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渊低声道：“也许是因为三圣殿里面的权势太过于诱人，也许是因为他的理念在三圣殿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总之已然成为了殿主的他，选择忘记当初的约定。”
冰灵沉默，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意外，待在某个地方久了便容易被渐渐熏染，有几个人能始终记得自己的初心呢？
“我记得传言中……是邪帝击杀了一个三圣殿的殿主，才引发了那场大战。”她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说道：“被击杀的是那个人吗？”
“这个说法……虽然也没错，但终究还是片面的。”夜溟渊说道：“初代邪帝从未忘记过和兄弟的约定，即便那个人在三圣殿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应他的消息，他也只是认为对方在忙罢了。”
“初代邪帝还真是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冰灵评价道。
“确实，不然他也无法成功建立邪帝殿，只是可惜他终究还是信错了一个人。”夜溟渊叹息道。
“毕竟那是他最好的兄弟，所以他才愿意无保留地信任吧。”冰灵微讽道：“但人是会变的。”
“是啊……所以一开始我不愿意信任任何非邪帝殿的人，直到遇到了你。”夜溟渊深邃的眸子看向她，“妖族比人类要纯粹得多。”
“所以这就是你一开始与我合作的原因？”冰灵也看着他。
“没错。”夜溟渊没有否认，随即微笑道：“不过后来，我得到了更宝贵的东西。”
冰灵也微微一笑，她何尝没有得到宝贵的东西，还有这份珍贵的合作联盟。
如果当初三圣殿真的和邪帝殿联合的话，现在危险的怕不就是妖灵之森了？
也说不好，邪帝殿和三圣殿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小人毕竟是不一样的。
夜溟渊继续讲述：“初代邪帝从未想过对他最好的兄弟出手，但是在三圣殿的那人却开始算计他。”
“那人当上了日轮圣殿的殿主，自然清楚地知道邪帝殿对三圣殿的威胁，当三圣殿的其他人还对邪帝殿不屑一顾时，他却已经暗中开始谋划。”
“他了解邪帝的行事风格，也知道他最在乎什么，所以他开始布局，想办法残杀邪帝的兄弟和红颜，断他的臂膀。”
“那他……成功了吗。”虽然是问句，冰灵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只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必然是成功了，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夜溟渊也点了点头，轻叹道：“这场杀戮开始得猝不及防，邪帝殿方面完全没有想到，没有任何征兆，一夕之间在日轮圣殿周围的重要人物被全部解决，他们此前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而这场杀戮却没有就此结束，不彻底剪除掉邪帝殿的威胁，那人怎么可能安心，而邪帝殿前期的应对都被一一破解，邪帝殿也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虽然不想相信，但最后初代邪帝还是确认了是那人所为，所以又是伤心又是震怒，因此他亲自跑去了日轮圣殿找那个人对质。”
“等一下……”冰灵突然回过味来，“邪帝殿总共有几个邪帝？”
“当然是一个啊。”夜溟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如果我没记错……邪帝殿建成至少有二百年以上的时间，而你说五十年前那场大战的起因是初代邪帝去找日轮圣殿里的那人……”冰灵迟疑道。
“难道，难道邪帝殿里面一直都是初代邪帝在掌管……”她有些震惊，这么说来初代邪帝起码几百岁了吧！
“对啊。”夜溟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邪帝殿又不像妖灵之森和三圣殿历史那么悠久，领导者一直没换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还说什么初代邪帝，明明从始至终就只有你和他啊，你不就是二代邪帝。”冰灵不满道。
夜溟渊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现在的邪帝殿也不复当年了，也就随便说说。”
“好吧，所以当年便是初代邪帝去日轮圣殿杀了那个殿主？”冰灵说道。
“一开始他本来还想说服那人，结果那人竟然在日轮圣殿里安排了一场伏杀，首先假意愿意谈判在酒中下毒，随后在初代邪帝中毒之后，便让高手围杀他。”夜溟渊说得十分平淡，眼底却微有寒意。
“三圣殿养出来的家伙，还真是卑鄙。”冰灵感觉这个结局很遗憾，“初代邪帝这也死得太可惜了。”
然而夜溟渊却摇了摇头：“他没有死，至少没有在那个时候死，当时他击杀了三位尊皇，十五位尊王，三十九个尊者，加上那个日轮圣殿的殿主，然后便逃离了三圣殿的地盘。”
冰灵再次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夜溟渊一脸坏笑：“没想到吧？”
“你不会是在唬我吧？”冰灵狐疑地瞪着他。
“当然不是，不然你以为当年为什么会起那么一场大战。”
夜溟渊的目光再次转向远方：“初代邪帝在日轮圣殿打下的战绩太过于惊人，以至于惊动了仙府，所以三圣殿便与仙府联合，开始了对邪帝殿的全面剿杀。”
冰灵默然无言，确实太惊人了，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斩杀那么多高手，并最终逃出三圣殿的地盘，初代邪帝到底是什么修为啊？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修为，我只知道真的很高。”夜溟渊说道。
“你和他见过吗？”冰灵疑惑道：“话说，你和初代邪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是继位者？”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她以前一直以为夜溟渊是前代邪帝的儿子，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样。
前代邪帝就是初代邪帝，而按照三圣殿的记载，初代邪帝已经在五十年前陨落，而夜溟渊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而且夜溟渊称呼初代邪帝时的口吻也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有血脉亲情的样子。
所以夜溟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