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初哑然,她想了想,答道:“前朝的事。”

  “前朝?”

  萧翎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他放下手,转过头来,讽刺道:“她就是这么和你说的?”

  “难道不是如此?”

  洛景初微微皱眉。

  虽然她感觉这事可能没这么简单,但实在也没想到秦姝会不和她说实话。

  “前朝的事一直都在那,朕不在乎,当今天下皇权不稳,中洲八大家族仅此两家对皇权忠心耿耿,剩余六大家族,徐家和慕容家对皇权虎视眈眈,其余四家,皆受这两家庇护。

  徐左相送女进宫,贵妃为争荣宠嚣张跋扈,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朕心里都清楚,可如今形势逼人,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以为这样,丞相就可以放过姝儿,哪知贵妃心思叵测,定要朕废了姝儿,秦家一脉乃前朝重臣沈家的下属,左相抓住这点,不断上奏折弹劾秦家在流洲是如何当土皇帝的。

  姝儿得知后,便就一直请旨回流洲,朕没同意,直到,她提起了白镜文。”

  萧翎就像是在说家常一般,也没顾忌洛景初是作为什么身份来听他和秦姝之间的事。

  “秦妃娘娘同我说,白公子于她而言不过烟花般炫丽而过,她的心里,永远都没有白公子的地位,白公子是棋子,她也是棋子,所以她对白公子,只有同情。”

  “只有同情?”

  萧翎笑了笑,“不,不止。”

  “朕太了解姝儿了,她对白镜文,决不止同情之意,她一直认为是她害死的白镜文,所以她愧疚,哪怕是到了中洲,她还是要在宫里给白镜文设个牌位。

  白镜文欺她,所以朕才想杀了他,当年江洲花灯会,从来就不是白镜文,而是朕。

  是朕遇见的姝儿,朕才是姝儿心中的那个人,可造化弄人,姝儿给朕的信物不知怎么就丢了,巧的是还落在了白镜文手上。

  后来经人调查,朕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秦家和沈家的谋划。

  为了姝儿,朕可以不在乎他们的谋划是什么,也可以不彻查,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姝儿身上来。”

  “主意?”

  洛景初有些不解:“秦妃娘娘要自,焚的时候,我曾劝过她不至于此,秦家并未做出什么动摇陛下根基的事,也不至于要赶尽杀绝或是以死谢罪,而且以陛下对秦妃娘娘的宠爱,秦家即便是做了一些事,陛下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过去,是吗?”

  “是。”

  萧翎答道。

  他说:“可不想放过秦家的人,不是朕。”

  萧翎又看向窗户,他的眼神里有渴望,也有一种沉默的哀伤,似是透过这扇窗户,他能看见星辰大海一般。

  “秦家把主意打到姝儿身上来,他们想利用姝儿办成一件事,同时,左相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也知道了秦家的打算。

  朕可以不计较这点事,但左相不一样,徐家早就觊觎秦家在流洲的一切,左相想解决秦家,接手秦家在流洲所有的产业,所以,他只能从姝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