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蒋致尧是爱她的。
但是，这份爱，或许有时候也会让蒋致尧感到窒息吧。
既然那么窒息，那么累，那又何必强撑着呢？
听了卫佳乔的话，蒋致尧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的宝贝乔乔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在暗示他，让他离开她吗？
他死死抓着拳头，强忍着心里的悲痛。
声音沉哑：“乔乔，我不想离开你，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卫佳乔的眼眶红润，声音哽咽：“可是，可是你跟我待在一起不舒服，不自在啊，你不如离开我算了。”
蒋致尧定定地看着卫佳乔的眼睛，眼里深沉万丈。
渐渐地起来些许星光，就好像在波澜壮阔，幽深黑暗的大海里亮起一盏神奇的，明亮的灯一样。
他轻掀薄唇，声音发哑：“乔乔，我母亲离开得早，我就外婆这么一个亲人。”
“这些年，无论是我，还是外婆，我们都过得很苦很苦。因为我们真的太穷了，外婆治病，真的花了好多好多钱。有一段时间，我们家的米都是发霉的，我们没有钱买菜，晚上我就跑去菜市场，捡那些商家扔在地上的烂菜叶子，还有鱼尾，没有人买的猪肺，猪肝，几乎天天都是吃青菜，两个星期一顿肉都是奢侈。”
他的字句，像一块重大的石头，直接撞击在卫佳乔的心脏上。
让卫佳乔心疼，窒息。
蒋致尧继续说：“乔乔，我说这些，不是想引起你的同情，只是想告诉你我过去发生的事情。”
“你爹地妈咪挑中我当你的陪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开心的同时，很紧张很紧张。因为我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你成人礼的那个晚上，我在你房间等你。卫池来了，他告诉我，仅仅挂在你墙上的那幅山水画，就价值一千万。那个时候，我害怕得要命，害怕你瞧不上我，我当即就想逃跑。还好那天晚上你来了，我没有错过你。”
顿了顿，蒋致尧继续道：“乔乔，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睥睨着我的掌控者，你应该能感受得到我的卑微的。你以为我的卑微仅仅是因为你是天，我是地吗？”
“我的卑微是来源于你对我的蔑视，你对我的冰冷，你对我的侮辱。我的害怕来源于付出了我最真的心，却得不到你的爱，我害怕的也不是得不到爱，我最终只是害怕你会随时抛弃我，哪怕我们领了结婚证，哪怕现在法律保护着我，我害怕失去你，不是一时半刻的害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害怕。”
而是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的害怕。
“乔乔，或许你懂，或许你不懂。但是，如果你想让我离开你，我会尊重你的要求的。”蒋致尧的眼眶红润。
他跟卫佳乔说的话，字句肺腑。
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卫佳乔看了。
卫佳乔愣在那里，很是难过，很是愧疚，很是不安。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带给蒋致尧的伤痛居然这么地深。
蒋致尧的言语里描述出来的害怕，犹如要毁天灭地一样。
她卫佳乔，可真是个罪人，该死的罪人。
“致尧哥哥，对不起。”卫佳乔的眼眶红润。
她轻轻握住蒋致尧的手，声音哽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就像你没有办法离开我一样。离开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其实，我也没有要你离开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在我的面前，轻松一点，自在一点，开心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