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天命医妃拽上天>第384章 定罪
  皇帝稳坐长案之后。

  辰妃、四皇子、宜亲王夫妇站在长案两侧。

  几位说得上话的宗亲来凑热闹。

  司马家的人坐在长案右侧,目色沉沉。

  知意与含庭坐在左侧,神色轻松得仿佛就是来旁听的。

  赵静训的面上也无太多情绪,静静安坐。

  其余与此案稍有些牵扯的女眷都立于左右两侧。

  韩罗晨不着痕迹地看了知意一眼,回禀道:“查问了当时在瑞安帐篷附近巡逻的禁军、以及周边帐篷伺候的女使护卫,都是未曾见得有任何可疑人影出现。”

  辰妃摇头:“瑞安公主是不会武的,怎么可能避开那么多人的眼睛,悄无声息地跑到数十丈开外的林子里去?”

  宗室夫人盯着知意,语调拖得很长也很怪调:“瑞安公主身手不行,未必没有身手行的人啊!”

  知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韩大人继续。”

  韩罗晨看着她波澜不兴的面容,心底有些忐忑:“赵郑氏那日从之前溪边离开之后,并未与任何人有过接触,后找了当夜巡逻的禁军做了询问,说、隐约听着主仆二人说着的话,就是不想回帐。”

  赵郑氏的女使跪在下处,颤声应和道:“四奶奶与爷感情并不好,怕回去对着爷又要争吵,并非有意往哪个方向去,只是胡乱闲逛而已。”

  赵郑氏的丈夫脸色一沉,什么话都没有便甩袖离开了。

  辰妃轻叹了一声:“只是胡乱一逛,竟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知意微微侧身,倚着交椅扶手,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父女俩这是要把赵静训往凶手上去定啊!

  宜亲王摇了摇头:“这女使不知,未必不是赵郑氏隐藏得好。若真如女使所说只是漫无目的地走,怎么还会有人要杀她灭口?”

  皇帝看向了静默的静训,神色是温和的:“可对当时的情形有什么印象?”

  赵静训摇头:“醒来的时候身旁确实并无第三人,司马云霆是在赵郑氏过来之后断的气,旁的再无印象。”

  皇帝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很为难。

  在皇帝面前,荆夫人的表情可不敢有搅合的兴奋,仿佛有所猜测地道:“兴许,赵郑氏当时真的看到了些什么,当时不是在现场还看到第三个人的脚印么,或许当时公主背对着没瞧见,赵郑氏给看着那人的面孔了?”

  白家四夫人摸着惯常带着戒指的手,似乎突然空了,有些不习惯,和声道:“倒是有这个可能,当时看她说话就一脸惊恐的样子。”

  一个曾一脸惊恐,一个说什么都没看到。

  如今惊恐的那个已经死了,第三个人赵郑氏看没看到、又或者看到了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女阎王在前,也没人敢把这话给说出口啊!

  宗室夫人微微眯了眯眼,冷哼道:“或许就是因为那第三人就在现场,赵郑氏怕遭人报复才没敢说出来!”

  安亭一撸袖子,要不是皇帝在,就要朝着她“呸”过去了:“对方都能悄无声息把瑞安从王帐附近带去林子了,难道连趁着旁人赶过去之前杀了赵郑氏的本事也没了么?非得等到你们都去了,再杀人灭口?有些人自己弱智,就把别人也都当弱智!”

  宗室夫人哪里听不懂她在讽刺自己,怒瞪着双眼:“你说什么……”

  知意手中的茶盏“嘭”地搁在了几上:“自己还没摘清楚,就安分点,把嘴闭上。”

  安亭叉腰,凶巴巴地瞪了回去:“哼!”

  宗室夫人也只敢阴阳怪气,哪里敢直接对上知意,嘴里切齿着不知道咕哝了几声什么,却也只得讪讪闭了嘴。

  常阳大长公主看了眼孙女,眉心突突乱跳,即便由着她与裴梨深交,但皇帝面前的场面话也是要说的:“陛下面前,不得放肆多言。”

  皇帝摆了摆手,说“无妨”。

  辰妃看着皇帝的面色,转首同知意道:“公主查案一向是利落的,不知道可察觉些什么线索?”

  这话,分明是在试探,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也好判断这出戏接下来的该往哪个方向唱啊!

  知意神色如封镜,淡淡一笑:“陛下既然把案子交给了韩侍郎,自然是出于对韩侍郎的信任,本宫虽担忧瑞安被冤枉,也不好违逆圣意,私自去查案,若是再被人扣上一顶蓄意制造证据的罪,可要怎么好呢?到底能不能查出真相,还得靠韩侍郎自己的本事了。”

  这话说得平淡至极,又滴水不漏,辰妃没有办法分辨她的手里到底有没有抓住了什么线索。

  一旁静静听着的司马渊缓缓开了口:“韩侍郎,瑞安公主是英宗爷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司马家的儿媳,你若真凭实据定她的罪便罢,自然无人敢为难你。可你若是怨了公主,让我儿死得不明不白,别说太后娘娘和陛下要不要你的人头,镇国公主是不是会生气,司马家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看書喇

  韩罗晨心头一沉,额角的汗瞬间被逼了出来:“下官身为刑名官员自然会查清真相,不会怨了无辜,不叫凶手逍遥法外!”

  皇帝掠过知意和司马渊的眼眸,像是暴雨时深藏浓墨阴云深处的雷电,锁定了目标却发现并没有能劈中对方。

  司马渊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般,为司马云镜被做成人彘之事而顺势拿捏住赵静训。

  抬了抬指,示意韩罗晨说下去。

  韩罗晨使人将首饰盒拿了上来:“这些首饰,微臣都已经检查仔细,并未任何不妥。”

  含庭轻轻一笑,月光清冷:“无不妥?那么查了这三日,韩侍郎是什么都没查到了?”

  “微臣无能。”韩罗晨垂首之间,表情流露出一丝犹豫。

  于此同时,辰妃和四皇子的眼神便落在知意几人的面上,企图从细微的表情间察觉出他们的动静。

  到底是真的什么都没查到,还是已经查到了,就等着他来先说?

  即便这几日一直让人盯着那些人,却半点也抓不住他们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就仿佛这几日当真只是在等一个结果而已。

  这裴梨乖张狠戾,真要是不小心栽在她的手里,怕是韩家满门都要危矣!

  可若是不赌一把,又如何能让韩家得重视,来日与宜亲王一派争锋?

  自宫变被乱箭射得几乎满门凋零的礼亲王突然站了起来,大嗓门并不因为不必从前风光而小下去半分:“韩侍郎这样神色,倒不见得是没查出来什么,这不得先来试探试探,看看是不是有人查到了什么,这万一拿出了不该拿的证据、供词出来,岂不是把自己的人头往阎王爷的铡刀下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