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毫不吝啬夸奖，直绕着书奈转了一圈，奇怪的摸着自己的脸，“奈奈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白了不少啊？最近在吃什么养生吗？”
“是啊。”书奈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话音一落赵南就眼睛发亮：“奈奈姐，你吃的什么东西？能推给我吗？！”
赵南生得黑，冬天还好，夏天一晒就黑的发亮，他本人实在是苦恼的不得了。
“……”
只是书奈能从哪儿给他找东西去，只能含糊道：“等我有时间总结给你吧。”
“太好了！”赵南连连迎着书奈上车。
宴会设立在厉氏旗下的一家酒店。
车行才一半，书奈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来自厉之衍的来电。
“出门了吗？我让孟启接你？”低低沉沉的声线从听筒里传出来。
显然是已经不用了。
书奈摸了摸鼻子：“不用，我已经出门了。”
出门了好。
厉之衍再度抬手扯了扯深蓝色的绸缎领结，垂下眸子时眉眼显现出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我已经到了。在门口等你？”
“需要双方一起进去吗？”书奈疑惑道。
倒也不需要，只是这次宴会规模很大，酒店门口还铺设了一段红毯，云城大大小小的记者报刊都会在那里拍照。
这样的场合，当然是要他们一起走了。
更何况，她身上还穿着他亲自挑选出来的礼服。
厉之衍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故作大方：“都可以，看你。”
话音才落，他就听到书奈大松了口气的声音：“那就行……”
不待书奈把之后的话补齐，厉之衍额角跳了跳，飞快的问道：“你要跟谁一起？”
“赵南啊。”
书奈的声音理所当然。
接着他就听到了电话那端隐约传来的声音——赵南正问是谁，在知道是他之后，大大方方的扬声喊了一句：“厉总好。”
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厉之衍捏了捏指骨，闷着脸没应声。
“厉总没听到吗？”
他接着就听到赵南这疑惑的一声，而后就是扯着嗓门喊的声音：“厉总！您放心，我一定安全把奈奈姐送到！”
厉之衍：“……”
他手指骨已经有些抖了，气得。
在挂断电话之前，他还听到赵南的声音：“奈奈姐，厉总还没听到吗？”
“可能是信号不好吧。”书奈这样安慰他，又似乎是觉得电话已经挂断了，她接着嘟囔了一句，“也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年纪大了……
厉之衍额角青筋狠狠的一跳，用尽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才没把电话再打过去自取其辱。
与此同时闪现在脑海里的，还是赵南总腆着脸凑近书奈的样子。
论年纪，他确实……
“厉总，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不急。”厉之衍声线沉沉，顿了顿才把闷闷堵在心头的那点儿想法说出来，“书奈身边的赵南，你有印象吗？”
“有啊。”孟启回答的爽快，“挺乐观大方的一个大小伙子，热情开朗的，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款的。”
无疑之间补在后边儿的一句话更是狠狠扎进了厉之衍心头。
厉之衍唇瓣抿得更紧了，修长的手指在膝盖敲了又敲：“一点儿不稳重，有什么好的？”
孟启嬉皮笑脸的神情顿时一收，透着后视镜往车里看：“……”
怎么一通电话打的厉总还心情不畅了？
刚刚不是还心情挺好的么？
孟启斟酌了一下语言：“我觉得也是，厉总这样成熟的男人才有魅力。”
说完这个，他果断转移话题：“厉总，待会儿要我出来接书小姐还是您亲自过来？”
这话一出，才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冷凝。
孟启摸不着头脑，只能隐隐听到似乎是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声，偷偷往后视镜看，才注意到端坐在后座的老板手指正捏的咔哒响。
厉之衍指骨捏了又捏，蓦地冷声一笑：“不用。”
话落，他直接推开了车门，长腿一迈就下了车。
孟启愣了愣，又连忙下车去追。
……
不过黄昏，厉氏酒店门口就停满了车。
夕阳是暖色调的，映得冬季苍白的天都变了色。
酒店晚上拒绝对外营业，宽敞的大门铺满了一层红地毯，受邀人群正陆陆续续的往里走。
人多的以至于赵南换了一条街才找到位置停车。
正下了车慢慢走，还没走进就看到门口有些混乱。
赵南长得高，一下就看到了人群中心的冯娜，哼笑了一声：“怎么又是这个老妖婆在捣鬼？”
最后阶段是他接的手，和冯娜对接的时候没少被冯娜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找麻烦。
说话之间已经走近，正被冯娜拉着脸堵在门口的人是另一个喊不出名字的厉氏女员工。
进酒店的门就只开了这个正门，两人走近的时候，书奈原本不想管这厢事的，只是她才靠近就被冯娜看到。
“书奈？！”冯娜瞪大了眼睛，又嫉又恨的视线往书奈身上扫，“你怎么会过来？！”
“我怎么不会？”书奈也停下了脚步，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可真是……太巧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纯色的缎面黑色礼服，冯娜穿的礼服和她身上这件款式颜色都差不多，一看就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系列的。
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
真是十足十的孽缘。
“你！你！”冯娜气得脸色通红，浓重的妆都挡不住她黑红的脸色。
“你什么你！”赵南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就敢堵在门口，厉氏是你家开的？”
“冯副总别气坏了身体。”书奈弯唇笑了笑，视线轻扫过一旁满眼汪汪含泪的小姑娘，“待会儿可是有记者要来的，你这样堵在门口，是想抢个头条？”
她当然不敢，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冯娜梗着脖子，到底还是黑着脸让开了地方，在书奈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她咬着牙飞快的说了一句：“书奈，你等着！”
书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纯当没听到。
让她等着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冯娜还排不上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