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根本就没有操心槐花的工作。

  她下了班,正好有空,便找到了媒婆张丽凤。

  “你家姑娘的条件也就那样,想找个大学生,这怎么可能呢?”张丽凤根本就不想接秦淮茹这份差事,要她做媒的人多得是,而且给的媒钱也比秦淮茹多了不少:“我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在厂子里是熟人,我都不会去问。”

  秦淮茹话赶话地说:“姐,我这不是敬重姐是有能力的人吗?我女儿实在太让我操心了。”

  张丽凤嘟起嘴:“槐花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姑娘啊!你怎么这么说呢?她能让你操什么心。”

  “你不知道她的心思是有多执拗。”秦淮茹把手放在两侧,眼睛四处看了看:“我都明里暗里让她不要再跟刘岚的儿子接触,让公司其他人看见,肯定会说闲话的。”

  张丽凤不太明白:“他们就算在一起聊聊天,大家也只是以为兄妹之间的家常话,谁还会去在意呢?我看你是自己想多了,反正这一次,我帮不了你,我的资源都是些肯干的单身男子,公司里的人居多,大学生还真是找不到。”

  那当然了,这个时代的大学生的含金量真的很高,毕业都是包分配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国家单位,一般很少会主动到民营企业工作。

  直到九十年代,下海经商的情况多了起来,大学生才会逐渐成为新公司里的支柱人才。

  何雨柱能把公司的人员班子组织好,是借了当年在b大荒的光,许多人也是从那边过来做事的。

  现在sh分公司的谢耳,同样也会靠着她家里的背景,来把公司的产品推广起来,这都是一个道理。

  何雨柱本来就不用白手起家。

  秦淮茹没能抓住张丽凤,心里很不舒服,她的一生就是因为嫁了一个没有文化的男人,才变得如此地艰难,要不是她死皮赖脸地把刘枫栓在自己身上,她能知道自己会面对不知多少臭男人的欺负。

  所以秦淮茹不想槐花跟刘彰在一起,她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能找一位温柔的书生模样的丈夫。

  但是槐花是槐花,秦淮茹是秦淮茹。

  两个人的想法不可能是一致的。

  “我自己去城里找,那么多大学,总会有让我满意的目标。”秦淮茹还是有点头脑的,想着自己可以早早地培养两位女婿,直接在大学里去撮合槐花。

  秦淮茹只好先回去了。

  一回家就看到棒梗儿跟自己伸手。

  这是要钱的动作。

  “没有。”秦淮茹不想让棒梗儿变成一个废物,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他了。

  封锁棒梗儿的零花钱,是秦淮茹的一个手段,没钱就不会跑出去瞎混。

  棒梗儿知道自己还得求一求,装作可怜地说:“妈,我确实需要一笔钱,你看我都在家里好好地待了半个多月了,也没有出去,不是完成了跟你的约定吗?”

  “你需要钱做什么?”秦淮茹怀疑地问道。

  棒梗儿觉得对方有些松口了,赶紧趁热打铁:“我想做生意,而且我都研究好了,就是去卖衣服。”

  “想得还挺有头脑的,你觉得我给你多少钱,你才能把生意做起来?”秦淮茹没有立即打击孩子的想法,而是要告诉他,他们家不是有钱没地方花,根本就多余的资金给棒梗儿去做生意。

  京城里卖衣服的店和路边的摊子,现在是越来越多了。

  棒梗儿这个时候想入场,那就是一条翻腾不起来的小鱼,很快就会被大鱼们给分掉。

  棒梗儿却对自己的想法特别的自信:“妈,你肯定是不相信我,我跟我的朋友都已经研究透了,从哪里进货,在哪里卖,其中成本多少,而且一件衣服就能赚一倍的钱,只要我们把生意做成功了,一次两次下来,肯定比在厂子里做事要赚得更多的。”

  棒梗儿也是个年轻人,看花了眼后,心里哪能没有一点儿想法,特别是刘彰工作以后,对棒梗儿的刺激就更大了。

  棒梗儿没钱,就没办法跟朋友一起合作,那怎么能做大做强呢?

  秦淮茹越听棒梗儿说这些,她越不想支持棒梗儿想做的事情:“你肯定是被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给欺骗了,这么容易赚钱的事情,他怎么不自己一个人做,反而要你拿钱出来?”

  求秦淮茹都没有用,棒梗儿的脾气也爆发了。

  “你到底给不给?”棒梗儿大喊一声。

  吓得秦淮茹往后退了好几步。

  今天刘枫还在公司里加班,槐花跟当当也在外面,家里就剩下秦淮茹跟棒梗儿。

  棒梗儿发怒的一瞬间。

  让秦淮茹想起曾经痛苦的记忆,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最多给你一百,你自己心里多想着点,被人骗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给你了。”

  棒梗儿没想到发怒还能拿到钱,心情畅快起来:“你赶紧拿来,以后你们都得跟着我享福。”

  秦淮茹把十张大团结给了棒梗儿,看着棒梗儿跑出家门,就知道这些天,他不会回家里住了。

  “造孽呀!”秦淮茹没想到自己这么地脆弱。

  槐花跟刘彰分开后,心里还在琢磨自己用什么办法能打动刘岚。

  她真的很想独立出去。

  “妈,你怎么了?”槐花还是比较细心的,一回家就发现了秦淮茹的不对劲。

  总在家里耀武扬威的棒梗儿也不在,这肯定更加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向自己的女儿抱怨道:“家里的情况本来是一点点儿地好起来的,只是你哥哥总是听信外人的话,把钱拿出去当气给放掉,完全不知道我们做事,是有多难。”

  槐花就觉得秦淮茹有点无病呻吟,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棒梗儿的缺点?

  但是槐花不会明说,她的性格就让她只会说安慰人的话。

  可是听起来一点儿温暖都没有。

  秦淮茹有些尴尬,于是抓住槐花的手:“你一个人跑出去,是不是又去见刘彰了?”

  槐花不敢挣脱,神色冷静:“我出去锻炼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