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璟来不及当面告别,只是派人通传一声。
双方停战有段日子,谁知再次起摩擦,又打起来了。
来者不善,蒙国召集各部落,在边境集结十万大战。
这时候打仗,风险特别的大。
雪开始化又完全化完,内部有很多冰窟窿渣子,无论战马还是将士,一旦奔跑起来容易冰雪塌陷,继续造成踩踏。
沈宁眼皮跳,内心隐隐不安。
军嫂,真的不好当。
男人上战场拼杀,女人在家提心吊胆,尤其遇到战乱年代,守寡率还是挺高的。
仗从年前打到现在,彼此都弹尽粮绝身心俱疲,而且雪已经开始融化,一旦雪彻底化开,蒙军的优势将会失去。
所以,这次一定会浴血奋战,甚至可以说是殊死一搏。
而北境这边同样如此,要不是萧惟璟先斩后奏充军饷要粮食,早就被狗皇帝及那帮朝臣拖死了。
先不说回京会面临什么,眼前这关能不能挺过去都不好说。
她算了下军营每天需要消耗钱粮,就朝廷拨的那点钱,勒紧裤腰带每天只吃一顿都不够,还是五分饱的那种。
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解决的?
不能想,要往深里想,别说大反派弑父杀兄,连她都想拎刀了。
但现在已经是烂摊子,再多抱怨都没有用。
虽说培训了两批军医,可到底是纸上谈兵,一旦战场上乌泱泱的伤兵涌过来,实操不强的会手忙脚乱,容易造成误判,出医疗事故的可能性极大。
那可是命啊,活生生的命。
再说,萧惟璟在前线拼命,她在家里吃香喝辣算怎么回事?
沈宁脑子嗡嗡,很快做了决定,“竹青,我要去前线。”
竹青吓了跳,“小姐,前线太危险,你可千万不能去。”
“哪里不危险?”
要是萧惟璟受了伤得不到及时救治,群龙无首必将生乱,一旦被蒙军铁蹄冲破,连建安城都会沦陷。
沈宁做出最坏打算,“城破了更危险。”
说罢,换男装打算出发。
管家得知消息,连忙过来劝,“王妃,王爷叮嘱过来,要老奴把王妃照顾好,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少废话,我还不是你们的王妃,你没权力管我。”
挨批的管家,“……”
十一跟小秦等也不希望她去。
沈宁冷眼打过去,“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一句话,堵他们说不出来。
没办法,主子的话就是命令。újíá?y.??m
等到了前线军营,他们片刻不离保护她的安全便是。
于是,沈宁备了不少东西,这才匆匆出发。
对了,还有那批前段时间采买的药材,虽然还没有全部制作完成,但已经做了很多出来,到前线都是救血良药,能带的全部带上。
足足拖了几辆马车,速度自然慢很多,哪里还追得上萧惟璟,人家骑的是千里马。
两军对垒的前线在横川,距离建安五百多里,坐马车最快需要两天才能到。
不过小秦等人可以轮流驾车,一路上没打算停歇,沈宁就在马车上歇着。
别说,到处冰雪真的不好走,车轱辘很容易打滑,要么卡进冰旮旯里,小秦等人还要下来推车。
紧赶慢赶,一路吃的干粮,渴了就拿积雪化水。
沈宁只是两天都受不了,听到萧惟璟等人急行军时三天都不带歇的,也不知他们怎么忍受过来的?
怪不得那帮神兽老来蹭饭,日子真是不好过。
日夜兼程,终于在次日下午赶到横川。
一望无垠的冰雪草原,到处都是巨型白色帐篷,远处有白色炊烟升起,大营门口有戒备森严的将士。
马车被拦下,十一拿出令牌。
值岗的不认得沈宁及十一,神情严肃道:“战时戒严,令牌一律无效。”
“这可是王、王,是乔先生。”
话音未落,士兵的长矛扫过来,“什么乔先生?哪来的乔先生!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放肆,乔先生可是王爷的座上宾。”
一个说不清,一个不听,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别别别。”发囧的沈宁连忙跳下马车,“我们是来支援军医的,你要不相信的可以检查马车的药,或者让韩军医出来接我们。”
士兵不苟言笑,十几条长矛对准众人,另外的人去检查马车。
见全是药材,士兵长开口道:“除了韩军医,还认识谁?”
沈宁把韩青,初九等人名字全报了遍,“你看是谁值守大营,就他出来接一趟便是。”
“等着。”
她敢说,他们还真敢叫。
约莫三刻钟左右,初九跟韩城同时现身,“王妃,你怎么来了?”
尤其是韩诚,衣袍上全是干涸的鲜血,神情紧绷而疲惫,看到沈宁先是怔愣,随即露出松口气的笑容。
值岗的士兵顿时傻眼,王妃?
难不成元帅真有那种嗜好?!
数月不见初九,瘦了,憔悴了,身披铠甲沉稳肃杀,像完全变了个。
有句话说得没错,战争足以改变一个人。
尽管和离,但深知主子的心意,仍在尊称她为王妃。
让沈宁意外的是,两人都没有训斥值岗士兵,有规矩才能成方圆,可见北境军的纪律挺铁。
行完礼,没有废话,沈宁跟韩诚走了。
首战伤了不少士兵,今天又打了一场,源源不断有伤兵送回来,从各大营抽调的军医忙得团团转。
成百上千的伤兵,他们两天没歇了。
军医有十个帐篷,每个帐篷可以住七八十个伤兵,现在已经住了七个帐篷,另外三个帐篷是军医们用来包扎救治的地方。
还没进营,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伤兵的哀嚎。
韩诚解释,“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怕止痛剂不够,有些止血包扎好,没性命危险的就没用了。”
连药都要省,沈宁又想问候狗皇帝了。
又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他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打仗打的是钱,你说他不死谁死?
“我带了药过来,到时视情况而过,该用的还得用。”
疼痛,有时会要人命的。
“不好,大失血。”帐篷里传来惊呼,“快,摁住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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