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天命医妃拽上天>第315章 含庭被人叛变
  含庭将手中完好的桃放进了周顺的手里:“来,吃颗果子壮壮胆,这案子不简单,周大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周顺眼皮一跳:“下官一定会抓到凶手,为死者平反,替殿下洗清嫌疑。”

  知意瞧着挺高兴的:“那就有劳周大人了。本宫自觉最近杀戮太重,正好也在山上收受佛音的洗礼,平复一下总想杀人的心思。”

  这便是不帮忙了?

  周顺苦笑:“殿下对下官能力的信任下,倒叫下官有些心虚了。”

  知意“唉”了一声:“周大人做刑名的差事也十六七年了,这种案子又算得了什么。凶手就在寺里,一分析就出来了,就是……”微微一顿,这一顿里呢又藏着看戏的清俏,“抓凶手可得靠周大人好好儿布局了。”

  周顺这么一听,心里更没底了:“殿下……”

  知意拍了拍他的肩:“非常时候用非常办法,凶手会杀人栽赃,大人难道不会举一反三么?”

  周顺:“……”

  还以为这位爷能给他什么有用的提示呢!

  搞半天是在教他制造证据!

  午时酷暑扭曲了空气。

  寺里没什么人走动,唯有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

  喊着死了人的时候和尚们还在做早课,寺院的大门还没开,所以凶手应当还在寺中。

  周顺问了一些人一些话,大致了解了一下案情,然后刚带走了清水和尚、春婵还有那个井里捞出来的幸存者。

  他还没开始审问,皇帝身边的禁军穿着常服便来“请”人了,似乎还挺念着兄弟情分的样子。

  不过禁军的姿态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脸上的表情是恭敬的,看着含庭交代院子里的丫头们盯着知意不要乱吃寒凉食物的时候口中的催促却一声接着一声:“王爷,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尚得两个时辰,请不要再耽搁了。”

  含庭还是那副和煦姿态,一边应着“好”,一边慢条斯理的和知意依依不舍。

  知意也真是受不了他的黏糊,一脚给人踹出门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致和斋的酸酪和酸枣糕。”

  丫头们见怪不怪。

  禁军:“……”

  众人如今被关在寺里,这里的消息出不去,外头的消息也进不来,一门儿心思都盯着他们几个,所以瞧着含庭在这个时候下山去都感到非常诧异。

  洛夫人仔细辨认着含庭身边的人,微微一惊:“来请人的我认得,是皇帝身边儿的禁军。要说京里能有什么事儿,非得这时候把人叫走?”

  胖太太一边吃着寺里给送来的果子,一边道:“真要有事儿,怕也不轻,不然王爷也不能就这么放下裴梨就走了。”

  谨慎少奶奶拧了拧眉,似乎还挺为知意担心的,温温柔柔道:“这王爷一走,裴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那边儿还有个咬住说是看到尾随男子是她院子里出去的呢!”

  “嗨!”胖太太握着半颗果子晃了晃,“这你就瞎操心了,你当人裴梨是咱们这些只在后宅里待着的女子呢!人在战场砍的脑袋摞起来比乱葬岗的尸体多,兵法三十六计哪里不能用,王爷那张脸是不错,真要说帮忙……就得了吧!”

  到底事情牵扯的不是自己,说起这些的时候众人哈哈一笑,一转话头又聊起了司家和江家的婚事。

  “你们都不知道那两个凑一块儿,你呛我一声儿,我怼你一句,三句话说完甩头就走,当真是冤家!”

  新做人妇不过一年多的少奶奶轻轻叹息着:“那江大公子心里还惦记着司马家的姑娘,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肯娶,这司家姑娘也是个厉害性子,半点亏也不肯吃的,真硬把人给凑了一块儿去,怕是要鸡飞狗跳了!”

  胖太太早已经过了为男女之事伤怀的年纪,直朗道:“那能怎么办!婚事虽然没有圣旨御赐,可恒亲王妃是接了旨意给他们牵线搭桥的,就是不想娶也得娶,不想嫁也得嫁。”

  年轻的少奶奶为可怜女子感到伤怀:“可怜了。谁家新婚没有过一阵子温存,这还没嫁呢,就注定了不得宠,以后的日子……”

  坐在一处的都是某家的太太、某家的夫人,老的、少的,家里谁没几个“姐妹”,说到此处便又不免一阵叹息。

  好日子,似乎都是男子的。

  同她们,从来都没干系。看書溂

  回到京中已过未时。

  宫里的花树开得茂盛,深紫色的花朵紧紧簇在一处肆意的怒放,远远瞧去便如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在阳光下流转成浓墨华彩的光影,在炙热的夏天,那样的色彩却只会让人觉得心底厌烦。

  含庭却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冰魄凉香,一转脚,便看到小花园里一盆栀子花盛开在枝头,满树如霜负雪的,让人眸光清定。

  延庆殿里很静。

  刚跨进去,含庭几乎就听到了“同党”颤抖的呼吸声。

  伺候的宫人见到他从偏殿处过来,回身进殿去通禀了。

  没有在外头候着,便叫了进去了。

  殿中的光影不如外头的明晃,皇帝双手伏在雕龙交椅上,面容在垂落的明黄帐纱阴影里,叫人看不清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含庭依足了臣下之礼,给皇帝问案:“臣参见陛下。”

  皇帝睇着他的恭敬姿态,高高在上的目光显得十分得意:“起来吧!”

  含庭谢恩之后便站到了一边,对殿中跪着的两个人不曾投去半分眼神。

  皇帝在交椅扶手上拍了一下,拉了个长音冷然道:“将你从寺院里急匆匆叫回,可晓得是为什么吗?”

  含庭深知周顺的话必然是皇帝让试探的,所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颔首道:“听周顺大人说了两句,大抵是知道的。”

  “哦?”皇帝的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很诧异自己的心腹会透露消息给他,“他倒是什么都肯说给你们听。”

  含庭的诧异比他更明显:“臣还以为,是陛下让他提醒臣的。毕竟叛臣之言来得狠,弄不好是要出冤案的,臣只以为是陛下让周大人提醒臣,早些想出对策,好去揭发此等攀诬之人了!”

  皇帝目色如冷箭落在他身上:“那你可想到了?”

  含庭神色里不见紧张,拱手道:“臣惶恐,不曾想过还会有人污蔑臣,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君臣、兄弟之间的情绪拉扯在静悄悄之中越绷越紧。

  皇帝笑声带着浑然不信的冷意,见他恭敬之下半分慌张惊恐之色也无,眼底寒光越甚:“且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吧!”

  肖公公将手中的口供呈给了含庭:“这是刑部拿到的口供,都是此二人签字画了押的。陛下不信,便是要让您亲耳听听,亲自去抓他们口中的破绽呢!”

  含庭应“是”,看向了殿中跪着的三千营副将毛子安、禁军同知王谦、齐王府的护卫长翟恩,拿了口供大致看了一眼。

  而下跪的二人在皇帝的眼神下,也开始再次口述他们是如何参与宫变、如何与叛首联系的。

  “罪臣只是小小的四品武将,只想安安稳稳地当差,是王爷抓了罪臣不成器儿子的把柄威逼于罪臣,利用罪臣和指挥使之间十多年的交情、毒杀指挥使,好让副指挥使有机会把持指挥权配合逆贼郑洛的逼宫计划!”

  “禁军之中早有齐王安插的眼线,他们都在替齐王监视陛下一举一动。甚至宫门口劫囚的韩琦也是他的人!”

  “一直以来罪臣都与齐王府里的护卫长翟恩联系,寻常与王爷碰见只行礼问安,只当从无往来。当初郑洛策划宫变之前,翟恩便传了消息给我等,让我们配合郑洛的行动。”

  “罪臣一早便想揭发齐王谋逆,只是罪臣深知齐王私下从来狠辣,又与有阎王之名的裴梨私交甚深,罪臣实在害怕齐王会对罪臣的家小下死手啊!“

  “陛下!罪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啊陛下!”

  二人一唱一和,痛哭流涕,情真意切,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