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书没戴面具，她的工作室，轻易没人进来，她也告诉店里的人，工作时间不要敲门打扰她。
因此呆的放心。
温悦推门进来，沈郁书就笑了笑，“刚刚，成了一个大单。”
她的工作室，可以看到下面的监控，温悦看到监控屏幕上，印有珍爱一生logo的手提袋离开的父女身影，就挑了下眉。
温悦坐下，“沈明艳的丧事处理完了？”
沈郁书感叹了一句：“是啊。”
好像几天前，还看见沈明艳得意洋洋的样子，转眼，人都化成灰了。
温悦道：“果然人不能太作，不然就会变成沈明艳的样子。”
沈郁书挑了下眉，“其实我倒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会那么巧，沈明艳刚刚从沈如世那里敲了一笔，买了想要的首饰，到家就撞上鱼缸死了。”
温悦抬眼，“你觉得这事儿跟沈如世有关？”
沈郁书又晃晃头，“我只是猜，但他做人一向谨慎，应该不至于干出那样的事。”
“如果是他做的话，应该会让沈明艳无声无息的消失，而不是就这么死在家里。”
“我觉着……”
沈郁书在猜想。
温悦：“你有什么发现？”
沈郁书摇头，“没有。算了不提这个。”她只是觉着，沈明艳死的蹊跷，但具体，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温悦道：“我们还是不要乱猜了。陈芳那么疼爱沈明艳，沈明艳死的若有蹊跷，她哪能不报警，让警察查个清楚。”
沈郁书：“你说的是。”
温悦在沈郁书这里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好几天没见到曲文川了，挺想他的，于是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曲文川说在曲家大宅。
温悦到是愣了一下。
她第一反应是，曲文川和曲老爷子和好了，她挺为他开心的。两人在东方明珠顶层的餐厅里相对而坐。
温悦点了餐，曲文川接了个电话，温悦隐隐听见了曲明洋的声音。
他声音很低沉，“阿川，冰玉的事，你就别跟温悦说了，现在想起来，冰玉也没什么错，她不过是不爱我而已。”
温悦就一顿。
曲文川收起手机，温悦正若有所思地吸着果汁。
曲文川知她是听到了，便道：“我去大宅看外公了，然后刚好看到于曼君和二舅在吵架。”
他当时质问于曼君：为什么，一个分明是在你之前出现，又早已离开二舅，去世多少年的人，还能让你这么记恨。
有什么理由记恨！
于曼君当时一脸铁青不说话。
曲文川也就明白，于曼君对陈冰玉那种刻骨的恨意，无非是这么多年，得不到男人的心，嫉妒成魔了而已。
他离开的时候，曲明洋送他出来，当时面色深沉说了一句：“陈冰玉从没有回应过我的追求，我约她吃饭，也是约了很多次，她终于是答应了。于是，我们到了那家很有格调的餐厅……”
曲明洋沉默了一下，像是陷入对往事的回忆里。
半晌才道：“她却被另一个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时隔几十年，曲明洋脸上仍然浮现出一种黯然神伤。
往后的话，曲明洋没说，
曲文川想，那个男人定然是老弗朗斯了，后来，他就从大宅出来了。
温悦笑笑，“于曼君又在骂我母亲吧？”说话的时候，美目里就带了一丝嘲弄。
曲文川垂眸，他的沉默也正好说明，于曼君确实是在骂陈冰玉。
温悦目光有几分耐人寻味地瞅着远处，“有时候我倒挺愿意穿越到那个年代的，去看看母亲，和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瓜葛。”
曲文川道：“都是过去的事，不要想了。”
他端起眼前的清茶，轻抿了一口，神情似乎陷入某种思绪里，脸色有点儿凝重。
“你有心事啊？”
温悦担心地问了一句。
曲文川却笑了笑，“没有。”
然而眼神有点儿深。
他叫人去盯着陈雪莉了，可是他的人发现了另一拨盯着陈雪莉的人。
袭击温悦的人，要么是仇人，要么有所图，他相信，温悦除了顾遇那几个女人，也没有什么仇人了。
可那几个女人，有谁最想温悦死，取而代之？
莫过于陈雪莉。
因为不管是宋芝还是赵颜绯，都不过是顾遇拉出来替陈雪莉挡箭的而已，说到底，顾雪莉才是他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所以，他第一怀疑的人，就是陈雪莉。
陈雪莉不甘心被藏在身后，要杀了温悦，上位。
这是他的想法。
于是他派人盯着陈雪莉。
可是，他的人和另一拨人碰上了。
曲文川端着清茶杯，陷入某种情绪里。
温悦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曲文川方才笑笑，“没事。”
“听说沈明艳死了。”
他转移了温悦的注意力。
温悦一脸的不可思议，“听说撞上鱼缸把自己撞死的。”
曲文川便道：“确实不可理喻。不过人事无常，谁知道自己下一刻怎么死。”他又抿了一口清茶，起了身，“我两点钟约了客户，先走了，你回去小心。”
温悦：“嗯。”
她目送着曲文川高大身形离开。
温悦离开结账时，前台告诉她，有位先生已经结过了，温悦知道，一定是曲文川临走前，结的。
从餐厅出来，温悦拢紧了大衣的领子，正准备迈下台阶，不经意地就看到有道娇小的身影拎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匆匆走向前面停泊的车子。
这家餐厅的旁边，便是一家大型商超。
温悦的视线就跟了陈雪莉几步。隔着超市的白色购物袋，能看见里面鼓鼓囊囊塞了很多吃的。
陈雪莉把购物袋放进车子后背箱里，便去开驾驶位的车门，坐进去时，大衣的衣角还在外面，她就关了车门。
于是，衣角被掩住。
似乎不知道衣角被掩住，陈雪莉使劲儿拽了拽车门，然后似乎是觉得不舒服，才发现衣角掩在外面，便打开车门，把衣角收了进去。
之后，开始倒车，车尾巴哐当就撞在了后面的花坛上。
若按陈雪莉这种文文静静的性子，竟然像鬼追的似的这么急了马慌，到是奇怪的紧。
车子尾巴撞了一下，陈雪莉也没有下车，向右打方向盘，轿车直接开下马路芽子，走了。
讲真，温悦也就看见过陈雪莉两次失态，两次都是关于顾遇，所以，她这么急了马慌，六神无主的的原因是什么？
温悦不知怎的，就有了几分兴致。
她觉着，陈雪莉这次应该也是因为顾遇。
她开着车，徐徐跟在陈雪莉后面。
结果，却见陈雪莉的车子拐进了她住的那处小区。极普通的住宅区，门禁都形同虚设，也没人向她讨要身份信息，她的车子直接开进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