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夫人“哎哟”了一声，掩唇瞪目的样子真是惊诧到了极点：“这好好儿的说着话，怎么就死了呢？”
某宗室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司马夫人一眼，旋即要笑不笑道：“死人自然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呀！”
似荆夫人这种爱搅弄的人，嘴巴永远都不可能闭不上：“按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咯？”
宗室夫人扬了扬手里的绢子：“我可没那么说。”微微一顿，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不过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段可真是了不得，哦？”
荆夫人眼眸轻轻一撇：“我可没杀过人，哪懂这个。”
宗室夫人察觉到有淡漠而冷厉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咯噔了一下，事实上也是怕的，不过既然立场如此，这些话她也不得不说下去：“荆夫人说的不错，咱们都是只懂些庶务的无能之人，哪里懂得这些生死打杀的手段啊！”
安亭凑了上去，笑眯眯的样子到学了几分知意的和煦又冷漠：“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懂得这些打杀手段呢？”看書喇
宗室夫人眼角抽搐了一下，扬着下巴道：“这我可不懂。”
安亭叹息了一声：“我瞧着你挺懂的，其实大家都懂，可您瞧瞧有谁这么不识趣的往外说呢？”拉起她的手，拍了拍，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这有时候啊，祸从口出呢！好好管着嘴，好好惜命。”
宗室夫人眼角抽得更厉害了：“你什么意思！”
安亭眨了眨眼：“您猜啊！我可不敢说，敢回答您问题的，这会子坟头草该有一尺高了。”
宗室夫人心口一梗，憋了个生疼：“你！”
知意看着幽淡光线里的俏皮小丫头，突然觉得被人这么护着的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孙郎君垂了垂眸，掩过眼底无奈的笑意，拉过未婚妻到身后：“安亭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宗室夫人倒是想见识见识，但见着那双寒潭似的眼眸盯着自己，这“见识”的事儿也只能作罢了。
周顺站在一旁没有说过话，毕竟立场不容许他多说，不过他的眼睛一直都在观察着两具尸体，然后假作无意的与妻子小声讨论着郑氏死前的姿势：“看她的手……”
不巧的是，江以恒刚来这里边，正好站在他们身后，自然是听了去的。
顺着周顺的话比着郑氏最后的动作，如同反转的鹰爪一般，眼神一动，上前同道：“郑氏的手似乎是……想要向后伸去。”
白莹丫头抽出禁军腰间的长刀，划开了郑氏紫红色的衣袍，背脊便裸露在了众人眼底。
尽管昏黄的烛火被素白的灯罩挡去了混色，光线落在郑氏背脊之上，还是暗沉沉的，乍一眼看去，也没能瞧出什么来。
男子纷纷后退了几步，撇开了眼去。
周顺是刑名的官，尸体查验了十数年，并不以此忌讳。
既然是旁人先怀疑的，那他这个刑部侍郎自然也得上前来瞧一瞧了，不然就显得不称职了。
含庭结果丫头手里的灯笼悬在郑氏的背脊上方，知意和周顺便借着光细细检查，司马夫人和司马妇便在一旁瞧着，想看个究竟，也一面有人趁机动手脚。
最后，在郑氏第五节脊柱的右侧发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小红点。
若非当着这个差事，寻常人瞧了也不会发现。
“银针入心。”
知意仔细观察着细小的真空，断定道：“看针眼的着力点，应该就是站在她右侧的人打出的。”
周顺点头，认同她的判断，然后让出身边的位置，让司马家的两位女眷仔细辨认。
虽然伤口极细，但是阵眼也会因为打进的方向不同而有细微的不同，所以辨认虽难，却还是能看出这个伤口的打入方向。
司马夫人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知意道：“银针还在她体内，若是司马家的人有任何一缕，可着你们信得过的刑部官员来解剖，看银针在她心脏内都到呈和角度姿态。”
司马渊道：“公主于此道极为精湛，司马家并无怀疑。”
安亭站在郑氏的头前，办事半弯着腰在瞧，闻言抬起了头，顺着脊骨往右的方向看去：“司马大人没有怀疑，那么，能往她这个位置打进银针的，就只能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