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冒牌女帝的三千后宫【完结】>第18章 和我上//床

  天色已亮,廊外雨水滴滴答答,周遭寂静又生冷。

  一场秋雨一场寒,封烟操持半宿,适才得空落座女帝病榻。

  一干人退却,好不容易亲君侧,独自陪上一会,试了试对方额头,还在烧着,不料昨夜风寒又入体,病体雪上加霜。

  好一阵哀叹,作为帝王之妃,她无法指摘女帝过错,作为青梅竹马的恋人,心里已是一顿埋怨。

  慕容安然纵容有错,若不是女帝一味宽纵,怎遭这等难以启齿的罪?

  即便大将军力气惊人,压得人动弹不得,但只要一声令下,大内侍卫岂不上前阻止。

  说白了,还是太过纵爱。

  先前几年未曾这般,慕容安然得胜归来,小别胜新婚,闺房内胡闹一团,出了鸳鸯帐,君是君、臣是臣,严明恪守。

  封烟不再探究缘由,她淘洗了帕子重新盖上女帝额头,又伸手进其内衫,刚换干衣不久,未曾发汗,且将被角掖好,细细看人。

  印象里,女帝身子一向不错,很少受寒发烫,偶尔鼻塞,喝两三日苦药便好个彻底。

  唯有一次缠绵病榻多日,乃十年前一桩旧事。

  梨花满天,天温风暖,不知为何,十七岁的女帝烧得迷糊,定了亲的鹤庆郡王封氏嫡女,奉旨进宫探望。

  四只手缠在一块,年轻的女帝言语不多,支支吾吾问自己愿不愿意嫁。

  当时,哪里晓得女帝心思,对方与自己相处要好,恐怕是忧她择了豺狼,苦了余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字出口,女帝泪水翻涌。

  此举,彻底弄得人糊涂。

  “为什么哭?”她问。

  “后宫无一心爱。”女帝答。

  “后宫男色三千,竟无一人讨得欢心?”她又问。

  “没有一人,是朕愿意纳的……”女帝答。

  “既然如此,定是有了心上人,陛下说出来,我帮着。”她道。

  “不……这并非是重点……”女帝垂下脸,细长指尖在锦被上滑动,半晌,抬头才问:“朕是帝王不是?”

  “玉琼唯一的帝王,无人可撼。”

  “是了,朕乃天子,生而泱漭,死而浩荡,左右山川、掌上生死,定数中的唯一变数,既然如此,岂能龟缩憋屈着、和他们共度一生。”

  年轻的女帝倾身向前,目光执着坚毅,红唇缓缓张开,将封氏嫡女肩上的一瓣梨花用粉舌沾入嘴中,她含着花瓣,意犹未尽地盯着人,好一小会才缓缓咀嚼,芬芳的汁液与舌尖相融相汇,一句缱绻温柔却能引起山崩的君言,在人耳际吐露:“封烟,朕要为你,忤逆天下。”

  出了宫殿,狂风吹落一树梨花,封氏嫡女在初春的“大雪”中缓慢步行、静静沉思。

  往事叠荡,曾经的肌肤相亲、莫名地耳鬓厮磨,显露真正的棱角。

  有人在梨落纷纷处失了靓雅端庄。

  有人慌乱如鹿,穿花过风,脚步乱在了一场绯色春光之中。

  直到后来,张灯结彩、红盖喜帐,一系男装的年轻女帝,闯了闺阁,将人拥搂入怀,再次问:“愿不愿意嫁。”

  有人双手固腰、眉眼低垂,羞怯怯的回应:“不愿。”

  “安然……”

  一声哀切打乱回忆。

  封烟拉过一只滚烫的手,覆上脸颊,半合着眸,感慨万千:“臣妾知慕容安然对陛下何等重要,使其离开,并非容不下……

  只怪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免了死罪已是格外开恩,就此断其念想,才是最深的惩罚。臣妾,宁当这恶人。”

  “安然……”女帝眉头紧锁,面颊通红,双唇干涩结块,鬓角被汗水浸湿,几缕青丝凌乱的贴在耳际,双手举在空中胡乱摸,心急欲抓什么,“别……别走。”

  “十年前陛下唤的是臣妾,十年后唤的是安然,但臣妾毫不心酸吃味,陛下是天子,有儿女情长,更有挥斥方遒……”封烟紧紧握住一双凉如寒冰的手,将泪压下,略带愤怒:“可天子,需喜而不沉,爱而不醉,如今病中这般哀求,叫人好生失望。”

  “疼……心上疼。”

  含糊不清的话使得泪水彻底破防,明明伤的是身子,叫疼的、却是一颗心!

  慕容安然就这般的好?

  令人昏庸地抛开残忍,独留满腔不舍深情?

  深秋的宫殿,晦涩的天气将人影笼罩,封烟合衣蜷缩在女帝身侧,她吻过从桃花眸中溢出的热泪,在其膀弯下喃喃自语:“陛下是臣妾的乔郎,岂能不求两两白首。

  如今情况败坏,愿老天可怜见我初心不改,就拿臣妾余生,还陛下安泰喜乐。”

  ……

  一连数日精心照料,女帝逐渐从高烧中清醒,身下伤口已愈合,各类苦药来者不拒,大碗大碗地一干到底,大有和谁置气的意味。

  阿喜和任诗情一日要瞧上十次才肯罢休,宸妃不准众妃过多打扰,瞧过便让宫人请走。

  凡事提不上力气,阿喜本是一刻坐不住的人,像只闹腾的狸花猫,在后花园追着自己影子团团打转,她从侍女口中得知女帝口味不佳,倒是吃了好些新鲜水果,趁后山果实芬芳,热心摘了些,差人送去。

  行宫四周充斥着苦药味,阿喜带着几个侍女信步走至药馆,一排排火罐上各式汤药熬煮不停,滚滚热气喧嚣而上,出于对女帝的忧心,大大咧咧的喜妃娘娘少见地耐心询问,医官跪地拱手,一一作答,不敢丝毫怠慢。

  趁人小离片刻,阿喜听着罐里咕嘟咕嘟的声响,一个小小心机上了来。

  她命侍女守在外面,自己提着锦袍,款款坐下,看着烧得通红的瓦罐,少不得狠吞口水。少卿,有人黛眉一横,心跟着一狠,将指腹狠贴上去。

  阿喜疼得一声大叫,睁开湿漉漉的圆眼,好个醒目的大水泡。

  邀宠的方法找到了,那么眼前的药,就得自己亲自送,只是她送药的时辰不对,恰巧死对头也在。

  任诗情坐在侧手,媚态全无,一眼看得出无心妆容。

  女帝生病期间,她懒得画眉揉唇,就顶着一张素颜,在行宫晃荡。

  但宫人见了,无不惊讶,较之以往的倾城独绝,是一番回归原始的纯然仙白,鲛珠之晶润,仙云之皎洁,不可直视的瑰丽光芒。

  她见阿喜端药进来,免不得打趣,“阿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做这端茶倒水的低等差事?”

  阿喜白了一眼,直径走至床榻,冲着斜靠着软枕的女帝道:“这差事怎就低等了?在阿喜看来,能侍奉陛下,已是天大福分,我乐意。”

  秦妍点了点头,示意人坐在床边。

  阿喜扬着汤药,盛起一勺,用樱桃小口轻轻吹拂,舌尖稍微碰了碰,一张饱满的圆脸,苦相毕露,“苦是苦了点,但良药苦口利于病。”

  秦妍将“多谢”两个字给憋了回去,只管张嘴喝药。药是真的苦,但她不怕,也想身子赶快好起来。

  毕竟,她要寻人问个明白,为何一朝变了脸。

  阿喜细心喂完一碗,从怀里抽出帕子,裹上食指,擦拭起女帝嘴角。

  刚刚一触碰,斯哈声就飘了出来,任诗情不解,上前观看。

  “手怎么了?”秦妍探首问。

  “没……没事,就是……就是煮药的时候烫着了。”

  “我看看,”秦妍不由分说拉过人的手,拿掉帕子,赫然见葱指上的大水泡,“怎如此不小心,整个指头的皮都烫起来了……抹药膏没有?”

  “还没来得及。”阿喜被女帝捏着手指,言语关心着,觉得这个水泡烫的真值。

  任诗情鄙夷一眼,双手环胸,“喜妃,你这个水泡烫的位置很不错,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没有,就是无意碰上的。”阿喜心虚,又不善撒谎,被人一讽刺,脸色刷地泛红。

  “呦,我不过乱说一句,你脸红成这样作甚?”任诗情后退回榻,懒洋洋道:“还真是为了争宠不择手指……”

  秦妍倒是觉得无论是无意还是故意,这份心是真的就行。她吩咐宫人拿来玉膏,挖了一小块,为人涂抹。

  脸贴近着脸、指尖揉着指尖,细密感受爬上心头,阿喜得意又羞涩,趁着女帝垂头瞬间,冲身后死对头挑了挑长眉,刻意将野心暴露。

  任诗情竖起十指,纤手如脂如玉,故意讽刺:“只怪我愚笨,想不出邀宠的法子~”

  “皮若是破了,千万不要沾水,汤药让宫人熬煮,你陪朕说些话就行。”

  秦妍看向空荡荡的虚空,那个身影一直未曾出现,她在心里叹息,嘴上却温和:“实在是秋风无孔不入,殿内太过冷清。”

  阿喜虽没什么心机,但她和任诗情内心想法是一样的。

  女帝纵容慕容安然,疼爱已非寻常,若不将人心拉回,很快便要-独守空房,可怜数羊。

  阿喜轻轻入了女帝的怀,原想继续隐瞒,但被一番温柔对待,觉得说谎没必要,索性掏出心窝话,“陛下,阿喜是故意烫伤自己的……终究是您分的爱不如先前了,臣妾以前一无所有,遇见陛下,有吃不完的包子,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其实倒不是在意这些,有一人拥着臣妾入眠,给予温暖、给予美梦一场场,将经年凄苦用糖衣层层包裹,磨散往日与人、与野狗夺食的凄苦日子,便是阿喜的乞愿。”

  秦妍将一字一句听进心里。

  她不知这趟穿越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寻出乔御澜最爱的那个人,但毋庸置疑,乔御澜被人爱着,深深地爱着。

  无论是慕容安然还是四妃,皆是一腔真心。

  爱人总比被爱要辛苦,秦妍将人搂住,温热的身躯暂且安慰着受了伤的心。

  此时,宸妃领着乔九幽前来探望,二人见榻上温情一幕,倒也见怪不怪。

  阿喜不好再撒娇,她从人怀中起来,端过案上水晶碟,捏起碟中浆果,一颗颗喂起女帝。

  乔九幽端过茶来吃,平静道:“瞧着陛下身子大好,口味尚佳,总算是放心了。”

  宸妃点头回应:“陛下的病要休养,不可颠簸行动,需在行宫养上一段日子,我与陛下商议过,就让九幽你,代为摄政。”

  “摄政,”乔九幽凝住目光,端着茶盏的手一动不动,想着这一切,太过于顺遂人愿,但面上还得推脱一番,她放下茶,笑道:“陛下休养期间,九幽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待陛下康健,臣还是偷懒一日算一日。”

  鲜甜的浆果在舌尖萦绕,苦药味荡然无存,秦妍边吃边想,此次穿越并不是要成为千古一帝,没必要抓着权力、金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该是从琐事中跳脱出来,将主要精力放在未尽之事上。

  她道:“九幽,你可偷懒不得,婚事就定在年末,成了亲,必须学着掌事。”

  乔九幽盯着女帝的红唇未曾回应,少卿,她垂头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睫羽拢着柔光,粉唇轻启,淡淡道:“九幽想着,事儿还需一两年,不曾想这么快……”

  宸妃递过微笑,静雅容颜上溢满自豪,“历练得趁早,想着陛下三岁登基、十二岁掌权,一路风雨,艰辛异常,终得如今开荣盛世。”

  说完,宸妃爱意满满的递过眼神。

  秦妍与之对视一眼,匆忙放下眼睑,她的脸上有点烧。谎言没被戳破之前,她要继续被冠以乔御澜的无上荣光。

  “来陛下,吃个野果。”

  秦妍心思游离在外,顺应着张嘴,野果入口,汁液芬芳四溢,没等吞咽,胃液忽然翻涌,不等强压下去,一口腥甜猛地冲破咽喉,喷射而出。

  血腥之物溅了阿喜满身,暗红的液体融入粉红锦缎,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何物,等她顺着粘糯温热摸上脸,拿在面前定眼一瞧,顷刻间失声大叫。

  “血!”

  尖叫声划破晴朗的肃秋。

  宸妃冷汗直下,手抖不止,言语已然无章,只能扯着嗓子喊起来:“太医,快命太医---”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乔九幽走上前来,虚声几句,便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乔御澜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一颗棋子。

  她要这颗棋子亡就是亡、伤就是伤。

  她才是真正的执棋者,对方的每一步,不过是助自己攻下慕容安然的本垒,仅此而已。

  太医提着药箱慌忙涌进来,众妃哪有心思回避,纷纷立在一边,忍着泪水,哽着呜咽。

  “是中毒,”太医院之首谢良检查一番,胆寒不止,跪地问:“刚刚陛下吃了什么?”

  阿喜彻底呆住,结结巴巴道:“浆果……我……我摘的……浆果。”

  谢良火速起身,拿过碟中剩余果实,颤声道:“喜妃娘娘怕是将红蛇当成了红霞……”

  “不可能,我摘的明明是红霞……我年少常在山中刨食,不可能将两者混淆。”

  阿喜连连摇头,她冲至水晶碟前,垂下双眸,再抬起时,泪水滚了出来,小脸扭曲一团,濒临崩溃,“怎么可能是红蛇?为什么是红蛇!为什么!”

  一个滴答,阿喜摊在地上,嚎哭出声,“陛下,臣妾瞎了眼,害了您!”

  根本谈不上阴谋,真相大剌剌的供在众人面前。

  宸妃将泪狠狠收住,仰着泪靥,绝情道:“来人,将喜妃打入-”

  “慢着-”

  秦妍用着仅剩的神识,模模糊糊望向绝望的阿喜。她知对方不是故意,这次中毒,不知接下来会如何。

  若是穿越,按着操作者剧情设定,自己身为主角定,有光环在身,横竖死不了;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准能穿越回去,何必让阿喜搭上性命。

  “任何人都不准动阿喜,若朕有个三长两短,放其出宫且保她一世安宁,不得有误!”

  一语了,天际颠倒摇晃,秦妍两眼一黑,身子落叶似的直坠下去。

  “陛下……陛下……我替你去死……”阿喜早已哭成泪人,听闻女帝口谕更是崩溃,不顾阻拦扑上前去。

  任诗情瞠着美目,呆看半日,随着阿喜的哭喊,似冷水浇头,从噩梦中幡然清醒,她随即连滚带爬奔过来。

  若是永久一别,她乞望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最后的温度,不该属于一个乞丐,因是属于她。

  属于六年前,那一场桃花漫天,玉台夺魁,人海一瞥的相逢相爱。

  “陛下……您看看臣妾,看看臣妾!”任诗情发了疯似的捧着女帝染血的脸,又是亲又是吻,得不到一丝反应下,她又牵起女帝柔软的手,企图十指相扣,再也不松,可对方软烂如泥,两只手臂垂瘫,任凭如何摇晃悲喊,没有一丁点的回响。

  没有一丁点的回响!

  宸妃颤抖着挥手,宫人再次将二人强行带走。

  哭喊嚎叫声逐渐远离,宸妃双腿难支,靠着桌榻勉强站立,无力问:“如何医治?”

  谢良面色惨白,断续道:“红蛇的毒难解,行宫没有齐全的草药,即便有,需三日配制方成,所以……”

  “所以,要吊着陛下的命,三日。”宸妃背过身,痛哭出声。

  一刻皆难,何况是整整三日。

  “谢良,本宫要你力保陛下的命。”宸妃缓缓转过身,拿出从未有过的狠厉与绝情,“若成,封侯拜相,世袭罔替,赐免死金牌;若不成,整个太医院,跟去下面伺候。”

  不领命是死,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谢良身躯抖如筛,接了旨意:“臣……臣遵旨……”

  室内正全力救治,乔九幽和宸妃坐在外室守着。

  一分一秒皆是煎熬,但对下一任女帝来说,时间不过是将鱼网缓缓收紧的触手。

  茶水凉了一半,伴随由远及近的匆匆脚步声,杯中水波,晃动起来。

  锦袍破风,青丝飞在身后,慕容安然合着请安也免了,直径冲进内室。

  乔九幽挺直了胸膛,坐得笔直,她杏眸微闭,等着涟漪下的一尾游鱼。

  少卿,慕容安然从内室退出步子,立在宸妃面前,欲言欲止,终是关心占了上风,先前约定暂且失效。

  她红着眼问:“能否保上三日?”

  宸妃拿帕子低着唇,哽咽:“未知,续命的药材源源不断送了过来,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气息时断时续,怕是……怕是……”

  慕容安然抽了下鼻头,事如风云,突变至此,不是遗憾能囊括得了,心酸、痛苦、内疚、绝望,幻如数条刺藤,勒得她痛不欲生。

  不该的,不该那样对待她的。

  无以复加的悔恨,压垮戎马十年的大将军,慕容安然泪眼婆娑,“是我害了陛下,若有差池,臣不愿苟活。”

  “不缺你一个,”宸妃抹去凤眸处的泪,责备之意满满,“你给本宫赖活着,陛下遭了罪,岂能再由你伴驾左右。”

  大将军首次的、在人前毫无顾忌的落泪。

  乔九幽在心中嗤之以鼻,更是痛恨乔御澜。

  为什么每个人都做好为之殉葬的准备?

  是心甘情愿、甚至是争着抢着!

  为什么自己只求一个爱人,却如此艰难?

  爱人要跟情敌携手黄泉,那些经年夙愿、用心图谋,可不是一纸讽刺。

  乔九幽深吸一口气,继续隐忍不发,她关切道:“烟姐姐,我忽然想起去年自己生辰,青玄山风影道人进献过一颗续命丸-名曰回阳,陛下情况不佳,不如拿来一用,丹药乃七七四十九种境内海外珍宝炼制,耗时七年,想着多少有些效果。”

  “极好!”宸妃好似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随即应和。

  “不过,丹药被我随手放置在殿内,一时半会寻不出。”乔九幽转脸看向慕容安然,平静道:“还得请大将军与我一道回宫,务必,将宝丹寻出。”

  慕容安然微张着薄唇,深深陷入怀疑和猜测的巨大漩涡。

  宸妃已然发话,“慕容安然,你陪九幽立刻回宫仔细搜寻。”

  务必,将宝丹寻出?

  慕容安然怅然苦笑,有没有这样的灵丹妙药,还是个大写的未知。

  倘若天赐生机,恰有此丹,乔九幽的话,直白的翻译就是:

  -务必,和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