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宠婢生存守则>第4章 绝处逢生
  “不如潘大哥回去和温菊姑姑好好说说,你我相见也瞅见我是什么样的,我这样的丫头也定不是潘大哥中意的,不瞒你说,我之前落过水没养好,以后怕是生养不行。”

  古达的人对传宗接代有多重视,这点安歌是拿捏的死死的,安歌不信,自己放了这么多炸弹还说动不了他!

  潘猛连连点头,说道:“我娘她真的是瞎做事,我这就回去同她说。”

  安歌悄然松了口气,但面对潘猛,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依旧是苦着脸色道:“可惜,不能早生些年,不然定和潘大哥有缘分……”

  眼下潘猛脑子里都在琢磨着如果回了他娘的事情了,压根听不进去这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事情,把肉递给安歌后便匆忙的离开,脚步之急连后门都忘了关。

  安歌实在是窃喜至极,她费力把肉搬进了厨房,卸下重量后,一身早已经是猪肉的腥味,但想着解决了这桩子事情,安歌便开心至极了。

  殊不知,正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青色身影从墙角处侧身站了出来,遥看着安歌的瘦小的背影饶有兴致。看書喇

  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安歌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未曾想,将至傍晚时分,温菊突然叫人递了一串红珊瑚手镯过来,并附言让她安心的等着嫁进去。

  安歌如遭天雷霹雳。

  这不可能啊!潘猛回去没有和温菊说吗?

  安歌心凉了半截,红手镯落在手里冰凉到刺骨。

  难道是潘猛没有坳得过温菊?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应该啊!

  抱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第二日一早,安歌又去堵了潘猛。

  见到潘猛,安歌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上前直接问道:“潘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娶我吗?”

  比上昨日的焦急之态,今天的潘猛倒是一片泰然。

  “我娘这么安排自有我娘的道理,你就放宽心吧,再说了,你嫁过来,我们潘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随意几句便敷衍过去,模样匆匆甚至不想和安歌多言,安歌这个时候也明白了,眼前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是个妈宝男!

  只要温菊不改口,她势必是要嫁进去的!

  这到底是摊上个什么事啊!

  安歌悲从心来,一路小跑回到房间里,拿起针线包里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颈就抵了过去,细嫩的脖颈在触碰到剪刀的一刹那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安歌咬着牙颤抖着双手,直至嘴里满是血腥味。

  不行,她不能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一念之差让她松了手,剪刀掉在地面上“哐当”一声。

  安歌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泪水隐忍在眼眶里不断的旋转。

  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的!

  离科举还有一段时间,她一定能想出法子救自己!

  好巧不巧,睡在安歌旁边的胖大姐此时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坐在地上眼冒水花的安歌,顿时惊讶的叫了起来,安歌一看见她吓得也是不轻,这胖大姐可是有名的碎嘴子,这一出要是被她传了出去,温菊知道她想寻死,定是要把她要过去亲自看着她,到时候想逃可就难了!

  安歌赶忙上前把胖大姐拉了进来,仔细关紧房门。

  胖大姐看了看地上的简单,又瞅了瞅安歌受伤的脖颈,她恍然大悟道:“小歌儿,你可不能死在这里,多晦气啊!”

  ……

  安歌被这一句说的都无力吐槽。

  安歌转念一想,心生一计,连忙摆摆手说道:“好姐姐,我是害怕二爷来报复我!”

  “二爷?”胖大姐不明所以,“你一个普通丫头,怎么惹到了二爷?”

  “还记得二爷被人发现和大爷出去喝花酒这件事吗?当晚是我碰到了二爷,当时我也是吓了一大跳,喊了一嗓子后没想到给守院的人听到了,这才发现了二爷和大爷,你想二爷被打的这么惨,肯定不会放过我,与其被打成巧儿那样赶出府,我,我还不如自我了断了!”

  安歌说的是有模有样,生怕胖大姐不信,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胖大姐心底也嘀咕,在府里招惹到主子可不是一件好事,万一二爷寻仇过来,免不得他们一干系的人都有牵连,她连忙退后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们可没干系,我劝你趁早去找二爷认个错,多少还能饶你一命!”

  安歌万分为难,道:“好姐姐,我可不敢去见他,劳烦让我多藏一段时间!”

  胖大姐可不愿意招惹这桩子事情,那日看了巧儿就知道牵连到大爷二爷科举事情的下场是有多惨,她嘴上是应着话,可扭头就把这事儿传了出去。

  三人成虎,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二爷温长胥的耳朵里早已经变了味道。

  “我有那么凶狠吗?”

  传话的小厮点点头道:“没错,府里头都传开了,说您要扒了那丫头的皮。”

  温长胥听这话又笑了,他本就生的貌美,这一笑倒是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这件事过去好些日子,我都快忘记了,没想到倒自己传了出来——”

  这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脑海里兀然现起两道人影,在回忆里相叠加后,竟然贴合在了一起。

  难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温长胥开始觉得事情有趣极了,那天夜里碰到的傻姑娘可是把他害惨了,不过看着人家头脑不灵光的份上自己也认了倒霉,如果她就是自己那天早上看到的丫鬟……

  那显然,那天晚上是她故意为之。

  “去把那丫鬟带来。”

  温长胥吩咐下去,待小厮得令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

  “如有胆敢包庇她的,一道处罚。”

  当小厮一出二爷门,这消息就传了开来,虽说二爷在家中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主人家,他想要处置一个普通丫鬟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温菊可是最先知道消息的,她大吃一惊,暗自咬牙骂了一声这丫头不争气,再说那一晚不仅有二爷还有大爷,这丫头担的罪名可不轻了!

  想到这里,她便抢先一步到了安歌这里撇清干系。

  安歌看见她来,装着巴巴的模样贴了过去,委委屈屈一张巴掌脸让温菊怎么看都不顺眼,还没等她开口,温菊便抢先说道:“小歌儿,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可帮不了你了!”

  安歌一听这话心中就暗喜,这面上还没来得及切换表情,又听她道:“先前给你递过来的那串手镯是我留给我儿媳的,眼下你也用不着了,速速取来还我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

  安歌可真是没看走眼,这府里个个的人心都是石头做的,她也没再演戏了,迅速取来手镯递还给温菊,这一幕恰恰被领着传话小厮走来的温杏看到了,她开口笑道:“这是怎么回事?温菊,你的儿媳捅了篓子,你不去找夫人说说好话?”

  温菊扫了眼旁边二爷的人,紧了紧嘴说道:“什么儿媳不儿媳的,温杏,一句说笑你还当真了?”

  “说笑?”温杏接着笑道:“小歌儿,你这篓子闯的大了,到二爷面前不扒一层皮也算是轻了,眼下温菊姑姑在,还不赶紧求求她救你小命!”

  安歌心底“咯噔”一声,心道温杏这人心眼也贼坏,眼下就是不依不饶要看她和温菊的好戏!

  她才不顺着温菊的意思!二爷既然要罚她,顶多是像巧儿一样被打了板子扔出府外,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板子少些,让她清醒点出去。

  “温菊姑姑说了那日的事情是一句说笑,大家都不曾当真,我也不必当真的,我知道自己的捅的篓子有多大,就不牵连各位了。”

  她沉了沉气看向了小厮,冷静的问道:“是二爷的人吗?”

  她此时慷慨赴死的姿态可不像平日里痴笨的丫头,这不属于她的突兀感让在场的人都略微诧异,被问话的小厮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干巴巴的点点头回道:“是,你跟我走。”

  安歌点点头,冲温菊温杏点头告别,转身跟着小厮头也不回的走了。

  或许是安歌表现的太过于悲壮,小厮在路上还好言的安慰了几句。

  “你不要害怕,二爷跟府里的主人家不同,稍后你说些好话,说不定二爷会饶过你。”

  安歌想起那个如月色般清冷的少年郎,抿了抿唇倒未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在这府里可看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对这个二少爷自然也没有多少的期待。

  小厮生怕她不信,一路上又说了不少的宽慰话,安歌权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到了院子里,还未踏进去安歌便听到一阵竹棍挥裂空气的声音,二少爷温长胥正在练剑,只见他挑着一根竹竿,行云流水般挥舞自如,竹竿灵活的在他手中收挥抽打,动作之快惊的衣决飘飘,一段结束,他执杆而立,似清风,如傲竹。

  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出落如此,不难看出今后他的风姿。

  安歌暗暗赞叹,心底还钦佩着他被揍了那么多下能恢复的这么快,抬眼便对上温长胥那一双清冷双眸,此时此刻,原身二十几岁出入各种场面都不怯的安歌竟然对这个小屁孩有几分退缩。

  人在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厮上前附耳几句,大致说了下去接安歌时发生的事情,在说到安歌所说的那番话后他不由得略略一笑,浅浅的梨涡颇像是一汪清潭里落了几朵桃花。

  “你倒是敢作敢当!”

  安歌小心翼翼的求饶道:“二爷,那天晚上我实在是吓着了,压根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大……”

  温长胥扫了眼这说谎不打草稿的丫头,面容姿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干巴,可她生的一双眼睛好看,黑溜溜转着挤着一堆的主意。

  他背过身道:“你随我来,温风你在院子里候着。”

  小厮温风得令,看着安歌瘦弱的背影蹑嗫的跟着二爷走进屋子里,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

  温长胥上正座,安歌低着脑袋跟在后面,心底也在犯嘀咕。

  温长胥果然在府里是不受宠的,他的院子小,里面比不得别的院子喧闹,从门口进来,除了小厮温风外,便没有其他候着的人。

  温长胥坐好,随即对着手边的茶水杯示意,眼下安歌正是提心吊胆的时候,眼尖的她立即上去沏茶倒水,恭恭敬敬的将茶杯递到了温长胥的手里。

  温长胥接了过来抿上一口,这才开口说道:“如何,是否得你所愿了?”

  安歌手一抖,端着茶壶的手差点没稳住。

  “二爷说什么?我听不懂。”安歌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她的小九九自以为瞒天过海,怎么可能轻易被温长胥发现?难道他是开挂了吗?

  这边心里还没嘀咕完,又听温长胥开口一一戳破她的计谋。

  “那夜你遇到我和兄长,被吓得大声叫喊引来侍卫,而后心生胆怯,害怕我日后报复而惴惴不安到说漏嘴。”

  安歌松了一口气。

  温长胥眼瞅着这丫头眉眼舒展了许多,心底暗笑一声便又股着坏心思戳破她的掩饰,“这的确像是一根傻姑娘会干出来的事情,那一个聪明的姑娘会怎么做呢?”

  他顿了顿,欣赏安歌面上逐渐崩裂的神情,“她会觉得我们看在她装傻的份上不计较什么,况且下等丫鬟居于外院,只要她不自己蹦出来,我们也不会找到她,但,事发有变,这个聪明的丫鬟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让她不得不用这个最危险的办法来救自己,小丫头,你的伶牙俐齿,没说动潘猛放弃与你成亲吗?”

  他话音落下,安歌早已冷汗淋漓魂不守舍,他一个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温长胥倒不是真的开了挂,他原先也是拿不准的,在确定了那日早上看到的丫头和那夜装傻的丫头是同一人后,他便有了几分把握,现在看到这丫头的神情,可以说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