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神秘的宗门天机宗,坐落在皇城郊外的一处密林之中,这里被人以高明的手法布下了一个巨大的迷阵,由内而望,这里云雾弥漫,如同置身仙境,所以被世人称为云深不知处。
作为收藏着宗门所有占卜之法和天下尽数稀秘的观天楼,没有掌门天机老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而今观天楼最顶层的观天台上,白衣儒袍的沈星辰求见天机老人,向其汇报此次围剿魔教的世间之行。
“师父,此次围剿魔教果然没能逃过您的法眼,如您所料,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魔教铲除。”
天机老人没再闭目不语,而是睁开眼,起身向窗外看去,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作为天机宗的掌门,老头子观测古今,横观古人,纵观来者,多次未卜先知,使大凉防患于未然,所以师父在沈星辰的心中是比肩神明的存在,于是他将此次围剿中另他百转莫测,也未能弄明的疑惑说了出来。
“师父,弟子此次遇到一名禅宗出身的小僧人,此人身上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无论弟子如何运功开眼,也未能看清此人一分一毫,这让弟子很是疑惑。”
听到此处,天机老人眉头一跳,良久未曾说话,直到沈星辰有些快站不住了,再次喊了声师父后,他才缓缓开了口:
“唉,此子还是出世了,那乱世也将在不久的将来来临,此子是乱世的源,也是乱世的果,星辰切记要暗中辅佐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误入歧途,天下黎明的安危,皆在此子一念之中。”
沈星辰没有天机老人的觉悟,他听不懂师父话的意思,一个小僧人怎么会和天下安危有所关联,但师父的话就是圣旨,他知道自己照做就对了,再次拱手对着师父说到:
“此子已经进入了神隐门,如今应该也快抵达徐州分舵,师父放心,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望。”
天机老人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后,便摆手让其离去。
“此子就是当日的那个孩子,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诸多疑惑,但为避免世事有变,天机不可泄露太多,不久之后此子会来到皇城,他会遇到麻烦,且需你出手帮他,切记要暗中出手,至少不要让人知道是我授意与你便可。”
沈星辰躬身告退,满脸的不可置信,数年前秦元朗抱走的祸患孙儿,竟然还活着。
满头白发的天机老人,再次躺到了摇椅之上,口中呢喃:
“祸乱将至,大凉危矣。
冤有头债有主,如今天意如此,他命不该绝,就算他让大凉落入险地,也怨不得人。”
天机老人这段时日以来,曾多次洞观天机,可挂相多是大凶之兆,唯有一次转机,那吉相所指的是大凉将军府曾经的位置。
神隐门为了方便更好的在内部控制大凉,所以在十州都设有分舵,秦锋这次要去的徐州分舵位于徐州城中,而徐州位于阳州北部,从幽州赶到徐州大约要走三个月的路程。
三个月后,秦锋已经站在了徐州城中,这里车水马龙,街边叫卖的小贩的声音不断入耳,让秦锋感触良多,从未在如此热闹的人类大城中生活过的秦锋,一时有些心生向往,妖族的虚祖国度,虽然比徐州城要大的多,但却少了这股人事氛围。
“去去去,一边凉快待着去,本店小本买卖,从不化缘,要吃你去寺庙吃去。”
街边包子铺的摊位老板,指着自己面前的僧衣破落不堪的年轻和尚说道,和尚看着面前的包子流着口水,眼冒金光,老板以为他是来要饭的,连忙就要赶他走。
和尚正是秦锋,奔波了三个月已经弄的不成样子,这段日子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看到这飘香四溢,热气腾腾的包子,如同孩子见到娘。
“给我一笼包子,不用找了。”
丢给老板一锭银子,就往屋里进,这徐州城不比禅宗脚下,虽说是一州主城,但物价相对要便宜些,这一锭银子怕是能把一摊位的包子全买下来。
“哎呀,客官这可如何使得啊,一笼包子仅要十个铜板。”
老板有些面面相觑,这人非但不怪罪自己,上来就砸给自己一锭银子,他从未见过这阵仗,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无妨,这银子就当赏你的了,以后记得莫要狗眼看人低。”
如今秦锋乾坤袋里有着一时用不完的银子,他根本不在乎这么一锭银子,但是这拿银子教育人的方法,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客官您的包子,请慢用。”
老板将包子递到秦锋所在的餐桌上,便接着去外面吆喝了。
不多时,一笼包子便被狼吞虎咽一扫而光,拍了拍肚腩,打了个饱嗝,便起身在老板热烈欢送下离开了包子铺。
向路人打听好神隐门分舵的位置,向其行去。
这神隐门不愧为狗皇帝的中坚力量,气派的门楼如鹤立鸡群一般,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这是一座三层的黑色建筑,神隐门徐州分舵七个大字,宣示着此楼的不凡,大概是因为平常百姓都知道神隐门的尊严不容侵犯,避而远之,所以门口连守门的人都没有。
推门进入其中,空旷的大厅映入眼帘,大厅中央靠墙的圆台后坐着一名黑衣女子,不知女子正一丝不苟的书写着什么,秦锋进来都未曾察觉。
当秦锋快到其身前才抬头看去,女子媚眼一挑,略带一丝不悦的说到: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嘛,本月神隐门事务繁忙,舵主下令,次月再开始做入门考核。”
女子名叫林雪,是分舵负责人事接待和整理资料文案的地级影卫,她以为秦锋是来谋差事的江湖人士,所以有些不悦。
“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来分舵报到的,这是我的令牌,姑娘一看便知。”
秦锋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林雪,后者一看地级影卫的令牌,马上便知秦锋来历,只是上下再扫视一遍秦锋,心到:
“我神隐门,什么时候连衣衫褴褛的僧人都要召来了。”
“你在此稍等,我去禀告舵主。”
没等秦锋说声多谢,起身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