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世冷喝一声：“住嘴！这世上哪里来的鬼魂！这道士是谁找来的！”
陈芳眼神就闪了一下。
她头埋在沈如世怀里，身子颤颤发抖，“世哥，最近我总是梦到小书的母亲，她说凭什么她要在阴间受罪，我就可以留在你身边享受你的爱护和荣华富贵，我……”
她双肩轻颤，委屈又无助的掉下泪来。
沈郁书当时就骂了一句脏话。
tm，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她夜里总梦到沈明艳，才找道士来驱鬼，却赖到母亲头上。
沈如世心疼道：“别怕，是她自己没福气，怪不到你头上。你再梦到她，就让她来找我！我看他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沈如世说那些话的时候，脸色铁青，眸中戾气毕现。
沈郁书完全无法想象，当年，他和母亲真的相爱过。
因为但凡爱过，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
“爸，我昨晚梦见我妈妈了。”
沈郁书微微垂眸。
沈如世便把阴戾的目光睨了过去。
沈郁书：“我妈妈说，她希望爸和陈姨过的幸福，也请爸放她自由。让我帮她把坟迁出去，找一处公墓安置。”
沈如世便凉凉开口，“既是这样，你迁出去便是，买块墓地的钱，相信你也不缺。”
沈郁书心底一阵发寒。
低垂的眸底，也沾染上一层霜雪。
这一时刻，她是何其羡慕温悦，她虽然从小不在斯蒂芬的身边，可斯蒂芬是真的爱着陈冰玉，得知温悦是他女儿后，是真心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她。
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在眼前，却冷血得像一个陌生人。
沈如世搂着陈芳进屋去了，佣人们也作鸟兽散。
管家看看她，叹息着说了一句：“小姐，你不该把先夫人的坟迁出去，她本就是先来的。”
管家摇摇头进屋去了。
沈郁书在心里说了一句：“妈妈，女儿相信，你已不想呆在沈家。”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酒吧里，曲文皓正要给沈郁书打电话，沈郁书就进来了，脸上戴着墨镜，气息有点儿冷。
她在曲文皓对面坐下，脸上的墨镜半天才摘下。
曲文皓看着她，“你怎么了？”
沈郁书哭过，为沈如世的无情。
她深吸一口气，“我没事。今天的事谢谢你帮我。”
那个道士是曲文皓买通的，沈明艳的声音，也是提前找人录制好的，仿声。存在道士的手机里。
曲文皓顿时就上来了几分兴味，“瞧出什么没有？”
沈郁书摇头，“沈如世回来了。”
曲文皓就皱了皱眉。
这么巧。
沈郁书：“我打算把我母亲的坟迁出沈家，留在那地方，无疑埋汰了她。”
沈郁书一提到母亲就流泪了，女子结婚，果是要擦亮眼睛的。
不然，死后都不得安宁。
秦笙一进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年轻男女。
曲文皓背对着这边，不知神情，沈郁书眸中黯然，隐有泪光。他听见了沈郁书的话，就拧了拧眉。
……
温悦在检查新近上新的服装，门外有人进来。
“这么忙。”那人声音温和。
温悦侧头，看到来人，脸上就露出一丝欣喜，“小哥！”
曲文川：“大中午都不休息，是想把身体弄坏吗？”
他深敛了浓眉。
温悦笑道：“我晚上睡的多，中午睡不着啊！啊，对了小哥，我给你留了一套。”
温悦去办公室捧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过来。
“你看看，喜欢吗？”
曲文川接过那个描龙雕凤的盒子，把盖子打开，他看到里面一件大红汉服喜服。
曲文川：……
温悦：“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等你结婚时候穿，还有一件女式的，回头也给你看看。”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里不无抑郁，无语的睐了温悦一眼。
“穿上试试啊，小哥！”
温悦笑呤呤的。
若干年前，她是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她在将近奔三的年纪里，还能有个哥哥的。
而且，有哥哥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穿！”
曲文川明显抗拒这件喜服。
他这一生，会不会婚娶都是未知数，干嘛要接受一件喜服做礼物。
他这一生，所有的感情，都给了温悦，由男女之爱到兄妹之情，人生大事，在他心里已经渐渐的淡了。
不做那想了。
温悦抿抿唇，笑的眼神越发清亮，“穿上嘛！好哥哥！”
她一边说，就一边自顾自的，将那件喜服从盒子里拿出来，往曲文川身上披。
曲文川无语。
这就是妹妹得了，要是换个人，依着曲少的脾气，他都能一脚给她踢出去。
他好歹没再抗拒，温悦把喜服给他穿在身上，帮他系好了腰带，然后，笑呤呤的端祥眼前帅气的男子。
“真帅。”
温悦毫不吝惜她的赞美。
曲文川懒得听她这奉承，他侧过身去，向着试衣镜，看到里面翩翩帅公子，就想起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在苏市那处古镇。
温悦一身红白相间的汉服，团扇从脸前移开的惊艳。
他为了和她相衬，也化身为一位头戴金冠的白衣公子，两人于小桥上相见，
他展臂至胸前，遥遥向她向了个礼，说：“小姐一向可好？文川这厢有礼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连发髻上的簪子都摇动起来。
曲文川想起那刻，微微恍神。
“这件，是我送给未来嫂子的。”看書喇
温悦又捧过来一个盒子。
曲文川的神智拉回，他看到那个盒子在眼前打开。
温悦给他展示那件新娘服。
质料百里挑一，做工考究，从款式到衣料上的金线绣，都是赏心悦目。
曲文川又拧拧眉，他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不是有送出去的机会，反正他目前是没有那个心思。
“谢谢你的好意，先搁你这儿存着吧！”
曲文川把身上的新郎服也脱了下来，随手塞到温悦怀里。
温悦：……
手机响，曲文川接电话。
曲文皓：“小哥，城边上那几处墓地，知道哪个最好吗？”
曲文川拧紧眉，“你打听墓地做什么？”
曲文皓：“就小书她母亲啊！小书要给她母亲迁墓。”
“小书她母亲的墓怎么了？”
温悦听见了曲文皓的大嗓门，跟着担心起来。
曲文川似乎想了一下回答曲文皓：“这个我也不了解，要不然你带她去各处看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