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社交软件上满是草莓的那条动态，上面还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澹台馡八卦地凑到牧笛面前，“小助理，买这么好的草莓，谁过生日啊？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在秋天呢。”
对于澹台馡的旁敲侧击牧笛一点都没有隐瞒：“周末蔚总的生日，她一个人在达勒市怪可怜的，邀请我陪她过生日我就同意啦，小馡总，我算是知道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了，那天蔚总带我去了进出口贸易超市，我的天哪，这感觉哪是在购物啊，简直就是在逛菜园子，到处都是新鲜的蔬菜，还有深海里的鱼呢，完全没有因为气压爆裂死亡，还活蹦乱跳在水里游呢，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跟蔚总两个人？”澹台馡挑眉问。
澹台馡的语气让牧笛感到为难，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谨慎地说：“我只是跟蔚总一起在她家里吃了个饭而已，没别的了，真的！完全没有提到工作上的事情，这样……也不行吗？是不是违反了什么条例或者是潜规则？完了完了，臧总知道了不会骂我吧？要是臧总不要我了怎么办……小馡总，我不想丢掉工作！”
好了，这下澹台馡能真的确认牧笛就是脑子缺根弦，Beta对第二性别也太不敏感了，Alpha邀约去家里吃饭，只有两个人，单独！明晃晃的意思一点没瞧见牧笛有什么别扭的地方。“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大惊小怪的，放手！”
牧笛忐忑地一直攀着澹台馡的胳膊，小心翼翼问：“真的没什么吗？我社交软件一周发好几条消息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突然这么八卦了？小馡总你别骗我，是不是……是不是臧氏跟港和有分歧要撕破脸皮了？”
“干活不行，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澹台馡把牧笛的手给扒拉下来，正经脸跟牧笛说：“你呢，作为臧总的助理，未来也是要成长为她的左膀右臂的，但瞧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好的膀子吗？”
膀子？这个比喻怪怪的，牧笛又没敢反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像，我还差得远。”
“嗯，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这点牧笛一直表现的很好，澹台馡和臧芷就是看上了牧笛的真诚，“臧氏虽然跟港和是合作关系，但凡事无绝对，你私底下跟蔚总结交过深的话，被有心人看见了会怎么传言呢？到时候你有口难辩，即便是没什么也会被传得有什么了。”
“好的小馡总，我这就跟蔚总发消息说晚上我有事不能去她家了。”
澹台馡一脸惊讶：“不是说看她可怜吃顿饭，怎么还去她家呢？”
牧笛放下手机又来了劲，夸张地说：“小馡总你是不知道，蔚总的家里冷冷清清的，要啥啥没有，跟酒店有什么区别的，一点人烟味都没有。我老家也不是达勒市的，一个人生活的滋味我可太懂了，没别的能帮忙的，也就只有给蔚总家里添置点东西，好歹有个家的感觉。”
服了。蔚瑞凝是给牧笛下了什么套啊，竟把自己包装得这么‘惨’？她来达勒市就是因为‘萌芽’项目过来待几个月而已，买房子住下就很有问题很土豪的做派了，苦个什么劲儿啊，冷清个屁啊！堂堂港和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要什么什么没有啊，不过是懒得弄罢了，又不常住。
“牧笛，蔚总当真有你说的这么惨吗？”
“当然了！小馡总你都不知道，蔚总那个小区吧，看着挺高端的，里面装修得特别高冷，全是黑白灰色调，简约到了极致，家里的厨房连个碗都没有，除了咖啡机和咖啡杯，啥都没了，真不知道这样的房子怎么会有人住，再高端大气我也待不下去。”
瞧着牧笛说得有模有样，小馡总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那你要不给蔚总找个保姆吧，这不是你的强项么，经常去打搅人家蔚总也不太好，找个专业的人帮蔚总打点一切不是更好？”
牧笛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下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跟人才市场联系。”
坐下之后牧笛还嘿嘿笑着问澹台馡：“小馡总，你说我要是这件事情办成了之后蔚总会不会很开心，到时候会在臧总面前表扬我不？我这都快来了一年了，还没升到正式的秘书呢，都不知道臧总是怎么想的……”
“公私分明，蔚总才不会跟臧总八卦呢，而且你身为臧总的助理帮蔚总做事，没教训你就算好的了，还表扬你？”
“那我不联系了，我再也不联系蔚总了，小馡总，你千万不要跟臧总说我的事情啊，我还想要饭碗呢！”
澹台馡算是体会到了臧芷说她话痨的心理活动，牧笛的话比她还多，好歹她只会缠着臧芷说话，可牧笛一点心眼都没有，跟谁都一个样，一直在跟她家长里短说个没完。
关上办公室的门澹台馡长长舒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芷儿，你这助理找得太绝了！”
“说吧，怎么回事？”
上班的路上澹台馡说要试探牧笛她是不同意的，从资料上看牧笛完全没有问题，胡乱揣测员工的忠诚度会降低双方的信任感，奈何牧笛确实跟蔚瑞凝走得太近了，就怕牧笛没脑子被蔚瑞凝给套了话：“你的小助理可心疼蔚总了，生怕蔚总人生地不熟吃不饱穿不暖，活得跟高档乞丐似的。”
“没问题的话就别跟牧笛说这么多了，到时候露了馅让人家小姑娘觉得有信任危机撂挑子不干转投港和的话怎么收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蔚瑞凝也不是第一次明目张胆撬墙角了，当时在浮岛的时候就跟她直白说过要挖她去港和，同样的方法故技重施的可能性很大。
事情比她们想象的要更严重，完全低估了蔚瑞凝的心思，在被牧笛拒绝几次之后直接上门，公事谈完后就在旁边坐着等牧笛下班，搞得牧笛紧张兮兮跑到办公室向臧芷求救。
“臧总……”
臧芷在监控下看到了蔚瑞凝的身影，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莫利星工人的劳工合同拟定好了吗？”
“好了，今天的任务我全都做完了，就是……”牧笛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说话别磨磨蹭蹭的！”臧芷柳眉一皱，严厉道。
“蔚总邀请我吃晚饭，你说她什么意思啊？”
臧芷表面上黑脸，实则心里也犯嘀咕，“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然后来问你的领导，你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不合适。”
牧笛鞠了一躬一步步往后退，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浆糊，出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外面盯着她的蔚瑞凝。
“你把蔚总请进来。”
“好的臧总！”牧笛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
蔚瑞凝进来后没着急坐下，似乎早猜到臧芷叫她进来的目的。
“蔚总，明人不说暗话，不兜圈子，我就直接问了，你是又要挖墙脚吗？”
噗嗤一笑，蔚瑞凝淡淡摇头：“牧笛有什么可挖的，她又不是你。”
牧笛跟臧芷确实不一样，蔚瑞凝想挖臧芷的时候，臧芷脑袋是顶着‘臧总助’的头衔，又是S级Omega，可牧笛没阅历没背景，甚至无法在秘书这个岗位上独当一面。
“这样最好，还请蔚总今后都不要再打扰我的小助理了，她只是一个Beta，对你来说没别的用处，你也别让她生出别的念头，她玩不起。”
臧芷的怀疑让蔚瑞凝眼神一沉：“臧小姐，我从不玩游戏，你不答应我就不允许我对别的人产生兴趣吗？”
没想到蔚瑞凝这么坦然就承认她对牧笛别有用心，臧芷不自觉皱眉：“蔚总，你可别忘了你是蔚家的人，S级Alpha，牧笛只是个小家庭出生的Beta，她不是你的菜。”
“是不是我的菜，跟你臧小姐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不妥的话我可以将‘萌芽’相关的事情交给我弟弟，全身退出去，你就没有别的顾虑了吧？”
牧笛还是跟蔚瑞凝走了，三步两回头跟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似的。
回家跟澹台馡说起今天蔚瑞凝的表现，哪知澹台馡没有想象当中跟她一样的纠结，反而宽慰说：“蔚瑞凝能这么说的话，说明她对牧笛是认真的，你看，这一套换到你我身上肯定走不通，但是牧笛就不一样了，看她那个样子也是没尝过肉味的小雏菊，只希望蔚瑞凝下手轻点，别辣手摧花。”
“想什么呢你！”澹台馡的脑回路也跟别的人不一样，不管什么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带着骚气。
“但是我不想让牧笛嫁给蔚瑞凝，蔚家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没有身份的Omega都进不去，更别提Beta了，没好日子过的。”
“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这就想到谈婚论嫁了，她们还没有在一起呢！”臧芷觉得澹台馡想的太远了，现在蔚瑞凝还在暗戳戳准备追人的状态，牧笛更是没弄明白蔚瑞凝是只老狐狸。
澹台馡点点头：“对，他们还没在一起呢。”
话锋一转，澹台馡旁敲侧击：“我们在一起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芷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两个人和好之后的日子过得稀松平常，蜗居在公寓里让臧芷暂时都忘却了别的事情，要结婚吗？还不想……澹台馡的目光带着渴望，臧芷尴尬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清了清嗓子：“这个事情再议吧，我们都还没好好享受真正的二人世界呢，这才在一起多久啊就要结婚，不行不行。”
澹台馡不依，又把她搂住，手指在左手无名指上摩擦，“结婚又不是要生孩子，我也没过够二人世界，这不是想让你给我个名分吗？我入赘臧家了之后就能更好的在两家走动了啊，你不着急，咱父亲母亲们可不这样想。”
“别用家里来压我，感情的事情不是家里能够左右的。”
“对对对，老婆说的全对。我不着急，都这么多年了，再等一两年也行，可我那不是怕苦了你自己么，我心疼啊！”
“苦什么？”
凑到耳边，澹台馡湿湿地说：“因为没有完全标记的话，你的渴望程度会越来越强烈的。”
两个人和好之后澹台馡陪臧芷去过研究所，怕臧芷在发情期失控，出差之前重新提取Alpha信息素定制了抑制剂，澹台馡自然听李医生说了关于臧芷身体的事情。
“我就是憋死了也不会屈服的！”说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气不打一处来，信息素的匹配度无疑在提醒着两人的合拍，越是依赖越是想摆脱，一定要证明不是非澹台馡不可。
“是吗？宝贝，可你现在腿都软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蔚总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