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滚齿【完结】>第79章 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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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由林格种种还是有点儿恰当的言论,没头没脑的林琉在学校内受敌对的情况可严重了。

  找茬的人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都想守到坏学生林琉不往外跑出去玩的时间。

  星期一的下午,正在用心学习的林绍伊接了个电话,方舒打来的,她说要与林琉对话,害怕她的小宝贝真的掉进水坑里了。

  林恩爸爸在一旁添油加醋。

  “绍伊啊,我梦见琉星被水坑给吃了。”

  “啊,好梦,老妈,您再做个吧,做个他被泥坑吃的梦。”

  林绍伊废寝忘食地用心安慰半天也没有用,便打算找一找志远高中的坏学生林琉,让林琉给方舒通个电话,他也想看看林琉是如何用功刻苦的。

  他交代方舒十分钟后再打,开了辆车驶出了林叶高中,绕了点路买了瓶林琉喜欢的芦荟酸奶,再直直朝着志远高中行驶。

  走到半路,电话铃又响了。

  “绍伊啊,我的宝贝怎么样了?”

  林绍伊看了眼表,十分钟刚到,说:“快到了,快到了。”

  在林绍伊被方舒赶着去见林琉时,林家最最聪明懂事善良活泼的林琉与人有了争执。

  林琉露在外的眼睛冒着火,怒气汹汹地说:“闭嘴。”

  让林琉如此气愤的事情有关星海。阳光明媚的大小星周一休息日下午,他刚到教室坐下,一个人就上赶着让他化成喷火巨龙。

  这个人的名字叫钱新,他敲敲林琉的桌子后,像是个赖皮的泥鳅站在他的桌边,嘲讽着说:“你是个傻子吧,琉星,老是爱自言自语傻子。”

  林琉还是好脾气的,摇摇头说:“不,我才不是自言自语,我正在跟你说话。我要是不和你说话,自言自语的人就是你了。”

  “星海,”林琉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抬眼看了看正坐在窗户边吹风的星海,咬了咬舌尖。

  “对,就是星海,你看你还是知道你是自言自语的嘛,看来你傻的还不太彻底。哈哈,那个星海也是个傻子吧,两个傻子才能凑到一起……”

  林琉气得双眼冒火就是钱新说了星海的怀话。坚决不认为星海是傻子的他即刻从座位上起身,气愤地要与钱新理论星海与他是两个大聪明。

  “可笑,你不也承认你自言自语,与星海自言自语了。啧啧,星海,我还海星呢,我看你是个傻子,他一定也是个傻子!”钱新竖起一根手指,想捣捣林琉,但不知为何,后背发凉,让他没有做出来。

  “这是空穴来潮的攻讦,闭嘴,”林琉抿抿嘴巴说。

  “我的话戳中了你的心思。”

  “闭嘴!”林琉大吼一声,右手往前一伸。

  刺啦一声,林琉抽出了把刀——锋利的刀,星海时常佩戴的死亡生物铸造而成的邪物。古朴的刀柄,凌厉的剑刃,最古怪是刀身腾跃出的黑红雾气。

  钱新吓了一跳,眼珠子左右转了转,身体定在了原地。

  教室内的人也吓得不知所措,几个女生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闭嘴了吧。”林琉严肃着脸挥了挥刀,细白的手指被黑红雾气紧紧缠绕。

  刀动,对面的钱新掉了几根头发,恰好掉在了他的眼睛上。

  在场的人又被吓了一跳,想不通林琉为何会有刀,刀又是怎么一下子被他凭空抽出来的。

  星海仍坐在窗户边上。清风拂面而来,撩起他帽檐下漆黑的发丝。

  他那双浓黑的眼眸追着林琉的身影,带着随意浪荡的笑容,对血,对人,对窗外,唯独不对望着他气呼呼的小林琉。

  林琉一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他,星海就头疼地摆摆手,朝他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

  星海不能出手,星海虽然不是个傻子,但是个莽夫。

  得到星海宽慰的林琉心情好多了,准备把眼前的钱新轻轻松松剁了,手举着刀已经准备开始了。

  救场的林绍伊就是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赶来的,他见举着刀的林琉,回忆起了在山上见的星海,立即意识到刀是煞神星海的。

  “琉星蠢蛋!”林绍伊大喊了一声,举着方舒打来的电话,神情严峻地踹开挡路的所有人,一步步接近吸溜嘴唇的暴虐拿刀小熊。

  林绍伊一把搂住呆愣愣的林琉的肩膀,冷峻的眼神在四周巡视了一圈。他快速将林琉手中的刀夺走,递给林琉好看的手机和好喝的酸奶,说:“老妈来的电话,说好话。”

  林绍伊来到,十八班众人再次哗然。

  在场的大多数人是知道林绍伊的,毕竟林叶高中距离志远近,林家的少爷谁能不知道,再加上林绍伊又是个招摇的人,要论知名度林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他。

  林绍伊一出场,惊天动确实如一头威猛雄健的蓝狮子,以咄咄逼人的步态闯入包围圈中,成了小林琉如天降的的守护神兽。轻飘飘的视线也若泰山压顶,退逼众人。

  在场的所有人的想法虽仍是千奇百怪,但都汇聚到了这位惹人注目的张狂的林家三少身上,哑然注视着他,心中琢磨着他出口的话语和愣小子林琉的角色。

  头顶黑帽子的林琉傻乎乎地张嘴一乐,兴高采烈地甩手臂,接过手机和酸奶,乐颠颠地蹲下与方舒对话。

  但他刚说了两句,电话就挂断了。

  林绍伊挂断的。

  林绍伊迎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将金贵蛋林琉一只手提溜起来,拍拍林琉的肩膀示意他站好。刀被他放进了林琉的抽屉里,被星海取走。

  林绍伊轻撩了两下淡蓝色长发,作为林琉的依仗,问了两个人了解到事情的大概过程,打算帮林琉解决这件事。

  “琉星,说说吧,哪个人耽误了你打电话。”

  “他。”伸脖子的林琉用眼神示意,手中的酸奶紧握,瞪着的圆圆的黑眼珠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进。

  “不,你都用刀威胁我了。”钱新赶忙说。

  “啊,这是巧克力。”林琉往后倒退了几步,手往抽屉了一摸,取出了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刀。

  迎着所有人惊恐的视线,林琉摘下口罩,嘴巴一开,嘎嘣一咬,折断了一把刀,也快吓掉所有人的下巴了。

  “是吧。”他得意地摇脑袋,耿直极了。

  林绍伊面挂着不可捉摸的笑,拍拍林琉的后脑勺,说:“琉星,快找个安静的地方去给老妈打电话去,剩下的交给我了。”

  “好。”林琉接过手机,啪嗒一声按断了,绝不是聪明人所为。

  聪明的林琉为难地看了眼黑了的手机,拽拽林绍伊的袖子。

  林绍伊给了笨蛋林琉一个白眼。

  林琉呼呼出了三口气,看看手上握着的东西,打算减少点负担。他颠了两下断了的巧克力刀,咚咚跑了两步,喊了声星海,刀光一闪,脱手而出,遁入了黑暗。

  星海从窗户上轻跃而下,衣摆若飞花翻动,手轻轻一抬,握住了刀。

  林琉又一闪身,站回了原地,举起手机对林绍伊晃了晃,还做了个鬼脸,说:“废话鬼,电话自己挂断了。”

  “好吧。”对什么都精通的林琉只好自己操纵林绍伊的手机了,只不过要拽上星海。

  教室内,众多人还在关注着事态的变化,只不过其中一个主角换成了林绍伊。

  林琉成了个蘑菇,正蹲在林绍伊的跟前聚精会神地琢磨着手机。

  万幸的是,这个时候的林绍伊不是十五岁的林绍伊。

  十五岁的他保准是能如林琉般抽出刀剑砍人的蠢蛋般的狂妄少年,意气用事到极端,虽然这个时候他也很狂,但是含蓄内敛的狂。

  所以,林绍伊走了三步,停下,恰好越过正在捣鼓手机的林琉,靠近钱新的同时,也将林琉挡下了。

  眼神轻扫浑身发抖的人,林绍伊啧了声,扭身拍拍摇头晃脑窜出来的憨林琉的大脑袋,又把林琉给按到了身后。

  他再次与钱新面对面,像是打量般眯了眯眼,却有既刻薄又不屑的挑衅意味,俨然如深沉的年少君王率万千大军对阵无名的小贼,古怪的出奇又撼人心魄,连周围看的人都深感瑟缩与尴尬地扭过头。

  当事人更是如此,钱新觉得天旋地转,只能盯着林绍伊的几根手指瞧着,移动都仿佛成了问题。

  只有没头没脑的小林琉像只活力四射的□□左蹦右跳,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似的与星海玩了起来,琢磨手机都琢磨的不专心。

  这位让人自惭形愧的林家三少爷没有邀请钱新就坐或是另找地方谈,只想快速解决这件不值他费神的破事,移开逼迫的视线,和和气气地道:“林琉是我的弟弟,你看,他是个小屁孩,找他不如找我。来说说,你有什么事?看看好不好解决。”

  “不,不,已经没事了。”

  “很好。”

  两句话的功夫,林绍伊解决了争端,小林琉也像是攥住了影子的奥妙,脚一跺,影子便伸长数米,又一抬脚,影子缩小成了个球。

  这番奇妙的变化无人问津,因为星海攥住了类似世界的奥妙,让每个人都关注不到他。

  玩得差不多时,林琉的影子越发庞大,你推我拉地冲出了室内,跑到太阳底下与热气嬉戏去了。

  影子都跑了,林琉与星海手牵着手也跑走了,况且在持久不懈的戳不熟悉的手机的过程中,电话打通了。

  “亲弟弟吗?”安静了几秒钟后,有人踏出一步,怯生生地问林绍伊。

  林绍伊没有理会。他彬彬有礼的态度有时限般的消失无影无踪了,目中无人的冷漠展露,妄图闯入他视线的人都没有得到他的惠顾。

  林绍伊矜持地拍拍肩膀上林琉脏手糊出来的手印,转身前进,大力推开堵在门口有些呆傻的人,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走开了,准备找捣蛋鬼林琉算算账。

  王秀老师被喊来,站在门边看了两分钟了。她的嘴角挂着微妙的表情,代替林绍伊回答了,林琉确确实实是林绍伊的弟弟。林琉,不,琉星就是林家最宝贵的那个小宝贝。

  “琉星,我的宝贝。”方舒柔和地喊。

  “妈妈,我刚才舞刀了。”

  “呀,真厉害!”

  林琉喜滋滋地扭扭腰,直直扬起脖子看向挡住他的林绍伊,蹲着往后撤了撤。

  眼尖的林琉看到林绍伊重新扎起了头发,知道他这是要方便揍人的架势,懂得一切的他立刻缩着脑袋,牢牢握紧星海的手,面上挂着甜滋滋的微笑,转而夸赞起林绍伊,说:“妈妈,废话大王也可厉害了,他什么都会说。”

  足智多谋的林琉逃了一顿打。

  这件事由于林绍伊的到来过去了,但第二天,钱新死了。

  监控显示,放学后的钱新急急燥燥地玩着手机,没看路撞到了圆柱子。

  他气极败坏地开始踹撞他的柱子,踹了七八脚后,不稳地往后倒了一步,结果撞上了人,又被这被撞的大汉推了一把。

  钱新恼怒地扭头,见到了更怒气汹汹的大汉的面容,怂了,急忙往后倒退。大汉也是个不错的人,没有找他的麻烦,走了。

  然而钱新更气愤了,吸了根烟后又开始踹柱子。

  踹到第五脚时,他左摇右晃地转了大半个圈,被个塑料盒子绊了一跤,摔倒了,脑门对着柱子来了那么一下子。

  没有摔昏迷,他又骂骂咧咧地起身,不想脑子有点懵,手撑着的还是绊他的塑料盒子,起到半截身子后,塑料盒一滑,又摔了一脚。

  这下摔的不太好,他摔到了尖利的砖头上,摔出了一滩的血。

  万幸他还能起身。

  手扶着脑后钱新终于慢慢悠悠地站起来了吧,向前走了没有几步,被一条狗冲撞了。

  他冲着飞速跑过的狗骂了一句,奔跑着还想追上狗踢狗一脚。

  他的脑袋本就不清醒,又陷入急躁中,双脚不稳,别着身子还在向前,一脚踏空,飞到了晒衣服的低地。

  但钱新用的力有点猛,飞到了晾衣绳上,脆弱的脖子挂在撑衣服的铁丝上滑了一米多远,差一步活活被勒死。

  他倒在地上,双手捂住渗血的脖子,鼻青眼肿的脸对着灰沉沉的天空。

  他倒在地上还有气,手指在抓着露骨的脖子,但没有一个人路过。

  更是天有不测风云,下了雨,塑料袋从大老远被风吹来,吹到他身边,黏住他血肉模糊的脸不走了。

  等有路过的人发现时,他已死翘翘了,裹住脸的塑料袋上除了雨还有一滩狗尿。

  “怎么看怎么邪乎。”其中一个警察摸摸胳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