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童佳满腹心事的样子。
李文莉带了点吃食,大家坐在一块儿。陈瀚闻是彻底被童佳迷住了,连她喝水的时候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又是毛巾又是筷子端茶递水的。
李文莉见状提议以后大家每个星期都出来玩儿,结果也就只有陈瀚闻一个人兴致勃勃地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温斐然心不在焉好像在想事情。
他很少这个样子,公交车上,两人坐在一块儿,骆绎书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温斐然一惊下意识想挣,但没挣开。
他这才意识到是骆绎书。
骆绎书凑过去问他,“你怎么了?”
温斐然想了想,下通牒:“你以后别那样了!”,骆绎书想说什么,他紧接着道:“你他妈别装傻,知道我说的什么。”
他今天头都快被吓飞了。
骆绎书无奈地一笑,本来就没想装傻,直接道:“好。”
突然他又凑过去问温斐然:“李文莉怎么样?”
温斐然正烦着,“李文莉?谁啊?”
随后他懊恼地反应过来。
见目的达成,骆绎书轻笑三声。
温斐然:“......”
原来他肯答应郊游的目的是这个。
骆绎书悄悄握紧他的手,这个角度没人能看到:“我要你每次一想起这次郊游,满脑子都是我。”
温斐然咬牙,他目的达到了!
现在他一想起这次爬山,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惊险一幕。
他用力回掐了一下骆绎书,“骆绎书,你有病!”
见他们两个头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童佳坐在最后一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路。连陈瀚闻在讲什么她都没注意听。
下车后,几个人告别。
回寝室的一路上,陈瀚闻满嘴都是童佳,还主动交换了联系方式。一个劲儿地问温斐然童佳这人怎么样。
温斐然暗笑他的暗恋注定要落空,刚打开寝室门,他的笑容随即僵在了脸上。
他一把关上门,然后推了推骆绎书:
“你先回去吧。”
骆绎书一脸懵逼。
但是陈瀚闻好死不死地挤开他,又主动打开了寝室门,随后他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把其他寝室的人都招得探出头来。
“蛇蛇蛇!有蛇啊——!!!”
“救命啊!有蛇——!”,他边嚎边扑到了温斐然身上。
骆绎书脸色一变把他扒拉了下来,他又躲到骆绎书身后,跟着他们手软脚软地进了门。
温斐然一看瞒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骆绎书沉着脸一走到温斐然床边,突然瞪大眼睛——床上竟然有一条死蛇!
死蛇软软地一条盘踞着,怕蛇的人怕不是要当场吓死!“是何屹伟!肯定是他!!!”,陈瀚闻神情激动。
他吓得快要晕过去了,死死地扒着温斐然:“下午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寝室!不是他是谁?!”
温斐然脸色难看,宿舍里何屹伟不在。
也真是难为他了,这是城里面还特地跑野外去找一条死蛇来吓唬他。
只可惜温斐然从小就是吓大的。
他直接用床铺包着死蛇一卷,本来想扔了,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直接手一甩扔到了何屹伟床上。
陈瀚闻被他的动作吓得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晚上的时候何屹伟进门,看到温斐然又和骆绎书坐在一起,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腌臜东西。见他进来,陈瀚闻直接骂道:
“何屹伟,你个王八蛋!”
他骂人的词汇有限,被骂了,何屹伟竟然十分得意。
但紧接着等他走到床边,整个人就笑不出来了。那条死蛇竟然原封不动到了他的床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回头,他神色暴怒:
“谁干的?!”
寝室里没人理他,陈瀚闻嘴角勾起嘲讽地笑了一声。
何屹伟看了一圈,“是不是你陈瀚闻?你把死蛇扔我床上干嘛?!”
陈瀚闻话里有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屹伟指着他道:”你什么意思你,我要去告诉老师!”
陈瀚闻哼哼两声,“贼喊捉贼,有本事就去告!”
“你等着!”,何屹伟用力地将保温杯一扔,发出“哐啷!”一声震响。紧接着他又将矛头对准了骆绎书,“骆绎书,这是我寝室,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大少爷直接眉头一挑,看来这个何屹伟对他意见很大啊!
陈瀚闻反唇相讥:“何屹伟,这什么时候成你寝室了,这也是我的寝室,我想邀请谁来就邀请谁,我他妈还想叫你滚蛋呢!”
何屹伟冷哼一声,“你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陈瀚闻站起来捏紧拳头,真恨不得直接打死这孬种算了!
何屹伟阴阳怪气笑道:“有你什么事儿啊陈瀚闻,跳上跳下的,你能有人家两人关系好?”
听出他话里有话,温斐然终于开口:“何屹伟,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也别喊冤,要告就去告,请便。”
何屹伟眯起眼睛,冷笑道:“温斐然,你终于承认了,那蛇其实就是你放的吧?”
温斐然没理他,什么奇葩!
何屹伟得寸进尺,“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个肮脏东西,你个下流胚——”
他话还没说完,骆绎书直接飞起一个橘子扔到他头上。
他力道不小,何屹伟被他扔得一阵晕头转向,捂着头。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骆绎书信步走到他面前,身高很有压迫感,他低声道:
“何屹伟,你想要什么?”
做人这么跳,总该有个目的吧!
如果没目的,那就是单纯的脑子有问题。
但何屹伟怎么看,能考上R大的,都不像脑子有问题——那就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了。
他轻声问,语气带着不屑:“单纯的嫉妒?”
“嫉妒?!”,何屹伟被他说得终于跳脚,激动道:“我他妈嫉妒他什么了!我嫉妒他变态么切!”
他死死地盯着温斐然,然后愤恨地看向骆绎书,阴险道:“不如先来说说你俩什么关系呗?”
“......”
什么关系?
骆绎书直接走到温斐然面前,牵起了他的手。“这种关系,你满意了?”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大方地承认了,何屹伟瞪大眼睛。连陈瀚闻都是一脸震惊。
温斐然下意识想挣脱,但发现挣不脱。
骆绎书握得很紧,简直就想要宣告所有人一样,他突然红了脸。
“变态!“
“你们全是变态!”
“全他妈是变态!!!”,何屹伟像是接受不了地大叫道,一脚狠狠地踢走保温杯。
骆绎书觉得还是他更像变态一点。
他面无表情道:你想要多少钱啊何屹伟,多少钱才能封住你那张贱嘴?”
温斐然刚想说对付这种人用钱没用!
没想到何屹伟突然反应过来,冷笑道:“一万!”
“我要一万!你拿得出么?”
陈瀚闻有听说过何屹伟家里是单亲家庭,但没想到他这么缺钱。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抵得上他们从小到大所有的学费了。
骆绎书眼睛也没眨,“行啊,成交!”
他从兜里直接甩出一张卡,“里面刚好有一万。”
何屹伟兴奋地接住了,正想嘲笑他愚蠢。骆绎书紧接着又从兜里摸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从里面传来何屹伟刚才歇斯底里的声音,“我要一万,你拿得出么?”
所有人都听到了,何屹伟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骆绎书威胁道:“拿着一万块钱快滚!如果再让我听到风声,我直接告你敲诈勒索!”
有了录音笔,何屹伟瞬间萎了,也不再阴阳怪气什么了,默默地把卡放进了兜里。
但温斐然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接下来他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何屹伟,发现他早出晚归的没什么动静。倒是身上穿的用的都提了一个档次,保温杯也换了只新的,看来是把那一万块钱都用来买东西了。
每次他路过,陈瀚闻都总要冷哼上两声,以示不屑。
震惊过后,陈瀚闻又屁颠屁颠跑去问温斐然了,“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那天他没看懂,牵手是什么意思?
“......”
温斐然无语,合着他那天根本没听懂!那装作很震惊的样子干嘛?
他看着他继弟,发现实在太纯洁了,他说不出口,就随意道:
“牵手的关系呗!”
陈瀚闻摸了摸后脑勺,更疑惑了,“所以在问你牵手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那天到底牵手干嘛?”
温斐然道:“没什么,就像女生一起上厕所一样。”
“哦!”,陈瀚闻瞬间懂了,说起女生,他突然又想起童佳了,激动道:
“我给你看昨晚她写给我的信!”
温斐然一看:【你很好,谢谢你给我的橘子。】
“......”
何屹伟在他们寝室现在就成了个隐形人,就连骆绎书来打游戏他也是屁都不敢放。
时间久了,温斐然自然把他抛在了脑后。
他看骆绎书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大少爷做事有时候虽然胆大包天,但意外的高效直接。不过温斐然还是觉得刺激,心脏受不了,叫他以后都别那么干了。
骆绎书直接告诉他:“我不想隐瞒。”
“也不想躲躲藏藏一辈子。”
“温斐然你懂么?我更不想听到你被那种玩意儿说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