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斐然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得瞠目结舌。

  他没回过神来突然被骆绎书重重地推倒在床上。骆绎书一个转身飞速地锁上了门,温斐然刚起身就又被他推倒了,看样子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

  温斐然居然第一次产生了贞、操危机。

  骆绎书扶着他的肩,认真道:“我们来试试吧!”,语气郑重得仿佛在谈论国家大事。

  “试......试什么啊?!”,他都有些结巴了。

  他这样儿乖软得不行,骆绎书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他好心解释,“你不是接吻不行吗,我们多练习练习,以后就都行了。”

  “......”

  这段话槽点太多,温斐然一时都不知道从何吐起。

  他只感觉自己在持续性地发烧,被骆绎书掰住的双肩正在发烫。窗外阳光刺眼,还没有窗帘,这青天大白日的,温斐然的羞耻感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最后他口不择言:“谁他妈不行了,你才不行了!”

  “行行行,你最行了!”,骆绎书慢慢贴近他,将他整个人抵在床头,哄道:“张嘴。”

  这声就像是以前住院时他叫他脱、下、内、裤,温斐然突然魂穿那时候,下意识地嘴唇微张。他的嘴唇粉润,不薄,是淡色的。但是菱形唇,唇型完美。

  骆绎书忍不住凑过来用舌尖慢慢勾勒了一遍他的唇形。然后抿住他的唇尖。

  温斐然突然揪紧了他的肩。从揪紧的力道可以看出他的紧张程度。

  不知道骆绎书这套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羞耻得不行。大少爷安抚道:

  “乖,听话”,舌尖轻轻地叩开他的牙关。

  温斐然打架揍人都不带怕的,但是接个吻就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这反差对于骆绎书来说就是最烈性的毒、药。

  他撬开牙关后舌头、长驱直入,疯狂扫荡过他的每一个地方。从温斐然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他浓密和纤长的睫毛。两个人的心跳沉闷钝击,已经到达了时速120码。

  心跳声如疯狂雷击。

  他们两人在这夏日一览无余的清晨练习接吻,心跳声鼓动彼此只容得下彼此,旁人根本融入不进来。

  没有人教导,他们就只能自己慢慢地摸索。

  尽管这摸索的过程痛苦又磨人。

  舌尖反复、纠、缠、着他的舌尖,温斐然躲开了,大少爷又纠、缠、了上去,这种一寸、一寸侵、略的动作让他很不舒服,温斐然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离。

  但是骆绎书扣紧了他的肩,将他死死抵在床头,不得不诚实面对。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渐渐习惯了舌间的扫荡,他有空去好好地体会骆绎书。

  温斐然从来没有仔细地观察过骆绎书的脸。

  他俩太熟悉了,熟悉到不用看脸就能知道对方说什么。

  但温斐然今天又陡然发现,他们其实是不那么熟悉的。

  至少现在,他觉得骆绎书跟换了个人似的。

  阳光倾泻下来,他的肤色很白,白到接近透明。温斐然抽空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迷茫,骆绎书更加用力地吻紧了他的嘴唇,两人从床头一下掉到了床上。

  骆绎书的鼻梁很挺,乍一眼看挺温和,是因为被柔和的线条钝化了,看久了就会觉得其实高冷和不好亲近。这也是大少爷看似朋友很多,但却都不深、交的原因。

  但他现在却和温斐然两个人滚、在、床、上。

  他们真的是在练习,只是在单纯地摸索。没有试探,没有调、情,只是单纯地想要多体会对方的味道。温斐然的火突然一下子被点燃了,他的动作也瞬间开始激、烈起来。

  他捧住了骆绎书的头,手指揪紧、穿、梭在他的发间。

  黑亮的头发就跟珍珠一样顺滑。

  骆绎书被他惊了一下,眼底荡漾出一笑,亲吻的动作也随即激、烈起来。

  他们不管不顾地吻着,从床上不小心、滚到了床下。但是谁都没有说停。背上被坚硬的地板铬出钝痛,他们也毫无感觉。像是比赛似地互相亲吻着,互相撕扯着对方。

  舌尖互相纠、缠、嬉、戏,一次比一次尽力。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没有力气了,他们才堪堪停下来。骆绎书倒在温斐然身上,不停喘气。

  他们的头发都被汗浸湿了,仿佛一次接吻就要了他们毕生的力气。

  温斐然突然感觉上头了,动作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骆绎书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月要,让他一阵发抖。温斐然躲避着,嘴唇去亲吻骆绎书的脸庞。

  他捧起他的头,亲着他的鼻尖,眉眼,还有他的下巴,轻轻地啄着。

  下巴上轻微粗糙的触感,让他意识到骆绎书快是个成年人了,而且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他们却在这小房间里发疯了。

  骆绎书低头咬着他的喉结,怎么、舔、都舔、不过瘾。

  温斐然却突兀地发出一声闷哼,沙哑道:“你从我身上下去!”

  骆绎书也停下动作,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身下有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发生了变化。

  毕竟又不是黄毛崽子了,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温斐然将他从身上推下来,骆绎书愣了一瞬,又扑了上去,“要不——?!”

  “想都不要想!”,温斐然咬牙打断他。

  他们虽然接吻了,但不意味着要打破某道禁忌。尽管那道禁忌迟早会打破,但至少不是现在。

  两个人都忍得挺辛苦。

  骆绎书扑上去蹭了蹭他的脖子,舔了一下,说了句:“好吧。”

  还想再磨磨蹭蹭,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个人都是一愣。

  骆妈妈在门外喊:“起了没啊?”

  这两小崽子是越起越迟了,今天更过分,直接把门都给锁了。骆妈妈转了转门把手,发现打不开,只好喊了句:“快起床了,早饭好了!”

  温斐然和骆绎书都没有出声,甚至屏住了呼吸。

  到底还不是很混账,等骆妈妈走后,骆绎书压着他笑道:

  “这感觉还不错啊,我们以后天天练习吧!”

  温斐然突然一脚将他从身上踹翻了下来。

  在卫生间用冷水洗脸的时候,两个人都脸红得不行。

  彼此都没有看对方,温斐然用冷水降了降温,觉得每天这样鬼混下去也不是事儿。照镜子的时候他竟然看到脖子上上下下都是红、痕,很明显一看就是用力、咬、出来的。

  他刚降温的脸一下子又成了个大火炉。

  心里暗骂骆绎书有病,把他脖子弄成这样。见他发呆,骆绎书突然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想什么呢?”

  那点红痕印子顿时更重了,而且被反复、吮、吸、痛上加痛。他出去找了件衬衫穿上,勉强遮住了印子岔开话题道:

  “想赚钱啊。”

  考上大学了那不得愁学费和生活费吗?

  骆绎书是没有这个烦恼。

  温斐然也不打算和他多说,就琢磨着暑假去干点儿什么赚点钱。上次连他好不容易赚的陶罐的几百块钱也泡汤了,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

  骆绎书直接道:“要不你卖、身吧,也能卖个大价钱。”

  温斐然:“......?”

  这话从他大少爷嘴里说出来,温斐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玩意儿?!”

  骆绎书就直接道:“你卖、身给我吧,我愿意花几万块钱包养你。”

  “操!”,温斐然被气笑了,看了看自己,这身段,“怎么着也得一百万吧!”

  见他是明码标价还真的打算狮子大开口,骆绎书皮道:“我没那么多钱,要不咱俩还是互相卖吧!”

  “你卖给我我卖给你,彼此都还有得赚。”

  “......”

  回过味儿来他是变相夸自己,温斐然敲了一下他的破额头,“少在那臭美了你!”

  皮归皮,骆绎书还是很靠谱的。

  隔天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家教的活计。

  按骆绎书的话来说就是——“给老婆办的事儿,能不上心么?!”

  温斐然直接劝他“嘴上把扇门,口中积点儿德!”,别一天到晚跟人来疯似的。自从温斐然不推开他之后,大少爷就恨不得天天在他耳边叨叨叨他俩在一起了。

  家教的对象是一个小姑娘。

  据说是骆绎书的小表妹,才十四五岁。

  小姑娘下一年就要考高中了,但成绩一直不温不火的,想要力争上游。

  凭温斐然的脑袋瓜子教个初中生还是信手拈来。因为他考上了R大,身价也是水涨船高。那年头都没几个人考上大学的,更何况还是名校。

  骆绎书的亲戚不知为何都很有钱,一口价给他开了好几千。

  温斐然自然满口答应。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但是当他准备好教辅资料啥的之后,才发现他大少爷也要一起去。

  温斐然用眼神示意他:“我去补课,你是去干什么?”

  骆绎书显得莫名其妙:“我怕你被拐走。”

  温斐然:“...?”

  直到去到小姑娘家,小姑娘红着脸打开门后,他才反应过来。

  狠狠瞪了骆绎书一眼。

  到底是谁拐谁啊?

  ——大少爷最近的占有欲一直很爆棚。

  就连温斐然给小姑娘讲课,他也得坐在一边儿盯着。

  小姑娘不笨,也挺努力,就是属于没什么天分,跟王美人同一个挂的。所以温斐然只是挑了普通难度的知识点给她讲了讲,保证她能拿到基础分,难的题就没怎么涉及。

  他讲起来条理清晰,言简意赅。几乎是从初一开始,把以前小姑娘有什么上课听不懂的都给她讲了。前面的理顺了,后面的也就好办了。

  像她这种成绩中游的孩子,一对一的补课反而是最有效果的。

  温斐然讲解得很认真。

  额前的头发垂下来,还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毛。

  时不时停下来喝一口水,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上下滑动。

  由于被骆绎书一直盯着,小姑娘到最后终于受不了了硬着头皮道:

  “哥,你能不能别看我了啊?”

  “你看我都害得我做不好题了!”,越是有人盯着她越是紧张。

  骆绎书终于开口了,“谁说我在看你啊?”

  “少臭美了。”

  小姑娘莫名其妙:“......?”

  那你是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