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洗的比刚才更小心了，眼眸垂的低低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见她不答，贺墨琛又问：“你对他，真的只是亲情吗？你跟他，似乎没有血缘关系吧？”
“……”漫长的沉默过后，钟时惜反问：“不是亲情，你希望是什么？”
“我……”
贺墨琛刚要回答，钟时惜面无表情的打断：“怎么，你很想给一个死去的人当替身吗？”
“……”
这一次，换贺墨琛沉默了。
给一个死去的人当替身。
她确定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良久，贺墨琛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哥哥没死，你会怎么样？”
钟时惜回的坦然：“将他找回来啊。”
“找回来，然后呢？”贺墨琛又问：“继续和他做兄妹？”
钟时惜反问：“那不然呢？”
那不然呢？
听着她的回答，贺墨琛的心凉了半截。
“我知道，昨天我喊哥哥了。”钟时惜没有抬头，声音淡淡的，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波澜：“可你别误会，我不是意乱情迷的把你当成他，才喊的哥哥。”
“我是因为想提醒你，昨晚我们睡的，是哥哥的床。”
“哥哥就是哥哥。”
“我跟他，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我认识他的时候，都六岁了。”
“可有些人，没有血缘，却胜过血亲。哥哥和我，就是那样的。”
“我还没糊涂到，把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混作一谈。”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把我抱到哥哥的床上。”
“下次别这样了。”
贺墨琛：“……”
她说，哥哥就是哥哥，没有血缘，却胜过血亲。
她还说，他和他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还要他下次别这样了。
钟时惜，你是一点都认不出我了，对吗？
见他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钟时惜终于停下了洗床单的手，看向了贺墨琛。
她弯了弯眼睛，笑的跟没事人似的：“怎么，不把你当替身，你还不高兴了？”
贺墨琛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看書溂
良久，他慢慢将眼睛睁开，再度看向钟时惜：“如果，我还是说如果。你哥哥不但还活着，还不告诉你他活着，还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你上了床，你会怎么样？”
钟时惜坚定无比的回：“哥哥他不会的。”
贺墨琛：“……”
她说，他不会。
他是怪她太天真，还是怪他太无耻？
贺墨琛不死心的继续问：“那如果他会呢？”
如果他会……
钟时惜突然没了言语，两根手指藏在湿透的床单下，紧紧的搅在了一起。
女人那漂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贺墨琛。
看了很久很久。
贺墨琛回视着她的目光，满目幽深的又问了一遍：“如果，他不仅会，还无耻的做了很多次呢？你会怎么样？”
钟时惜，我都暗示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明白吗？
“怎、怎么可能。”
看着贺墨琛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了，钟时惜的心慌成了筛子。
她仓惶的垂下眼睛，两只手强壮镇定的重新抓起床单，装着继续洗床单，支支吾吾的回：“那、那是哥哥，最温柔最美好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无耻的，对我做那种事，他怎么会对我……”
说着说着，女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脑子里，全是少时的温柔，还有昨晚云雨深处，那重合在眼前的脸。
哧——啦！
就在那太过暧昧的场景越想越深，钟时惜两手陡然一个失控，床单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哥哥！
床单！
反应过来的钟时惜，惊恐的张大了眼睛，颤抖的看着手里被扯出一个大洞的床单，脑海一片空白。
哥哥的床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