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
“碎了。”
连漪淡淡道。
半晌，齐闻杰才慢慢问道：“那……打到小石子儿了？”
白羽嘉替连漪回答：“打到了。”
齐闻杰：“……”
就在一秒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是都打不到，然而一秒后，连漪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不是打不到，而是他们太菜。
也可能就是巧合呢……
齐闻杰这样安慰自己，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
冰面上现在已经出现了洞口，连漪招呼其他人把洞扩大一些，然后打开手电筒，直直地照射着洞口。
“这样行吗？”
手里拿着手电筒，李心然有些忐忑地问道。
“嘘，别说话。”
连漪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哦。”
李心然闭了嘴，几个人围在岸边，两个人负责照亮，连漪则是手握一把鱼叉，聚精会神地盯着洞口。
然而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李心然又有些忍不住了：“这样真的行吗？这么久了，连鱼的影子都没有，这条河不会其实没有鱼吧？”
“嘘！”
韩朝阳着急地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你说话都要把鱼吓跑了！”看書溂
话音刚落，众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水声，一抹银光从水里跃起，然后在手电筒的光下迅速闪过，快的像一道影子，眼睛根本都捕捉不到，哪里还能抓住？
齐闻杰捏着鱼叉瞠目结舌：“这也太快了吧？这真的能抓住？”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水声，啪！
众人只觉得眼前突然蹿过一抹黑影，李心然后知后觉地喊道：“鱼——”
然后她就看见，连漪手中的鱼叉上，已经有了一条鱼。
李心然：“？？？”
众人：“？？？”
发生了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呢，为什么连漪就已经抓到鱼了？
这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时隔几分钟，齐闻杰又一次体会到了打脸的感觉。
“这也太快了吧？这真的能抓住？”
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人甩了他一个无形的巴掌。
“哇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韩朝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崇拜地看着连漪。
她怎么什么都会啊！
“都盯着点儿，只要看见影子，就直接下手，不要犹豫。”
面对众人的不敢置信，连漪却是淡淡道，韩朝阳总共借了三把鱼叉，分别在连漪，齐闻杰和他自己手里，白羽嘉和李心然负责照亮吸引鱼过来，江亦……
江亦一个重度近视，连人从他眼前经过他都不一定能看得见，更别说速度这么快的鱼了。
要是让他叉鱼，那不是在为难人么？
所以江亦就负责看着桶，毕竟鱼这种生物生命力极其顽强，有些就算被开膛破肚照样活蹦乱跳，更别说只是被叉了一下，那完全就不是事儿，说不定能从桶里直接蹦出去，这可是大伙儿今天的口粮，跳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光再往里面一点儿。”
连漪皱着眉提醒道。
李心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手电举着举着，光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鱼会越来越多，不要急，一定要快，手一定要稳，一般情况下，只要河里有鱼，冰面凿开后，就会有鱼涌到洞口来，因为河面结冰了，水下氧气变少，洞口凿开后就会有氧气进去，这时候就会有很多鱼涌过来呼吸空气，所以就会有很多鱼了。”
“不过也不一定每次都有很多鱼，有时候找对地方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没有找对地方，说不定等一天都不会有鱼。”
连漪一边盯着洞口，一边向着众人解释道，“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找得地方还挺不错，而且叉鱼也不一定得在空中叉啊，难度太大了，你们就看水底下要是有鱼经过，就直接叉！”
难度太大了你还不是叉到了！
你就说你这是不是在炫耀？！
众人正这样想着，话还没说完，一条银光从水中一跃而起，齐闻杰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看着这道银光的瞬间骤然爆发，他大喝一声：“啊——！”
然后手中的鱼叉猛地挥了出去！
——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那鱼尾巴在水上一拍，还给他溅了一脸冰凉的水，冻的齐闻杰当即打了个哆嗦，额前的头发都湿哒哒地挂着水，搞笑又狼狈。
现在这个天气极冷，就这短短的时间，他甚至有一种头发上的水要结冰了的感觉，赶紧和江亦要了一张纸巾擦拭头发。
“这也太快了！”
齐闻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要不是因为知道鱼没有思维，他甚至会怀疑这鱼是不是在故意嘲笑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朝阳在一边儿没良心地发出嘲笑，他信心满满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鱼叉，说道：“闻杰哥，你也太惨了吧，连漪姐姐，下一个你不要出手，看我的！”
“行。”
反正会有越来越多的鱼过来，连漪也不吝啬让韩朝阳证明一下自己，索性把鱼叉放到了旁边，一副“给你机会发挥”的模样。
韩朝阳握紧了手中鱼叉，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洞口，好像是受到了这种严肃的气氛影响，其余几人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韩朝阳。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寒风偶尔吹过时候的呼呼声，明明是很冷的天气，韩朝阳却感觉自己头上渐渐冒出了汗，他抿了抿嘴唇，清晰地听见心脏在胸膛里跳动的声音。
咚。
咚。
咚。
终于，他手臂猛然发力，鱼叉重重刺入了水面！
啪！
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鱼叉入水的时候激起了一片水花，或多或少给众人身上都溅到了，唯有连漪好像有预知能力一般，在韩朝阳把鱼叉刺进去的一瞬间就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因而幸免于难。
“快帮我看看，快帮我看看！”
韩朝阳举着空空如也的鱼叉，闭着眼睛嚷嚷着，“我不敢看！”
“啥都没有。”
连漪无情地揭穿了他。
韩朝阳顿时挫败地睁开了眼睛，肩膀都耷拉了下来：“连漪姐，你再示范一次吧，这也太难了。”
“行。”
连漪拿起鱼叉，眼睛往水里瞄了一眼，就好像随手那么一挥一样，动作快的几乎出现了虚影。
鱼叉入水。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