒舒有任何疲惫,反而对面那个进攻的,疯狂挥动着他手中的大铁锤,陆江江很明显的能看到寒舒的发丝因为那人挥动大铁锤带动的劲风而灵动的飘动。

  在他每一次进攻寒舒的时候,坐在下边的陆江江都忍不住为寒舒紧张的揪了一把心脏。但是看到后面这人的轻松的样子,陆江江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了,但是眼神还是牢牢的锁定着寒舒的一举一动。

  寒舒一直在躲着对面的人的进攻,而对面那个见一直打不着人,心下更是愤怒至极,就更是用更多的力气去挥动大铁锤。但是这样子就越发容易消耗自己的体力。

  不一会儿,这人就开始大口喘气,反观寒舒这人,面不改色的样子让人牙痒痒。

  “该我出手了,都让你这般久了,还是没能打到我。”

  寒舒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悠闲样子,手中的折扇一叠,随后朝着他发起攻势,可能是刚刚消耗的体能太多,这会儿面对寒舒灵活多变的招式更是来不及做出反应来应对。

  她想一只灵动精巧的猫,逗弄笨拙沉重大躯体的熊,比试的场面不大不小。

  她的招式速度太快,让人很难看得出来,坐在台下的人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是难以看清,只能看到她衣摆摇晃的残影不出所料,下一瞬间,就看到寒舒的折扇横放在此刻狼狈的人的脖子上,而他的不停颤抖的手上现在只剩下一个大铁锤,另外一个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这人睁大双眸,眼里的惊恐呈现在在场人的眼中,他颤抖着嘴巴喃喃道:“我输了。”

  即使下边的人都已经聚气凝神的看着场上的变化,但是还是没有能看清楚寒舒所出的招式,只知道就几个瞬息,胜负已定。

  坐在上边的陆辞正摸着胡子赞许的看着台下的寒舒,这孩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满意,随着寒舒的身影移动视线,却发现她慢慢的走向坐在阴影处的一个白衣女子,陆辞正看着那人,觉得很是眼熟,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抱着怀疑的眼神凝视着,待看清楚之后,心下咯噔一跳,然后就看到寒舒微微弯着细腰,朝着那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陆辞正瞬间僵硬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随后又继续的瞻望着。

  “行了啊!赢了就赢了,别摸我的头,等下发型都乱了。”

  “这些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些。”寒舒打断了她的话,看着空了的纸装和歪倒在一边的酒壶,柔声说道。

  “……还不错”

  莫名其妙的对话在下一场开始的那一刻截止。

  偌大的场地的一个小角落里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交谈着。其中一个人身着蓝色的服饰,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的东西递给另外一个人。

  白木安已经结束了他的比试,而这一场是朝封对战的是飞花剑派的李衫,李杉想,刚刚从那人手里拿了一包毒药粉,他将那药粉涂在剑上,等下对战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剑刺入他的身体里面,据那人所说,这毒药的药性很强,只要沾上一点,不出十日,这人就能够结束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李杉看着对面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的朝封,露出阴险的笑容,眸眼露出嚣张的气势。

  “魔教少主,还请多 多 指教——”

  在还未开始的时候缓缓吐出字眼,仿佛是涔了毒的毒蛇朝着对方发出威胁。

  朝封微微皱着眉头,一张俊脸盯着对方眼神复杂,这人什么情况。

  随着敲铜声响起,对方直接朝着朝封直接攻了过来,朝封躲避着,在几次交手下来,朝封也渐渐感觉不对味儿,这人出的招式根本就不是比试的,招招狠毒阴险,直击自己的命脉进攻。

  不过也还好,这人的实力不如自己,朝封在脑子里挂搜一番,也没有发现自己没有与这人有什么结仇的什么印象。

  底下的人观察着,也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只是比试而已,怎么这人招招凶狠,像是对方是仇人一样。

  陆辞正眉头紧皱,连带着脸上的皱纹都变得明显起来,他一脸严肃的盯着下边的人的比试,墨绿色服饰,那就是飞花剑派的,陆辞正神色深沉,朝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飞花剑派的长老投以探究的神色。

  那人像是发现了陆辞正的目光,回了一个得体的笑容,随后又继续看向台上的对战,时不时还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这人的情况是什么怎么回事儿,朝封只觉得这人的状况愈发疯狂,朝着自己攻过来的时候神色都有些癫狂,下意识的就想嫌弃的要躲开,可是没有想到这人注意到了这个漏洞,直接朝着朝封的腰腹位置直直一刺。

  随后又想扬起手中的剑朝着朝封的脖子挥过去,朝封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变故也不顾自己腰腹直流血,快速的躲避他的阴险招式,说时狠那时快,朝封眼神一暗,直接朝着那人就是一脚过去。

  众人都惊吓了,还时不时出现倒吸气的惊呼。

  那人的身体噗的一声落在不远处,想要歪过头喷出一滩血,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毫无能力,但是他眼尖的看到对面站着的朝封此时脸色苍白,看似没有任何情况,但是他知道这个毒应该已经开始渗入他的体内了,朝着他露出一个阴险又得意的表情,听到结束的敲声响起,他半抬起的头就往后躺。

  李衫知道这一艰险的举动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要是让寒舒知道,自己估计在劫难逃,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自我嘲讽,不过做到这样子也罢了。

  待敲响声响起,这一局结束了,胜者为朝封。

  白木安在下边看着的心一直是紧紧揪着,待结束后,人已经到了朝封这边的路口等着他下来了。

  “朝封,你怎么样了?”

  “不要紧张,你看你都要哭鼻子了。”朝封看着这个红着鼻子的少年,现在瞪着那双猫眼委屈巴巴,欲要落泪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由得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你别骗我了,我可是药仙谷的弟子。”白木安也不想这样子,但是自己的泪腺好像比较发达,只要一激动,就容易会露出柔柔弱弱的样子。

  他看到朝封整张脸都白了,饱满的额头此时满是汗,沿着脸颊流下,\"我们先找地方,我给你看看。\"

  朝封咬紧牙强忍着腰腹传来的痛楚,将身体的重量慢慢的移给扶着自己的白木安,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向魔教所在的方向。

  寒舒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原本晴天般的脸上此时布满阴沉,随后招来两个人帮白木安帮忙扶着,好好的比武竟然变成蓄意刺杀,若说不是故意的谁会相信。

  寒舒隔着老远看向飞花剑派的方向看去,发现朝着朝封出手的那人现在已经不在现场上了,而那个长老看着自己的脸上带着挑衅和狂妄自己的笑容。

  这让寒舒的脸又黑了一度,当然,寒舒自然不会这样子善罢甘休,陆江江在一旁看到这个人邪气的舔了舔薄唇,阴沉沉着一张脸朝着对方笑之以回礼。

  晦暗不明的样子看上去无比可恐,陆江江看着这人这种表情,心下一顿咯噔,又看了看对面的人,有些同情的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人今晚应该不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正在胡思乱想着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的陆江江听见后方的白木安惊吓出声后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向着寒舒望去,随后两个人一同前往朝封那边的方向走过去。

  “他中毒了,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准确的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先扶着他回到住所吧!我去联系一下我是师姐。”

  看着精神不振,还在强撑着一言不发的朝封,白木安站起身来对着寒舒一脸忧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