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一时半会还没弄明白越瑾之语气和态度的突然转变, 仍旧自顾自的说着替自己求情开脱的话，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烦人的麻雀，严重打扰到了越瑾之听夏归璨唱歌, 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嘟——嘟——”
“喂？小越总？喂？！”
张力惶恐的对着手机话筒接连喊了好几声，但回应他的只有电话被挂断后的忙声。
明白越瑾之是不可能帮自己的后, 张力绝望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害怕的颤抖起来。
完了, 他肯定会被夏归璨的粉丝反过来撕得稀巴烂。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小鱼干们还顾不上他。
选秀素来有“一公定生死”的说法, 参赛的选手少则□□十个, 多则一百出头, 从初舞台到决赛夜总共要录制三个多月。别看时间这么长, 实际上人气格局基本都是在初舞台和一公舞台就定下得差不多了。
毕竟真正能够有人气出道的选手，自然也会在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亮眼，从而吸引到观众们成为其粉丝。
黑马自然也有，但细数历届选秀, 这样能够在十几名高人气选手的包围下还杀出重围的, 一档选秀节目里最多也就出这么一个，且大多是在主题曲或者二公这个时间节点。
而参加《Dream111》的选手们, 显然运气不太好。
——因为他们之中，杀出个热度异常高的人来。
无论是赛前还是素人的时候就靠脸上过热搜, 还是初舞台一鸣惊人让观众们对他的实力改观, 还是现如今的一公亮相舞台，夏归璨都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视觉中心。
一首《起风了》, 几乎可以说是他个人的solo封神现场。
干净精致的服化, 清逸空灵的嗓音, 美到失语的容貌，无一不在告诉着屏幕前的观众们：这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造物。
因为在热搜上吃瓜而赶来凑热闹的路人们被惊艳到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同时具备长得好看和实力出众两种南优点的人。
那空灵的歌声，好像天使坐在云端轻轻哼唱一样，叫人听完第一个字，便觉得心灵好像马上被净化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不仅音色异常优越有特点，这人的音域居然那么高，唱女生的key都显得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尤其是在另外一帮子拉胯到已经没有降低空间的队友的对比下，夏归璨的歌声更是宛如天籁，拯救了观众们即将被鬼哭狼嚎折磨到崩溃的耳朵。
都说上帝是公平的，打开一扇门换来的代价是关上一扇窗，万事万物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但观众们思来想去，直到看完三个小时的正片后，还是没有想出来，夏归璨到底被关上了哪扇窗户。
所以说到底，连上帝都是个偏心眼的，只偏向夏归璨一个人。
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好像都被他一个人全部占据了。
不少本来只是抱着纯看热闹心态的网友，看完夏归璨的一公舞台后，都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路转粉、甚至是黑转粉。
《Dream111》官方微博紧跟着将舞台纯享版在微博发了出来，视频才刚一发出，后台便被消息挤满了。随便一刷新，瞬间就有成百上千条转发和评论。
“啊啊啊啊啊啊啊璨璨！表白！今天表现得太好啦！”
“狠狠出了口恶气，我看以后谁还敢黑我宝贝女儿不会唱歌全靠修音【拳头】【拳头】【拳头】”
“一把子支持了！我是刚刚节目播出才新粉上的夏归璨。对于这几天的造谣网暴，我只想说一句，唱歌真的难听到需要靠造假来维持人设是不可能的。不信看《起风了》组其他的选手，一个两个唱成啥样了都，节目组就算后期修音了，那能听吗？调音师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做得到把一个废物打造成大Vocal。”
“有一说一，有些选手真的不是吃这碗饭的料。没错我说的就是夏归璨的队友们，天知道我的耳朵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还好有夏归璨拯救我。”
“我愿将其称之为‘大Vocal和他的八个破绽’，不说了，夏归璨yyds。”
“真的强烈安利大家都来粉我们宝贝璨璨啊啊啊啊啊！！！！颜值超绝实力超强性格超可，总之哪哪都可以是完美入坑点，现在入股你就是原始股东，大家一起来投票，送夏归璨C位出道！”
“……我承认我真的被营销号欺骗了，夏归璨唱歌也太好听了吧QAQ我为我骂过他而感到深深地抱歉，对不起！”
“我也是，不得不说夏归璨的声音是整个节目独一档的存在，为我两个小时前的狂妄无知真诚道歉。”
话题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夏归璨对不起#上。
小鱼干们忙前忙后，赶着剪辑视频，又抓紧上传到各个平台。粉丝超话不断有新人加入，管理只是稍微有那么一会儿没看，便积压下好几千的新增关注。
老人们都忙得焦头烂额，看到新粉丝来了，也顾不得排队卖萌欢迎，而是有一个抓一个，全抓去干活。
不只有粉丝的自来水，很多营销号为了蹭热度，也都纷纷开始偷拿小鱼干做好的视频当成自己的发出去，并且连文案都大同小异，互相抄袭：
#夏归璨起风了杀疯了#来听听前几天被黑实力造假的夏归璨一公舞台，这唱歌的也太好听了吧！
就连苟助理，也又一次打破自己的记录，跟着发了夏归璨的舞台cut。
有了这么多的自来水，新的热搜上得轻而易举，且爬到了个不低的位置，在道歉热搜前几名挂着，场面甚是热闹。
这都不算完，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
等到正片播到夏归璨带领的学渣队伍最终战胜了秋舒带领的学霸队伍后，观众们的反应才是真的炸开了锅。不只是新来的路人观众，一直在追这部选秀综艺的万年潜水老观众们，也都按捺不住，在弹幕里纷纷刷起了“夏归璨nb”、“夏归璨yyds”。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击败秋舒了。
早在初舞台，大家觉得是秋舒更有实力时，夏归璨就用自己发挥堪称完美的舞台狠狠打了一次秋舒的脸；这是第二次，在秋舒这一队无论是综合实力或是综合人气都更强的情况下，竟然还是夏归璨取得了胜利。
无数人夸赞夏归璨的同时，也忍不住对打从一官宣开始就不断营造唱功一流形象的秋舒进行讨伐。
见过嘴上说自己实力如何如何强、专业院校出身，结果好几次公平比赛都没比过刚接触声乐不久的门外汉的大Vocal？
舆论的反转来得太快，就在两个多小时前，秋舒的粉丝还跟着爆假料的营销号浑水摸鱼，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发布黑夏归璨抬高秋舒的帖子，而两个多小时后，她们再打开手机时，却发现局势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管是相关的微博超话还是豆瓣娱乐小组，几乎都在讨论夏归璨和秋舒实力孰强孰弱。
在夏归璨没有被爆假料网暴之前，总体呈现五五开局势，双方粉丝争论来争论去，也没比出个高低来；而在网暴期间，因为人人都能来踩一脚，所以秋舒的粉丝抓住机会，跟着抹黑的同时顺便把秋舒狠狠吹了一波；至于现在嘛，情况则和之前完全相反了。
“李涛，秋舒才是狂发通稿吹自己实力那一个吧？看他的粉丝这几天多跳，结果这么快就被夏归璨打回原形了。”
“进来的uu暴瘦十斤！从《Dream111》刚宣布立案就在期待了，之前一直都在潜水没说话，今天看到第二期实在忍不住来发帖了，求一份夏归璨的安利合集啊！唱的也太好听了吧！”
“本i Vocal宣布，这届选秀唯一指定大Vocal有且只有夏归璨一个！”
“暴言，秋舒就是前几名里最拉胯的那一个！”
一个个把夏归璨和秋舒放在一起做对比的帖子就这么漂浮在首页，看得秋舒粉丝心惊胆战。如今情况跟之前不一样了，她们根本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开贴攻击中伤夏归璨，即便再生气，也只能憋屈的看着真路人们对秋舒指指点点。
况且……
正主不争气，粉丝怎么可能会没有怨气。
秋舒一官宣便是Vocal定位，打着专业歌手的旗号吸引了不少慕强批和喜欢听歌的粉丝。大家都期待着他能够在节目里大放异彩，给自己长长脸面，可他一次又一次的输给夏归璨，粉丝的脸都被打的啪啪作响。
因此，有不少秋舒粉对他这两次的表现非常失望，悄悄摸摸的脱了粉。
不过半个小时而已，七万多的超话粉丝，眨眼间就掉了五千多。
而与他相反的，夏归璨的新粉丝数量却仍在持续上涨。
没办法，长得已经够好看了，偏偏实力还那么强，年纪最小却被网暴攻击得最多，一通折腾下来，美强惨光环虐了不少路好入坑。
一边是不断增长，一边是不停减少，对比实在是过于惨烈。
秋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气急败坏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不是说这期节目播出以后夏归璨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吗？！”
他看着这小杂种蹦跶的挺欢快啊！
选管心里叫苦不迭，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哄他：“谁让我们一公舞台确实输了呢，网友就是这样的，谁赢了就站谁。下一次再赢回来就好了，不碍事。”
哪有这么简单！
秋舒冷哼一声，用力的戳着手机屏幕：“你自己看看，根本就不只是节目播出的原因！”
“怎么了？”选管心头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有百万博主的娱乐圈大V替夏归璨那小杂种发澄清了！”秋舒一提起夏归璨，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想把他一口咬死，“谁他妈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保存有夏归璨的清唱录音，直接就把越先生那边安排的人揭穿了。不仅没有把他捶死，反而还平白无故送了那么多热度！”
两个词条都在热搜上挂着呢！
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还要反过来被拿去比较踩一脚。
计划又被破坏，秋舒满眼都是不服和嫉妒，他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最后得到好处的都是夏归璨。
“立马去给我向导演请假，我现在必须要马上去找一趟越先生。”秋舒握紧了双拳，面目变得都有些许狰狞了。
选管一愣，赶紧劝道：“你忘了，上次你为了掰倒夏归璨私自离组去找越先生就已经迟到过一次，惹得导演发了好大火。这次要谨慎行事啊，同样的亏不能再吃第二次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夏归璨有翻盘和喘息的机会！”
秋舒执念几近疯魔，他就是看不得夏归璨一点儿好，否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知道，只有越瑾之才有办法。
毕竟……那可是越家的人啊。
越先生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继续帮他的！
可秋舒不知道的是，背后给他撑腰的这位越瑾之先生，现在却已经来到了梦想号上，眼带病态的渴求，正在寻找着夏归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