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沉不着急。

  他等着胖子做反击工作。

  他现在压抑着内心的躁动。

  林叶退到一旁,嘴里叼一根青草。

  应该是从大地之母那里抢来的吧。

  看他悠闲的样子就能猜出决斗的结果一定是何以沉赢。

  现在沉闷惨笑的胖子可没那个觉悟。

  现在何以沉很不好受,心里堵得慌,像火山爆发的前期,抑郁闷热,真想一下子迸发。

  何以沉不准备继续攻击,做出守势,等待时机。

  胖子翻身起来,脸色恢复正常。

  胖脸上的小眼睛如针芒,反射着周围的光。

  不一会胖子大吼一声,提拳攻击,每一拳,都爆发着胖子的豪情。

  而何以沉好似波涛里的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胖子放慢拳速,讥讽道:“什么天才,徒有虚名,如此不堪,连老子随意打的拳都招架不住,太没意思了。”

  胖子对自己这一招信心十足,一定会打得何以沉爬不起来。

  然而这时,何以沉才暴露出内心的杀机,暴虐的气息扬起。br>
  我们的胖子害怕得不敢呼吸,恐惧一呼吸就会被江何以沉发现。

  何以沉像野兽般疯狂地吼叫着,他好像要毁掉一切,他的愤怒,已经让他丧失理智,剩下的只有狂暴。

  林叶耳边出现这句熟悉的问句,每当林叶非自然的昏迷时,他的脑海里就会有这句话,他曾经为这担惊害怕过,可经历次数长了以后就见怪不怪了。

  何以沉在远处撕心裂肺地狂叫,林叶痛苦地握紧双手,力度大得使指甲嵌入了皮肤中。

  兄弟,你的痛苦由我来一同承受。

  他展开双臂,如母鸡抱小鸡般抱住了躁动的何以沉。

  两人顺势倒地,一起滚了几圈。

  林叶趁机大吼:“何以沉,快醒醒呀!”

  此时的何以沉怎么可能听进林叶的话,他那原始的本能告诉他,他必须挣开一切束缚,他需要释放。

  心病最难医!

  林叶心中苦笑。

  恩人啊!

  胖子缓过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向林叶,好像他们多年没见似的。

  林叶可不想被一个如此肮脏的胖子抱住,将那只平行地平线的手对向胖子,大叫:“你不能在前进了。”

  胖子在奔跑中抖然刹车,双腿如直杆变成弹簧,但依旧承不住上身的重量,最终扑倒在林叶面前。

  胖子终于知道什么才是强大,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定要当他们的小弟,倒地的胖子流出了鼻血,但胖子没有管自己的鼻子,敬重地对林叶一拜。

  “恩公,收我为小弟吧,刚才我错了,等何以沉醒来,我向他认错,任他惩治,但恩公,您们一定要收我为小弟啊!”

  我们的胖子是铁了心了,林叶打量着面前憨态可鞠的胖子,和那顺势而下的鼻血,深吸一口气。

  “那你先帮我把何以沉抬回家吧!”

  宽大的街道上的人零丁无几。

  昨日被林叶和江南破坏少许地方的公园旁站着一个戴红帽的老年人。

  那老人将手贴在墙上。

  随后就就离开了,不一会儿村子的泥瓦匠过来修补。

  公园又恢复原状,泯灭了昨日的印记。

  “老大,恩公,我请你去吃早饭啦,你都照顾他一整天了。”胖子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嗲里嗲气的请求林叶。

  昨日胖子帮林叶把何以沉抬回家,消耗太多的胖子倒在地上一会儿就入睡了。

  早上醒来后,看见林叶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心痛极了。

  自己刚认的老大,心肠太好了,一夜不睡照顾何以沉。

  胖子想替林叶补补身子,请他吃大餐。

  林叶不怀好意地抂住胖子,摇头道:“我身体好得很呢,但是你这么诚心诚意地恳求我,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了。”

  林叶说的时候眼神还停留在何以沉的身上。

  胖子是个机灵人。

  “老大,你就别担心了,何以沉和我们都不是儿提时期,会照顾自己的。”

  胖子为了林叶能够真正地下定决心,不知不觉中带着林叶向大门靠近。

  林叶也知道大家的实力,至少在孩子中,他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林叶清楚苏醒后的后遗症,大脑剧烈疼痛,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凭空的失去一天的记忆。

  但林叶选择相信何以沉的意志力,决定和胖子出去吃一顿。

  何以沉惊醒了,脑门上布满冷汗。

  头好痛。

  这是林叶的家。

  何以沉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神色痛苦地望了一下四周,这时一阵强烈的阵痛产生,要将何以沉的大脑分裂似的。

  痛得何以沉翻下床,头像石头重重地撞在地上。

  这一撞瞬间让何以沉的疼痛减少许多。

  何以沉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找出自己的衣服缓缓地穿上。

  他决定出去走走,想一想。

  又过去一天,目前的太阳也将要下山。

  因为是夏季,空气中弥漫着麦子的味道,很香但很淡。

  人们劳累了一天,都准备收拾好工具回家,满足的笑容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何以沉虚弱地微微一笑,对着天边的夕阳。

  何以沉走到河边停下脚步,坐在桥头对着平静的水面发呆。

  “这湖面好看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坐在这里看夕阳下的湖,静静地流淌,泛起绵延不绝的波纹。”

  村长。

  何以沉回头看,不免一惊。

  何以沉准备起身。

  秦火微笑着按住何以沉的肩膀,并示意一起坐下。

  桥头上坐着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人老了,就喜欢怀旧,忘却以前的悲伤,只记得曾经的欢乐。

  秦火感叹道。

  虽然秦火的头发没有出现白色,但他的眼角有着许多的皱纹,像鱼尾一样。

  时光是最无情的。

  何以沉低声说:“村长,我爸妈有罪吗?我又该如何去查找真相呢?”

  他从低头变成抬头,眼神不像前几天黯淡了。

  秦火变得凝重起来:“看来你已经想知道答案了。”

  秦火再次拍了拍何以沉的肩膀后起身:“孩子,路很长,但只需一直往前走。”

  秦火给了何以沉最后一句启示的话,于是转身慢吞吞地离开。

  待秦火走开十几步的距离,江南像是决定了什么事,双手握紧,转头大声喊。

  村长,您能收我为徒弟吗?

  老村长的步子慢了一拍后但依旧向前走。

  何以沉的神色有些没落,握紧的手一点点松开。

  村长不答应吗?

  “明天后山见?”老村长在转角处回答道。

  何以沉听见秦火的回答,开心得大笑,最后变成站在桥头傻笑。

  在何以沉的眼里,村长是最厉害的人,他要变强,靠自己摸索不知道要摸到何时,大树底下好乘凉,如果他成为老村长的徒弟,依靠秦火的经验和何以沉的天赋,一定会快速的变强。

  何以沉的路,他自己选好了。

  后山覆盖面积较大,成方形,其中最高的山接近百米,此山被称为母山,与母山间隔一一条河的叫做子山,子山比母山矮,从远处观看两山,就像一对母子相互拥抱,那河就像儿子腰部一条白色的带子。

  因为人们的活动,母子山上的动物稀少,连麻雀都难见一只,所以环境比较阴森。

  人们也很少去后山玩耍,害怕有鬼。

  林叶和胖子在火锅店大吃一顿后,林叶就催促胖子一起回去看看江南。

  在大街上,林叶用自己渺小的身躯支持着胖子又大了一圈的肚子,抱怨道:“请我吃饭,到头来你吃了九成,还说没饱,现在走路都不行,你完全就是死撑。”

  胖子自豪地拍拍胸口:“老大,我有个外号就叫做撑不死,别看我现在好像走不动,如果把我放在沙漠里,我完全可以不吃不喝几个月,老大,这我可不是在吹。”看書溂

  哎呀!林叶忍无可忍了。

  带动胖子庞大的身躯前行已经消耗完刚才所获取的热量,还要听火机叽叽喳喳地说,于是直接把火机甩在地上。

  他怒气冲冲地说:“你个做小弟的,难道要磨死老大吗?如果你真的走不动,那就在地上滚算了,收个小弟像收了一个祖宗似的。”

  林叶骂完,甩头就走。

  胖子很懊悔自己吃太多了,现在让老大不喜欢,不开心,可他自己真的不能动,肚子疼得难受,像老鼠在里面窜一样。

  胖子看着亲爱的老大渐行渐远,心中又泛起悲凉,凄惨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老大啊!我错了啊!

  老大啊!我要死了啊!救救小弟啊!

  “算了,真服了你。”林叶轻踢一下对方,无奈地说:“谁叫我收你当小弟呢,赶快爬起了,一起走啦。”

  林叶伸出自己的手。

  胖子紧紧地拉住站了起来,两人对着甜美的笑了一下。

  对于林叶来说,胖子是第二个敢于接近自己的人,虽然开始时胖子也对林叶有偏见。

  但林叶只要认定谁,就不会管以前怎么样,既然收对方为自己的小弟,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对于胖子来说自从看见林叶和何以沉展现的实力,就对林叶诚心的折服,以前听大人说他是怪物,完全就是谬论。

  林叶是他老大,在胖子心中也是一辈子。

  林叶和胖子小心翼翼地推门,关门,担心力气用大会吵醒江何以沉。

  林叶小声说:“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声,我去房内瞧瞧何以沉。”

  胖子重重地点头,林叶有心地放慢脚步,走到房门外,透过门缝看见床上的被子混乱不堪。

  但看不出何以沉在不在,林叶进入房内,才看清床上没人。

  何以沉醒了,那他去哪了。

  林叶又随意地环顾四周,在地板上有着浅浅的血迹,看到血迹他心里忧愁顿生,何以沉肯定出事了。

  担心地林叶焦急地大叫:“胖子,何以沉不见了,我们快出去找他。”

  胖子被林叶焦急地语气所感染,身上的肥肉不由自主地颤抖:“老大,要淡定。”

  胖子一路上辛劳地为林叶扇风,虽然没有扇出多大的风,也能给林叶带来些许凉爽。

  胖子和林叶已经找了一个小时,跑遍半个村子,还是没有找到江何以沉。

  就像注定一样,林叶喘着粗气。

  我能不急吗?

  胖子继续安慰道:“老大,你别急,可能他现在回到家了呢?”

  “是啊!我真被急糊涂了。”林叶气愤地将脑门一拍,醒悟道,然后风风火火地往回赶。

  胖子自做自受,本想休息一会儿的一下子更忙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跟上。

  家里没有。

  林叶的希望又破碎了,他疲劳地坐在门口台阶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突然想哭。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林叶的头上。

  林叶哭中带笑道:“胖子,我没事。”

  “林叶,你怎么了?”

  林叶心中一喜,这是何以沉的声音。

  我不会是做梦吧!

  他猛然抬头,看见他最想找到的人,进入眼帘的是一张青稚的笑脸,多么温暖的笑容啊!

  林叶一时说不出话来,望着何以沉,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里的激动无法用语言表达。

  何以沉突然抱住林叶,感动地说:“兄弟谢谢!”

  何以沉不是傻子,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在这个村子中,就只有林叶认可他,甚至把他当作最亲的人。

  看见林叶担心自己的样子,他的心真的是暖暖的。

  林叶笑道:“没事了。”

  何以沉松开林叶,用拳锤胸,不仅人好了,心也好了。

  林叶舒心地一笑,听见何以沉的话语。

  他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或许就如村长对他说的,人生来就是苦难的。

  “哥,我错啦!”一个胖子犀利的一跪。

  一下子打破何以沉与林叶温馨的画面,更夸张的是,一张肉脸涕泗横流,一对小眼泪水汪汪。

  这动作真把何以沉和林叶吓住了,幸亏俩人没有心脏病,紧接着悲嚎的声音出现。

  “原谅我吧!就罚我当林叶一辈子的小弟,我一定毫无怨言。”

  何以沉一脸疑惑,问林叶:“这家伙还真有趣呀?不被修理一顿就不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林叶挪挪嘴:“他就是一个疯子,你的屁股昨天被他咬了?”

  他看着胖子,竟无意中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何以沉打个擦边球,尴尬地跑进屋子里,被如此奇特的胖子咬,何以沉真得恶心加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