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芷看着眉飞色舞像是购物广告一般在介绍两件礼服的澹台馡直犯愁,“只是庆功酒会,顺便汇报‘萌芽’最近的进展,不是要去结婚!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两套纯白的纱裙,尤其是澹台馡给她准备的那套,裙摆都拖地了,怎么在会场上活动?

  “不好看吗?这可是我让设计师连夜赶制的,纯手工制作,就这么两套,不会量产,独一无二的!你换上试试嘛,真的很好看!”

  臧芷一口拒绝:“你就是故意的,我同意让你负责选礼服,不是让你瞎折腾的啊,商业酒会!商业!不要独一无二,合身贴切活动方便得体就够了。”

  “别看你这套现在是拖地款,裙摆最底下的那一层是可以拆掉的,不会让你觉得累赘的,你就试试嘛!”说着还翻开裙摆现场演示如何拆卸,“你看,不要裙摆了行不行,换上看看嘛,现在又不穿出去,你就给我一个人欣赏欣赏,好不好嘛!”

  拗不过澹台馡那张嘴,臧芷换上礼服,对着镜子左右转了一圈,是蛮好的,但是旁边也换上礼服的澹台馡也入镜之后还是很像婚纱……

  摇头,“不行,这样穿出去太喧宾夺主,之后的舆论会控制不了,到时候传出去会让业界的人笑话的。”

  “怎么就喧宾夺主了?”澹台馡从身后搂着臧芷,轻轻托起臧芷的下巴,让她把视线都放在镜子里,“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传出去的舆论只能是两相好,再找几个主流的媒体把控下还能说澹台集团和臧氏联姻,青梅竹马一段佳话。”

  “呸,就你不要脸!”

  酒会那天声势浩大,在达勒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神似婚纱的礼服着实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澹台馡还故意在臧芷眼跟前转,除了上台的时间分开,别的时候总是在后面端酒送吃的,牧笛身为臧芷的助理只能再往旁边站,“小馡总,你看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干,要不你一声令下把我给打发了吧,我都站累了。”

  牧笛第一次参加这么高端的酒会,公司给员工准备了相应的礼服,牧笛也是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和十厘米的高跟鞋,跟踩在锥子上一样,还要提着一股气不能懈怠,整个脸都崩得苦哈哈的,哪还有平时的可爱。

  澹台馡在臧芷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抽空搭理了牧笛一眼也不敢做主,“待会儿你自己跟臧总说吧,你是她的人我可不敢随便承诺,到时候我俩一起被骂。”

  “妻管严……”牧笛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澹台馡没听清,就看见小姑娘的嘴一张一合。

  牧笛鼓起勇气凑到澹台馡的耳边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妻!管!严!”

  说完牧笛就谎称要去上厕所躲远了,看着牧笛摇摇晃晃的在人群中逆流,澹台馡放大了音量说:“小心点别摔着了,我又没反驳!”

  “吵吵什么呢?”臧芷正在跟刚签了合同的投资方聊天呢就听到后面欢闹的声音,不得已转过身来,“牧笛怎么了?你不会又跟人家说什么口花花的话了吧?”

  “怎么可能!”澹台馡不满地蹙眉,“我都说了已经改邪归正了怎么还会对别的女人说这样的话,更别说是你的助理了,要玩也不会找这么近的啊。”

  “嗯?”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澹台馡连忙把刚刚的话重复给臧芷听,博取好感:“刚刚牧笛说我是妻管严,又怕被我教训就跑了。但我怎么会教训她呢,她说的分明就是事实啊,我就是妻管严,对不对啊老婆?”

  最后一声老婆让臧芷红了脸,偏过头哼了一声:“谁是你老婆,越来越不要脸了,又不是在家里,瞎说什么呢!”

  澹台馡却不依不饶:“怎么就乱说话了,我们是有婚约的,难不成你还想悔婚啊!”

  臧芷瞪了她一眼,“回家再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我还就怕你不收拾我呢!”澹台馡跟臧芷咬完耳朵以后也学着牧笛的借口溜了。嘴角的笑意直到出了大厅都没落下,她的芷儿从卑躬屈膝到礼貌疏离再到现在能跟她打趣犟嘴,别提有多高兴了。

  “蔚总,这好像弄不干净……要不我赔给你吧?虽然我很穷,但一年两年总会赔清的,对不起对不起。”

  澹台馡听到小助理的声音加快了脚步,还想进去嘲笑她躲到蹲坑里一直不出来呢,没想到走进了听到这番话。

  蔚总?蔚瑞凝?

  没有迟疑,澹台馡转进了酒店卫生间的公关公共区域,正瞧见牧笛蹲下给蔚瑞凝擦拭裙摆。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个人都抬头看向澹台馡,“这是怎么了?”

  牧笛哭丧着脸说:“小馡总!我来的路上脚一崴然后就撞上蔚总了……”

  “我都跟你说了别跑这么快,看吧,这下惹出事儿来了,人家蔚总的礼服你那工资陪得起么,笨死了,你以后就跟了蔚总吧,卖身几年也就还清了。”

  澹台馡一向跟牧笛都是这样的说话方式,牧笛算不上专业的秘书,她和臧芷对她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看到她的勤勉和努力,就想让她慢慢成长起来,这年头心思单纯的人太少了。

  可这样的话在不知内情的蔚瑞凝听来却觉得有些过头了,臧氏的酒会办得很周到,邀请卡上写了详尽的信息,也做了很多的备用方案,比如备好衣物来应对这样的状况。只是牧笛一惊一乍的,知道自己闯了祸脑子一下就懵了,直拉着蔚瑞凝就到这了,一路上一直在说对不起,都没能让她插上话,现在总算是能说话了,却又是这样的情况。

  蔚瑞凝帮着牧笛打圆场说:“澹台,没必要对小姑娘这么凶,她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追究,一件礼服而已,倒显得我计较了。”

  澹台馡挑眉,不追究最好,蔚瑞凝的礼服肯定不便宜,小姑娘知道价格说不定哭出来。表面上还端着领导架子,实则给牧笛台阶,“你看看人家蔚总还为你说话呢,你好意思吗?还不起来,给蔚总道歉,一直蹲着干嘛,你以为就这么擦两下酒渍就消除了么?”

  听话得站起身放下手里的湿毛巾,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深深对蔚瑞凝鞠躬,“蔚总对不起。”

  “光对不起就完了?还不带蔚总去换衣服,在这里待着干嘛,浪费时间,人家蔚总的时间都是按秒来算钱的。敲了敲牧笛的脑袋,澹台馡略带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蔚总,小姑娘不懂事。”

  “哦!”牧笛恍然,这才想起来公司准备的备用方案,真是太傻了,还一直在这里给人家擦礼服,“蔚总请跟我来。”

  换了礼服,虽不及蔚瑞凝原来的衬身,也避免了酒红色一团的尴尬。

  澹台馡带着自己的秘书去到换衣间跟她交代,“去查一下蔚总的礼服是在哪家做的,差不多的款式和价位的礼服半个月只能送到港和。”

  “明白。”

  澹台馡没有将牧笛出的错漏跟臧芷通气,倒是那个傻姑娘自己跑到臧芷面前给招了,回到家里臧芷问起这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澹台馡大致说了一遍,怯怯地问:“那你准备怎么责罚她?”

  臧芷是极其严厉的老师,还在澹台集团的时候秘书要是出了纰漏最亲的就是扣工资扣绩效,这次牧笛犯得这个低级错误让臧氏欠了蔚瑞凝人情,澹台馡真猜不透她会怎么处理。

  “你不都帮她赔了么,我还罚她干什么?又没从臧氏走账,澹台集团买了单对臧氏又没损失。”臧芷的发型用了几十个小的别针,两个人在她头发上摸索了半天,总算是在事情讲清楚之前给取完了。

  澹台馡忐忑地说:“还是罚吧,我平时没少给她打掩护,再这么下去她就该废了。”

  “哦哟,小馡总原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平时在工作上帮她就算了,还给她兜这么大的事情,就不怕我把你们两个都给处理了?”

  语气不好,澹台馡不敢反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人搂在怀里蹭着臧芷的脑袋,“我这么做还不是看你都给她放水睁一只一眼闭一只眼,不然我哪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啊。再说了,蔚瑞凝当着我的面说的不追究就肯定不会为难的,你放心吧,她这个人说话还是可信的。”

  “你不是不信蔚瑞凝吗?”臧芷可还记得澹台馡之前的话。

  澹台馡没辙,逼得放下过往退一步说:“她只要不再做出越界的事情,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跟她和平相处。”

  臧芷在她的怀里偷笑,之后跟港和集团的交集还有更多,有了澹台馡的承诺很多事情都好办了很多。

  毫无意外,酒会的报道除了经济版一板一眼的数据还在娱乐版里刷了一波。

  “芷儿,你看这一张图,下面有评论说像是我们结婚在敬酒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已经是一天里澹台馡第N次在臧芷面前说起外面的八卦,闹得臧芷都没办法好好工作了,只能关掉电子投影切换到电影频道,“小馡总,你就别对着自己的八卦花痴了,降智。”

  澹台馡安静下来,跨坐到臧芷腿上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电影,“你刚刚叫我什么呢?”

  “小馡总请你走开,你挡着我看电影了。”

  澹台馡捂得更紧,两个人闹腾了一会儿,臧芷被压倒在沙发上,澹台馡释放了信息素,霸道地让臧芷软了腿,“不要不要,你不要叫我小馡总,这是在家里呢,我要听更亲昵的称呼。”

  “小馡?”

  “不要。”澹台馡趴在臧芷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叫别的。”

  “亲爱的?达令?哈尼?”臧芷的胸前不断起伏,笑的。这些称呼让两个人都受不了,只觉得好笑,完全没办法投入。

  原本好好的气氛全被臧芷给毁掉了,澹台馡只能轻轻咬住臧芷的脖子,让她倒吸了一口气止住笑声。

  空气中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不记得是谁先动的手,两个人很快从沙发转移到了房间。

  倒上床,澹台馡伏在臧芷的耳边,含着耳垂厮磨了一阵,“宝贝,你说现在该叫我什么?”

  臧芷十分了解澹台馡现在想要什么,轻轻唤了出来:“小姐……”

  “还有呢?”

  忍着被啃咬的疼痛,“小姐,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正文,是要再日常甜一下还是着手完结?

  我想听到评论区的声音!

  正文完结之后会更新菱华姐姐的番外。

  嘿嘿嘿,我给菱华姐姐配的cp很有意思……算是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