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门前站着一众侍卫,整个府邸都被围住,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了大人物。

  洛景初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找不到空档去翻墙。

  她不想光明正大的进去,但偷偷进去也进不去,左右都不是办法,她就只能站在不远处观望着。

  不多时,县令府内出来了一位大夫。

  那大夫白发苍苍,正是当时医馆里被洛景初拉着给萧逸诊治的人。

  眼珠子转了转,洛景初突然想到了个法子。

  她跟上大夫的步伐,等走远了,她才上前去拦住人。

  “钟大夫!”

  看着眼前的小小瘦瘦的女子,钟大夫总觉得有些眼熟,可他又实在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了。

  “你是?”

  他眯着眼,想认清楚洛景初是谁,奈何视力太差,实在没认出来。

  洛景初见他这样,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她微微一笑,问:“钟大夫视力不好?”

  “啊……”

  钟大夫点点头,“是有点。”

  今儿个县令叫他去看病,他差点就扎错了针,可吓死他了,直到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有点?

  洛景初觉得这钟大夫恐怕是近视八百度了。

  她想了想,说:“我有个法子,能让钟大夫你能看清楚人,就是在下有个条件,不知道钟大夫能不能应允。”看書喇

  “能看清楚人?”

  钟大夫有些激动。

  他因为看不清人,有很多事情都不能亲力亲为,生怕自己扎错了针。

  他这辈子,就想自己的眼睛能好。

  如今有人说能让他看清楚人,他可激动坏了。

  “自然。”

  洛景初说:“我这里有块镜片,能让您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您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能把镜片给您。”

  “你说,你说,什么条件?”

  钟大夫很激动,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我想让您带我去一趟县令府。”

  “县令府?”

  钟大夫的激动褪去,他眉头一皱,有些犹豫。

  县令府里那位可不是什么小人物,这姑娘去县令府作甚?

  “是。”

  洛景初解释道:“我表哥在县令府,我想去看看他,但是现在这外头围了这么多官兵,想来也不会让我进去。我表哥家里出了点事,我舅母让我来通知他,这不得想办法进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就不让进去了……”

  说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语气诚恳又可怜。

  钟大夫看不清她的面貌,但他总觉得自己以前是在哪里见过她。

  想着自己经常去县令府,也曾见过有外人到县令府找府里当差的小厮,于是他也就没有怀疑了。

  “是有很重要的事?”钟大夫问道。

  “是啊!”

  洛景初假装难过答道:“我舅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表哥回家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表哥连一封信都没给舅母送回去,舅母担心极了,这才叫我来看看表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样啊……”

  钟大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等会儿你便就随着我去一趟吧,我回趟医馆拿针灸袋。”

  “好,多谢钟先生!”

  洛景初用意念打开空间实验室,随后从里面拿出一副眼镜,然后假装从怀里拿出来递给钟大夫,“钟大夫,这给您。”

  “这是什么?”

  钟大夫接过眼镜,有些好奇,他仔细端详起来,始终没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眼镜,可以治您的眼疾。”

  “怎么治?”

  钟大夫看着洛景初,急切道。

  洛景初拿过眼镜,戴在钟大夫脸上了,“就这么治!”

  眼前模糊的一切在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钟大夫整个都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他猛然将眼镜摘了下来,眼中的一切又恢复了模糊的模样。

  他来来回回摘了好几遍,内心震惊不已。

  “这这这……”

  钟大夫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洛景初,热泪盈眶道:“姑娘啊,你对我老头子真是有再造之恩啊!”

  “钟大夫不必客气。”

  洛景初说:“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若是钟大夫日后想换了,就去司马酒楼找掌事的,那掌事的是我家亲戚,他会将此事告知我,到时候我再来寻钟大夫便是。”

  “好!好!”

  钟大夫这会儿哪还有心思想洛景初是什么身份。

  他眼疾盲了十几年了,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治好。

  好!

  甚好!

  钟大夫高兴极了,他领着洛景初回医馆换了身衣服,随后就带着人去县令府了。

  县令府门口的守卫很谨慎,他们检查了钟大夫的针灸袋,还进行了搜身,才让钟大夫进去。

  由于洛景初是女儿身,所以就由府内的妈妈来搜身。

  搜身过后,洛景初才跟着钟大夫进去了。

  两人一同来到一间卧房前,只见卧房前守着两位身穿盔甲的男子。

  那两名男子长相凶狠,腰间别刀刃,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人。

  知道屋内的是大人物,钟大夫就一直都是低着头,他在来之前嘱咐过洛景初,此刻,洛景初除了只敢轻轻抬头看一眼,别的也不敢。

  她是为了见萧翎而来,没必要在这里生事。

  在卧房前再次被搜身,洛景初和钟大夫才进了屋。

  屋内中药味儿冲天。

  床榻上躺着一身穿明黄衣袍的男子。

  洛景初不敢多看,只能依靠余光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钟大夫领着洛景初走到床榻前,床榻的床帘是被放下来的,只是床帘是一层白色的纱,所以印得里头人的衣裳的颜色很显眼。

  屋内也是守着两个男子,那两男子长相英勇,器宇不凡,只是脸上都有着焦急之色。

  “钟大夫,请。”

  其中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将钟大夫请上前,随后将里头人的手拿出来,盖上一层纱,让钟大夫把脉。

  钟大夫点头,不敢多看这里的任何人一眼。

  他把了把脉,眉头轻皱,却一直没说话。

  在一旁看着的两名男子见钟大夫是这个神情,顿时就更担心了。

  另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实在憋不住,就急忙问道:“钟大夫,怎么样了?”

  “……”

  钟大夫没有回答。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紊乱的脉象,这让他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