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奈也不恼，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眸似是含笑，语气慢悠悠的：“是么？您可想好了？”
原本没觉得怎么样，听到书奈这话，范直反而是冷静了冷静，瞪了瞪和范刚如出一辙的绿豆小眼。
他到底还是咬了咬牙：“我们走。”
书奈一点儿也不意外，还抱臂站着：“那还不站起来？”
范直又不舍的往厉家两兄弟身上看，扶着地站起来，抄了抄手都要走了，又马上转回头的朝门口的陆远扬：“陆少，那我就走了啊！”
“……走吧。”陆远扬实在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给自己打招呼的，不过……看書溂
陆远扬随即勾起一个灿烂的笑，朝书奈：“女神，一路小心！路上慢点儿哦！”
拖他的福，本来可以慢的，现在只能快了。
“谢谢你啊。”书奈轻轻磨了磨牙朝他笑了笑。
陆远扬莫名觉得后颈发凉。
……
书奈一路和范直走出了夜寐。
天进深秋之后，日落就快。
明明也没在里边儿呆多久的，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沉了下来。
书奈一路沉默的和范直出来。
范直就像是毫无所觉似的，一直跟着书奈。
到了车前，书奈拿包翻钥匙的时候，他抬手拍了拍车：“这车得值不少钱吧？”
“对啊。”书奈头也没抬，翻找到了钥匙才冷冷的抬头，“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你怎么说话的！”范直哪儿受过着气，顿时就被一句话气得上头，一下子就抡起了拳头。
还没砸到书奈身上就被书奈抓住了时机，一个过肩摔砸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诶哟！疼死我了，你怎么敢……”
范直后背疼的直缩在地上，刚想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又被书奈一脚踩在肩膀，竟然爬都爬不起来了。
书奈姣好的杏眸全是冷意，踩实了他的肩膀，而后微微俯身凑近范直那张和范刚极像的脸，腹中不仅一阵反胃。
“表哥。”书奈声音也冷了下来，缓缓讥嘲道，“我叫你一声表哥只是看在小姨的面子上，你不会真就以为你是我表哥，可以跟我拿乔了吧？”
“你……”范直瞪直了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咬着牙齿，“你也知道我妈是你小姨……”
“我当然知道。”书奈嘴角不带感情的勾了勾，“但是你也别忘了你这样的品德够不够当我表哥。你不会忘了前几天你在酒店想调戏的人是谁吧？”
“……”范直知道这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是、是你？！”
“看来表哥想染指的人太多，就连前两天的事情都能忘记。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书奈长睫微动，嘴角笑意真切了些，语气笃定，“你是想借我攀上厉家的亲戚吧？”
“……”
范直被她这两下弄得发懵，搞不清楚书奈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不敢出声了。
他不说话，书奈就全当他默认了：“那你可就要好好想想那天晚上是谁从你手中救走的我了。”
这话说的范直一时之间连挣扎都忘了，只顺着书奈的话将那天晚上的事情细细过了一边，把那个敢坏他好事的男人，和今天晚上手臂打了石膏的站在冷光下的高挑男人对比——
范直一瞬间瞪大了绿豆般的眼睛。
这样一双和他父亲一样遮掩不住淫邪的眼睛，落在肥腻的脸上，实属是灾难。
书奈只一看就知道他想到了，眸光微动，笑意顿时更深了：“不错，那天晚上的男人就是他，所以你还算谨慎，今天晚上没有贸然过去，不然……别说是合作了，怕是不被扭送到警察局都难吧？嗯？”
“……”范直被她的设想吓得出了一头的冷汗，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什么，“你，你平常不是扮丑了出现在他面前的吗？！”
“是啊。”书奈早就知道他回这么说，自然的应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他——”
“去。随便你。”书奈这才抬起脚，抄了抄手抱臂站在范直一臂远的地方。
一抬头，正看到厉之衍从夜魅的大门出来，她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手指，随即笑着低头：“正巧，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不就是厉总么，你想去大可以去。”
范直下意识的顺着书奈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脸色苍白，手忙脚罗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再去乱书奈的事，三两下的上了车，一屁股坐在副驾驶，躲开厉之衍的视线。
只是厉之衍连眼尾都没分给他，只注意到了书奈和他刚刚似乎存在什么对峙。
厉之衍只在门口一顿，就朝书奈的方向走进，脚步一顿：“奈何小姐，刚刚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啊。”书奈态度格外坦然，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往车里指了指，“我表哥叛逆期，稍稍教训了他一下。”
厉之衍：“……”
书奈似乎没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对，一手扶上了车门门把手的位置，转头看向厉之衍，“厉总还有什么事吗？”
“……有。”厉之衍回神。
“……”书奈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若有所思，接着就径直拉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上车座，回头朝厉之衍莞尔一笑，眼角的泪痣灼灼夺目，“厉总有事儿我也有事儿，而且还是急事儿，所以厉之衍有什么事儿还是下次再说吧。”
一番话甩完，她扯了车门，还没关上就被另一股力道拉住。
她也固执，死死的扯住车门，却不想直接被那道大的近乎非人的力道直接拽下了车——没倒在地上是因为她手疾眼快，扶上了厉之衍挺直的肩膀。
而厉之衍站在原地半点儿没有扶她的意思，甚至还在她站稳身子的后一秒再度往后退了退。
介于厉之衍打了石膏的右臂，书奈无法吐槽，只能任命的碰上车门：“厉总到底什么事儿？”
厉之衍也直接：“那天晚上是你。”
“不是。”书奈坚定否认。
“你和厉沉……”
“点头之交，没别的关系。也没有发展进一步的意思。”
书奈有些恼怒，也不等厉之衍说完就强先回答了，顿了顿，“厉总还有其他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