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洋还没吃够瓜呢就又输了一局，哭丧着脸顿时悲伤起来：“女神，你故意的吧！？”
没被揭发身份之前，书奈听着这句‘女神’觉得没什么。
但是在意识到自己早就掉了马甲之后，‘女神’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怪异。
书奈心想，厉沉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身份的？
他都知道了，那厉之衍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厉之衍知道……
书奈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知道的，那厉之衍或许也没有她猜测的那样复杂。
书奈心脏快速跳动了两下。
厉沉这样的傻白甜都知道了的话，那她的身份隐秘的也并非全无破绽。
书奈心里这样想着，握在身前的手就一点点攥紧了起来。
若要是被厉沉知道书奈在心里对他的评价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承认错误，承认的如此乖觉。
……
云城城郊。
私人林场，树木大片大片的倒在地上。
身上那件从意大利手工定制来的衬衫早已经占满了尘土，昂贵的衬衫几乎已经相当于报销，厉之衍却丝毫不在意，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中斧头攥得生紧。
薄肌紧实，劲瘦的腰腹带动着手臂的力量一下下重重的砸在树木上。
沉闷的伐木声不住响起，“咔哒咔哒——”细碎的声音不断，不出多时，生长成熟的树木倒在了地上，发出又重又闷的一声巨响。
他在这里待了很久。
这棵树也不知道是他伐断的第几棵。
可心中的那点积蓄成团的乱麻还在一点点扩大——
“砰!”。
沉重的斧头被随手扔在地上，厉之衍面无表情，幽深的眸中氤氲着不断扩大的阴郁，那些阴郁似乎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厉之衍几十年来解决负面情绪的方法竟然失灵了。
这对他这个生活规范的如同机械手表一样变态般精准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
乱了，全乱套了。
或者说从遇到书奈的第一天起，他的生活就已经开始乱套了，只不过到现在他才恍然间发现而已。
厉之衍闭了闭眼睛，终于转身。
不过多时，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就驶离了原地，先是平稳，随后像是一只脱手的箭矢一样飞速冲出。
外表沉稳的迈巴赫终于在鲜有人至的市郊爆发出了它全部的力量。
……
“张老板，我们来晚了。”姜泽一进门就恭恭敬敬的朝坐在最中间的张发财拜了拜手，谄媚的笑着说到，“我自罚三杯，哈哈哈。”
姜泽说的爽快，喝的也爽快，几口就将桌上三杯烈酒一饮而尽。
油头秃脑的张发财见状笑的就更开心，直说到：“好了好了，快坐下吧。我就知道你姜泽是条汉子哈哈哈！酒量真不错！”
不同于陆远洋包下的一号包房的布局，三号的规格要小很多，只是因为这里只摆了一桌酒席的原因，并不显得十分拘束。
油头肥耳的张发财坐在最中间，脸上身上还带着书奈挠出来、打出来的伤痕。
他原本就长得不像个善茬，有了这些伤痕，看上去更加唬人。
吓得遵纪守法的乔思月一直低着头没敢出声。
她一直低着头，也就没有注意到张发财淫邪污浊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游离。
终于张发财等不及了。
他笑着朝姜泽问道：“都说了这次可以带家属过来，你今天带来的这位是？”
乔思月心神不宁的走神，没注意听到张发财的话。
气的江泽在背后捅了她一下，乔思月瞬间回神。
姜泽就这么扯着乔思月又往前走了两步，几乎在张发财的正面前几步的位置停下，笑的讨好，谄媚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张老板，您看看这就是我老婆。”
“啊，原来这位就是你的老婆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哈哈哈！”张发财眯起眼睛，笑呵呵的看着，整张脸显得就更像一扇猪头了。
他们两个中间恍若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乔思月心系还在医院的姜月月，一直心不在焉的，以至于连这么明显的表现都没有发现。
“好了，好了，快坐吧。”张发财招呼着两人在他身旁坐下。
按理说应该姜泽挨着张老板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乔思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挤到了张老板身边。
姜泽一直扯着她坐下，她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换座，想着没什么，也就坐了下来。
本是‘请’他们来一起吃晚饭的，但若大的餐桌上除了酒，就是就酒，甚至连一道下酒菜都没有，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菜’。
……
一局麻将打完，书奈知道自己被‘掀了马甲’，哪儿还有接着待下去的心思？
赢了这局麻将，她就想走，才刚站起来，就听站在她身后的厉沉追问：“你去哪儿？”
“回家。”书奈也没有瞒他的意思，眼神淡淡的扫过他，略含几分深意，“你要送我回家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见书奈要从他面前过去，厉沉连忙让开一个身位，好让书奈过去，和书奈擦肩而过时还能闻到她身上沁人的香味儿。
苏明珠才闹着和陆远扬要钱，一抬头就看到书奈和厉沉要离开的场景，连忙招呼道：“奈奈你要走了吗？怎么走这么早？天色还早，咱们再玩一会儿吧！”
书奈回头朝她笑着摇了摇头：“家里有点急事儿我就先走了，厉沉送我，不用担心。”
人菜瘾大的陆远洋正忙着把钱转给各位‘债主’，听到这句话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有他在才危险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空气上一片寂静，即便声音在低，也被在场的各位听到。
顿时场上就是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厉沉和陆远扬之间。
厉沉笑得不见眼，只是一双手已经开始磨拳梭掌起来。
一向畏惧他武力值的陆远洋这次却没有怂，而是直迎上来凑到前来，飞快的在厉沉耳边说了一句：“好兄弟，你要真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把手腕骨卸掉，这样你就开不了车了。”
厉沉：“……”
他严重怀疑陆远扬是想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