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过分尴尬【完结番外】>第21章 衣冠禽兽

  “人们不能给情欲规定一个时间。”

  ——罗曼?罗兰

  牛可清怀疑姓古的这家伙是疯了。

  即便现在夜已深,但这里随时有人经过,若是被人发现他俩躲在这楼道里干些见不得人的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疯了吗?在这里?”牛可清不敢置信,他挣扎了两下,手却被牢牢地禁锢住,无法动弹。

  昏暗的角落里没有一点光,古伊弗宁用指尖点了点他的唇,“嘘——只要你管好你这张嘴,我们就不会被人发现。”

  古伊弗宁的手愈发不安分起来,毫不留情地破坏着牛可清整齐的衣着。他掀开男人最外层的大衣,去解开那件白衬衫的纽扣,一颗接着一颗。

  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牛医生,我无时无刻都想把你这虚伪的禁欲感给扒掉。”

  “.…..”牛可清是第一回 遇见这种不管不顾的神经病。

  古伊弗宁用身体将他压住,手指顺势而为,钻进牛可清衣服的布料里,触上他越来越滚烫的肌肤,搜寻着每一寸细滑的触感。

  男人的指尖犹如带着电流,所过之处皆令牛可清浑身颤抖。

  刺激和慌张交织着,一寸一寸地侵袭起牛可清的理智,他想要狠下心来将这冒头的情欲砍断,却又为之欲罢不能。

  好比一股瘾在发作。

  “你个疯子!”牛可清咬牙切齿地骂道。

  凭着最后一点自控力,他想要推开古伊弗宁,但身子早被对方的手指撩拨得绵软,两条胳膊也使不出什么力气来。

  这么挠两下,倒有点像故意与对方打情骂俏。

  古伊弗宁在他耳边哄道:“放轻松。”

  医院外面的世界白雪皑皑,疯狂的雨点裹挟着骇人的冰雪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厚厚的雪地上。

  而在这栋建筑的楼道里,却安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喘息声。

  古伊弗宁低下头去,将急促的吻一个个地砸在牛可清的颈脖上,那攻势便仿佛外面卷天盖地的暴风雪,那么湍急,那么猛烈。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经受不住这般刺激。

  循序渐进地,古伊弗宁将指尖抚上牛可清的颈脖,如同鬼魅一样,在那滚烫且敏感的皮肤上四处游移,“你最喜欢别人亲吻和抚摸你的脖子,是吗?”

  最危险的玩家不过如此,古伊弗宁深知所有技巧和手段,也记得牛可清的薄弱点在哪里,于是逐个击破,最后将人攻陷。

  理智是会被击垮的,牛可清知道自己要沦陷了,只能从唇缝里呻出半个调儿,以作回应:“嗯……”

  继而,古伊弗宁又将手指缓缓滑去他的脑后,将牛可清的后颈扣住,迫使牛可清后仰起头来,露出更大片的颈脖肌肤。

  “我知道你喜欢的,”古伊弗宁以利齿一口咬上他的喉结,用舌头轻轻舔舐着他脖子上那块性感的凸起。

  这浅发蓝眸的男人,如同一只浮游于黑暗中猎食的吸血鬼,贪婪地吮食着牛可清这可口的囊中之物。

  他索取的不仅是气息,还有猎物的神智。

  “别……”

  嘴上说着一句“别”,实际上牛可清早已放弃抵抗,他心甘情愿地任对方摆布。

  男人不能自控地献身,将双臂挽上古伊弗宁的颈脖,越搂越紧,越搂越紧,直至与对方鬓边厮磨。

  外面是席卷夜空的暴风雪,而这个小小的楼梯间,就像一个狭窄的密闭巢穴,隔绝了外部的声音和光线,装载着两个情.欲.勃发的男人。

  古伊弗宁松开一点牙尖,低低地问:“共沉沦吗?牛医生。”

  “说什么屁话。”牛可清愤怒地瞪着他,“衣冠禽兽。”

  被骂“禽兽”的古伊弗宁眨眨眼,笑得像个孩子:“你不是不肯和我有纠缠吗?但是啊,我这只衣冠禽兽最想做的,就是拉你下水。”

  牛可清:“......”

  视野迷失在黑暗之中,他们根本看不见对方的样子,只能凭借呼吸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喷吐出的炽热气息像两条相互交缠的藤蔓,自岩浆喷薄的地狱里生长而出,将对方死死捆绑在浓厚的欲.望里。

  古伊弗宁的唇在牛可清的鬓边游弋,携带着暧昧的气息,“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么想要拉你下水。”

  牛可清偏了偏头,躲开对方的勾引,十指深深地掐着他的肩膀,“为什么?”

  古伊弗宁被掐得生疼,便报复性地回掐了一下牛可清的腰:“因为我见不得你那副假斯文的皮相。装什么装,你跟我就是一样的人。”

  一股寒意窜遍牛可清的脊髓,他第一次遇上这种豺狼,发自肺腑地问:“你他妈是变态吗?”

  他似乎听见古伊弗宁笑了声,而后是冷冷的低语,“是啊,我是变态,你也是。”

  牛可清:“.…..”

  古伊弗宁的话像一把利剑,洞穿他虚假的皮囊:“牛可清,你跟我一样,表里多正人君子呐,不过是个善于隐藏自我的性瘾患者而已。”

  古伊弗宁早就看破了牛可清那副假面孔,在假斯文假禁欲的表面下,潜藏的还不是疯狂滋生的欲望?

  从他们做的第一晚起,古伊弗宁便已经看透了他。

  牛可清心里的寒意不断加重,古伊弗宁像一个能看穿世人恶念的撒旦,拥有蛇蝎一般的双目,洞穿他所有不堪的恶念和欲望。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撒旦?

  不过是因为他俩有着一样的内里,所以知己知彼,彼此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对方的法眼罢了。

  “是啊,”牛可清算是承认了,自嘲道:“咱俩都是一路货色,谁比谁高贵。”

  两对皮鞋的鞋尖相互抵着,两双膝盖上的布料相互摩挲。两件衣服的下摆相互交叠,两处硬烫的凸起渐渐靠近,止不住地相互作动。

  前后摆动的胯一下又一下,顶着,磨着。隔着西裤裆部的布料,感受着彼此灼热的温度和硬挺。

  感到一只手抚上自己的那处,牛可清及时刹住这事态,一把将对方的手拨开:“我说过的,没套不做。”

  这是他勉强坚守的底线,就好比战场上的最后一座堡垒。

  古伊弗宁:“那就只用手。”

  “不……”可牛可清来不及拒绝,对方便已解开他裤子前的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名贵的皮带被解开,拉链被徐徐开启,里面包着的事物是那般滚烫,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也能感受到。

  “不行,不可以,”牛可清一手摸着对方的脸,一手按住对方的手,想要让古伊弗宁停止手中的动作。

  可若古伊弗宁肯听他的,那就不叫衣冠禽兽了。

  男人拉下牛可清的内裤,以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他的东西,带着一层薄茧的手轻轻揉捏,上下撸动起来。

  “啊……”

  只一下,牛可清便溃不成军,他知道这疯狂的一切是不可能停止了。

  渴望在叫嚣,灵魂却懦弱。

  世上的男人总是这样,无法对抗已经开始燃烧的欲望。在奔腾的快感面前,所有的理智都不值一提。

  此时此刻,牛可清就是一触即炸的火药,古伊弗宁就是一根迸溅着火星的引子,若是真在这里点燃了……

  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爆炸。

  所以牛可清依旧有几分推拒,“唔……万一……”

  “哪来那么万一,”古伊弗宁不是那么恭顺伺候人的性格,他起了想要逗鸟的念头,于是用手指轻弹那柱身。

  “啊!”牛可清惊呼一声,又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惹来什么人。

  “你要我现在停下吗?”古伊弗宁以志在必得的口气挑衅道:“牛医生,你硬成这样,怕是连路都走不动。”

  牛可清:“.…..”

  他的手插进了古伊弗宁的头发中,手指一下一下地绞着那柔软的发丝,对方若是手上太用力了,他便忍不住拽拽那发丝。

  “你别太用力扯我头发,疼。”古伊弗宁的话里有责怪的意思,语气却是温柔的。

  “我疼了,你也不能好过,”虽这样说着,牛可清还是听话地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像只被驯服的兽。

  头脑因为缺氧而发昏,双腿软得如同田泥,若不是古伊弗宁以双膝将他的大腿摁贴在墙上,牛可清怕是要瘫坐在地上。

  情难自禁,牛可清发出了连自己都不忍入耳的声音,“啊……嗯……古……我快受不了……”

  他被灭顶的快感淹没了,甚至连对方完整的名字都难以说出,欲仙欲死也不过如此。

  男人的呻吟给气氛添了一把旺火,古伊弗宁发出含糊而黏腻的声音,“说你喜欢。”

  牛可清咬着唇不说话,几乎要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来,意志力支撑着他最后一丝体面。

  不说,不能说,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承认自己的贪念和索取欲吗?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嫖客?被高涨的欲望和对方的手段所支配?像一个易被击破的弱者?

  可对方只那么稍稍一用力,他便一败涂地了。

  “啊——!嗯唔……”牛可清的血液奔腾,情欲四溢,浑身如同一座爆发的活火山。

  古伊弗宁以强硬的语气将刚才的话重复:“牛可清,说你喜欢。”

  这七个字,就有不容辩驳的命令,更有不许反抗的威胁。

  “嗯……喜欢,”牛可清臣服了。

  最敏感、最私密的地方就握在对方的手里,牛可清如同一个被摆布的玩偶,明明享用着最最舒适的服务,意识却依旧被支配得好比一个奴隶。

  奴隶多卑贱啊,只能靠慷慨的奴隶主施舍。

  牛可清仰着颈脖,大口大口地喘着空气里的氧,“啊唔……我喜欢……”

  墙撸灰飞烟灭。

  男人目眩神迷,渐渐失陷,就像被吸入沼泽里的动物,浑身都在止不住地抽搐。

  他越陷越深,直至发泄出来的那一刻,意识便完全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