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用剧本？”
李央一脸荒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连漪来找他之前，他万万没想到，她说得“有事情要商量”，居然是要商量这种大事！
这怎么可能？！
“我说，我们明天的拍摄，可以直接弃用剧本。”
和他的震惊相比，连漪就镇定很多了，甚至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件事有多么离谱！
“不行，不行……”
李央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好像在短时间内还没有办法从这个重磅炸弹中回过神来。
他胡乱抽了一张纸，擦擦指间的茶水，苦笑着开口道：“你这是和我在开玩笑吧？”
然而连漪却是淡淡一笑，坚持道：“李导，我说真的。”
这下，李央是真的怔住了。
半晌，他才慢慢地收敛了神色，开口：“给我一个理由。”
这一刻他心里甚至在想，这个连漪是真的大胆啊，不过就是个才入娱乐圈的新人而已，只是拍了一部赵磬扬导演的戏，目前还没有上映，就敢在在她面前如此大放厥词了？
但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让他听听连漪到底是怎么说的。
《约会》这档综艺，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收视率，评分更是低得吓人，他身为总导演，看到这样的数据说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改善。
在现在这个综艺崛起的时代，想在众多综艺之间脱颖而出，实在是太难了。
“这其实不是我的意见，而是我一个朋友的意见。”
连漪认真地说，“她之前也看过这档综艺，她说您的题材确实很有创新，输就输在了剧本上，说实话，剧本很生硬，其实有您的创新做支撑，剧本反倒是一种拖累，还不如直接舍弃来得好。”
“剧本有问题，我知道……”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这么面对面地指出他的问题，李央忍不住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承认，但是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
既然有问题，那就认呗。
他知道《约会》的短板，但是一直以来思考的问题都是怎么改善剧本，却没有想到直接舍弃剧本？
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大胆了。
连漪见他并没有不高兴，心里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这年头，能真心听取别人意见的人已经不多了。
还好李央就是其中一个，
“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啊？”
李央原本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连漪顿了顿，说：“临渊。”
“临渊啊……”
李央咂了咂嘴，旋即眼睛倏地瞪大，“你说谁？！”
临渊？
是那个网文界火得不能再火的临渊？
那个《异兽录》的原作者临渊？
临渊居然是连漪的朋友？！！
他也是临渊的铁杆粉丝啊！
李央眼中噌地冒起了精光，简直无法表达自己这一瞬间的心情。
最喜欢的作者居然看了他的综艺，还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这，这……
这也太内个了吧！
不过惊喜归惊喜，基本的理智李央还是有的，他怀疑地看着连漪，问道：“你，真的是临渊的朋友？临渊真的是你的朋友？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连漪早有准备，淡淡一笑，拿出了手机，直接找出了一个聊天界面，上面还停留在两人讨论《约会》的话题上。
“那，我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临渊……”
一看到连漪居然还有临渊的微信，李央都快嫉妒死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隔着一层屏幕，现在想冒充个人还不简单？
说不定连漪就是故意糊弄他的呢。
“哈。”
连漪乐了，“那要不你直接上微博去私信她吧。”
“啊？”
李央踌躇满志，“我行吗？她会不会不理我？临渊那样的大神，平时肯定很忙，说不定现在就正在码字呢，我这么贸然地发消息过去，会不会打扰她？”
“……”
连漪心说不会不会，你现在都跟着她面对面聊天呢……
在连漪的再三保证下，李央才删删改改半天打出来一句话，犹豫了半天在即将发送的前一秒，又看向连漪：“临渊大大每天肯定会有很多微博私信吧？那么多消息，我就算发过去，她也不一定能看得见啊……”
连漪：“……”
“我看看。”
她凑过去，然后在李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冷不丁点了发送键！
“哎——”
等李央回过神已经晚了。
磨磨唧唧……连漪说：“没事儿，我给她说一声。”
说着，她直接在自己的那个聊天框中输入：“李央给你微博私信了，你要不看看？”
李央忐忑地等着临渊对连漪的回复，然而等了半天，连漪的手机没有动静，反倒是他自己的微博提示了。
【你好？】
临渊说。
李央：“！！！”
这下，他总算是对连漪说得话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怀疑。
不过欣喜若狂的空隙，他又感到有些窘迫，想必临渊看了这档综艺之后一定很不满意吧，说不定那些话也就是吐槽来着……
“临渊大大是怎么说的。”
李央深吸一口气，彻底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早就没有刚才听说要弃用剧本时候的抵触。
连漪说：“其实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意见，而是她和一个导演朋友讨论出来的结果，这件事上他们都有共同的看法，得知了我要来参加《约会》，所以他们才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
“导演朋友？”
这一次，李央再问的时候已经不像刚刚那么随口了，他有预感，这个导演朋友也一定不简单，毕竟临渊这样的大大，身边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看書喇
果然，他听见连漪说了三个字：“赵磬扬。”
李央肃然起敬。
“赵磬扬”这三个字在导演界的分量，他不可能不知道。
接连着搬出了“临渊”和“赵磬扬”两个招牌，李央在这时才终于心服口服，不再对弃用剧本这一提议感到难以接受，连带着看连漪的眼神都变了。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也串起来不少事情。
比如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异兽录》选角问题，怪不得临渊会选连漪，除去连漪本身的实力，人家两个本身就是朋友关系！
潘清月从一开始就输了！
“那，请问临渊大大和赵导还有说什么吗？”
李央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了。”
连漪摇头，“他们只说，《约会》这档综艺，只要直接舍弃剧本，收视率能翻上几倍不止。”
一瞬间，李央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