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天命医妃拽上天>第258章 皇后死
  知意掐了掐眉心:“司马灵来的信,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不日就要返回。”

  含庭把信看完,在烛火上点了,丢进了香炉里:“于淳日盼夜盼,多少年,总算是把人等到了。”

  知意对那样的深情,有些不以为意:“从前是得不到的执念,我倒是要看看得到了之后,是否依然能这么坚定不移。”

  含庭熟门熟路取了药、打了热水来,细致地给她清洗了伤口、再上药。

  几处被流矢划破,伤口没怎么深。不沾水,两三日便能结痂了。

  眸光与她相对,倾身吻了吻她的唇:“世道男子多薄情,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知意睇着他给自己伤药的手,很白,指节修长,施力的时候绷起的弧度格外好看,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这手,给过她跟多快乐和颤抖。

  她喜欢。

  嘴角勾了抹懒洋洋的笑色:“你想说,你们两个都是例外?”

  含庭的声音柔得要化沙:“人以群分,情深的自然能走在一条道上。”

  知意嗤了他一声,让他别把话说的太慢,打脸的时候可就难堪了。

  收了药瓶子,含庭下帐上床,把人搂在怀里。

  知意抬手点了点肩颈。

  含庭坐了起来,把人也捞了起来,给她按着肩:“不试试把路走下去,谁又知道是不是真能走出个情种来。”

  知意舒服的吁了口气,没再扯这个话题,又抬了抬肩:“再用力些。”

  含庭手中加重了几分力道。

  瞧着她浑身偷着股懒意,忍不住又道:“你、真的没有怀上?”

  知意回头白了他一眼:“没有。要在这个问题上缠多久,恩?”

  含庭把人摆了过来,让她倚在自己臂弯里,眼眸不住盯着她的肚子瞧:“瞧你最近恹恹的,也没个什么精神。”

  知意真是无语了:“春困,没见过么!罗里吧嗦的。”

  含庭:“……”默了须臾,表情还听认真,“听人说前三个月是不好行房的,容易小产。”

  知意横了他一眼:“那行,今晚就不做了。等我来完了小日子再说。”

  含庭很想要她,已经忍得有些发痛了,但想着自己折腾起她来确实会控制不住,有些粗鲁,万一真有了孩子,弄伤了可要有得要后悔,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再等等。”

  知意皱眉。

  “……”

  这人怕不是脑子出了点什么问题。

  她这做好了准备今晚上要同他亲热,床都上了,现在给她说不做了?

  憋着一股子火,横冲直撞,没地儿出去了。

  含庭揉着她的腰肢,沉吟了一声:“若是真有了,我们便成亲。若是没有……”

  知意眯眼乜着他,总觉得他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没有又如何?”

  含庭的眸光却格外的亮:“今晚的要补上。”

  知意:“……”呵呵!

  懒得跟他讲废话。

  抬手就把人给按了下去。

  动作利落豪迈,扯飞了身上的寝衣,重重幔帐下,朦胧的光影勾勒出她饱满紧致的身线,一翻身,两条细白大长腿的退便跨在了他的窄腰两侧,稳坐小腹下三寸之地,拉过他的手,覆上他喜欢的那片白雪皑皑。

  所有的情绪,都主动陷落在情丝密织的网里,起伏、晃荡,每一根神经都在狂欢。

  晚春与早夏碰撞出的气息透进果实的中心。

  只有耐心地等着它落下琼浆。

  ……

  凌晨的夜空再也没有火光的痕迹。

  浓墨似的压在头顶,叫人喘不过气来。

  皇后看着延庆殿的方向,眼底是如刀锋般雪亮的恨意。

  那恨意就像是一痕青苔,落在她人生的每一刻的记忆缝隙里,铲不掉,烧不死,只能任由它蔓延生长,在她人生的尽头凝固出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心底,又呼啸拔出,带出的血液无止尽地在心头的窟窿里流淌而出,清晰地提醒着她,她这四十年人生的悲哀和荒芜到底是谁造成的!

  京城的四季是割裂的,春暖秋凉,夏暑冬寒,每一步都显得泾渭分明。

  就好比男人脑袋上的乌沙,就好比女人手腕上的宝石玉器,就好比幼稚孩子口中的家世地位,听着煊赫浮华,却唯有局中人方知其中冷暖轻重。

  端木氏,尚书府嫡女,十四岁许嫁郡王为正妃,十八岁为亲王妃,三十一岁为皇后。

  看着风光不尽,而她的悲哀和绝望,却也偏偏来自于她的正室嫡出的尊贵。

  她们母子,何其可悲,嫁了这样一个把自己痛苦加诸在妻儿身上的丈夫。

  而这天下,何其可悲,有这样一个冷血残忍的皇帝!

  来宣旨赐死的是贤贵妃。

  四皇子没死,她舒了口气。

  带着庶女惯有的卑微神色,嘴角却挂着得意与高高在上的笑色,踏着“春恩常在”的砖石,一步步走向鸠占鹊巢的路!

  春末凌晨的风,带着露水的湿凉,很冷。

  崔音静静站在她的身后,抿着泪,手中托盘里是两杯酒水。

  很清透,却有浑浊的光泽。

  “娘娘……”

  皇后端了酒杯,毫不犹豫的便喝下了。

  然后,将酒杯砸在了进殿的贤贵妃头上。

  贤贵妃险些没能站稳,额角剧痛,眼瞧着血水低落在贵气的袍服上,顿时大怒:“罪人端木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及本宫!”

  那毒,是极厉害的。

  喝下了,即刻便要发作。

  毒液灼烧着脏腑,皇后疼痛难当,却依然骄傲的昂着下颚。

  她的手,死死攥着崔音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折断。

  也只有这样的,才能支撑她走向正殿凤位,端然而坐:“贱婢也敢跟本宫叫嚣!再是穿上华服也不过就是下贱坯子,登不上台面的玩意儿!废后圣旨未下,本宫依然是皇后,就算皇帝厌弃,你不尊正宫的罪名,也自有人替你记着!”

  贤贵妃又恨又气,可到底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么多年在后宫,她一直隐忍,为了儿子呢个登上至尊之位,为了她能成为唯一的皇太后,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按了按伤口,止了血,贤贵妃挺直了背脊,就站在皇后面前几步之距,以明黄圣旨威慑:“罪人端木氏接旨!”

  皇后扶着青凤交椅扶手的枯瘦双手骤然用力,眸光亦随之迸裂,骄傲的身躯一动不动。

  贤贵妃冷笑:“陛下圣旨在此,你敢不接旨!”

  身旁的女官瞧着皇后的眼睛,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瞧,就看到皇后的眼眸已经散了,不由大惊:“贵妃娘娘,端木氏好像……已经死了!”

  贤贵妃皱眉,扬了扬下颚。

  女官上前,探其鼻息,毫无热气喷出。

  回头道:“真的死了。”

  贤贵妃扔下圣旨,拂袖而去:“贱妇!真是便宜她了!”

  到死,都不肯跪拜于妾室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