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台。
经历了二十天左右的挑灯夜战, 严阵以待。
经历了波澜起伏的播剧日历。
经历了最后一刻的喜悦和辉煌成就。
然后恢复……平静。
……
总感觉,缺了点啥。
……
就像,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肾宝片广告。
肾亏的疲软。
……
副台长陷入了选择之中:“台长, 接下来咱们放哪部剧?”
“放啥已经不重要了。”
台长, 寂寞地叹了口气, 站在芒果高楼前俯瞰。
“这就是华山论剑的感觉吗?”
“确实已经……独孤求败了。”
……
没错,这剧火爆了之后, 别说是兄弟台了, 就连央视这个老大哥,慰问的时候那个语气……都充满了陈醋的香味。
本来这剧,就该在央视播的。
结果,被芒果先下手为强了。
……
不过没关系,首播权被芒果买走了。
不还有二轮、三轮吗?
他们是不可能再让芒果抢先的。
因为三大电台已经偷偷摸摸联合央视,准备联合竞价。
到时候,就是四台联播。
你芒果再牛,再有钱, 也竞争不过四大电台吧?
……
18日,《村里来了个官儿》结束后的第三个星期。
电影频道播放《呼兰》。
这回是正儿八经提前预告,然后按时播放的。
第二天拿到收视,也是正儿八经4.41%。
电影频道跟其他台不一样,收视也不是按天算的,是分时段算的,别的台破1都很困难, 但电影频道经常破2破3,尤其是播放比较热门的片子的时候。
《呼兰》在晚八点半的黄金档, 收视突破新高。
然后频道接到观众反馈, 电影很好看, 希望能重映一遍《呼兰》。
六公主想了想,傲娇地答应了。
虽然今天预告老早就放出去了,要放一部国外的商业片。
但六公主就是这么朝令夕改。
晚上重映《呼兰》。
还以为看过一遍的片子,收视应该会降吧。
结果收视反馈5.32%,比昨天还高。
……
罗布里从西宁飞回来,还没歇一天呢,就接到了摄影师黎耀的电话。
邀请他看展。
这大半年近一年的时间没见这家伙了,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
罗布里到三里屯一看,黎耀居然搞了个自己的摄影主题展。
主题只有一个,扶贫。
……
全国各地的贫困地区,黎耀没说是全部走完,却也走了很多地方。
西北的窑洞,广西的大山,东北的棚户……
扶贫前老百姓的拮据生活,窘迫困境。
以及扶贫后的日月新天。
……
如此直观,如此醒目。
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
罗布里回头,就看到黎耀大步走过来。
拍拍肩膀。
“是你,让我知道了真正的艺术在什么地方。”
“文艺工作者,应该以一种什么方式,和这块土地联系在一起。”
……
罗布里歪头想了想:“我决定修改你的备注。”
不叫‘爱拍人鼻孔的摄影师’了。
叫‘充满使命感的文艺摄影师’。
……
据黎耀说,他这个摄影展还准备办到国外去。
除了欧洲伦敦美术馆、法国杜皮蓬艺术中心等等,还要去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巡回展。
罗布里侧目:“高大上啊。”
……
《卡布里拉历险记》剧组倒计时。
罗布里收工,卸下脸上的油彩,蹲坐在小桌子旁边狼吞虎咽顾总带来的饭菜。
顾总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剧组场务。
后者被盯得发毛:“顾总,我发誓没有虐待演员啊!”
剧组请来的厨师随时准备给罗布里加餐呢!
罗布里鼓动腮帮子咽下饭菜:“不怪他不怪他,是我太饿了。”
每天都感觉消耗巨大。
喜剧本身就有夸张之处,需要依靠演员本身情绪的牵引完成表演。
罗布里每天早上吃三个鸡蛋五个包子两碗粥,都撑不到中午放饭。
中途还要依靠粉丝送来的小零食垫垫。
……
“老板,我带你放烟花!”
……
没错,在每个剧组罗布里都能找到不同的乐子。
在西北他能骑羊,在军机上还能开飞机。
罗布里拉着顾总一头扎进了剧组摄影棚后方的的烟花库房里。
因为剧情需要,剧组在北京郊区搭建了地下王国的主要建筑,而郊区旁边,离他们拍摄的地方不远有个不大不小的烟花厂。
里头还有一个,被罗布里骚扰地已经放弃了的烟花厂老板。
罗布里是这么跟他保证的。
“我就看看,绝不动,保证!”
“我就研究研究,绝不放,保证!”
“我就放一个看看效果,就一个,保证!”
……
一库存的烟花爆竹都叫他挨个放了一遍。
……
罗布里左手一个二踢脚,右手一个窜天猴,手舞足蹈地冲了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抗日雷剧。
“窜了窜了,老板快看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窜稀了。
……
烟花厂老板颤抖着嘴皮。
看着罗布里又把他最值钱的‘凤凰展翅’呼哧呼哧搬了出来。
“你大爷……”
顾总:“你的烟花厂一年产量多少?”
顾总:“我全包了。”
看着远处欢呼跳跃的小人儿。
顾总帮烟花厂清理了库存。
……
那边申旦导演确定罗布里的表演可以一条过。
情绪到位,甚至都不需要保一条了。
刘道培看着镜头里挥洒自如的罗布里,有些发怔。
还是忍不住,问了。
“小罗?”
“嗯呐?”
“为什么,你会有……如此强烈的信念感?”
刘道培的信念感是日复一日地累加,是心理暗示,是说服自己产生的。
说服自己……表演的东西是真的。
而罗布里,很轻易地就拥有了这种信念感,和大魔王的角色结合在一起,想要脱离都难。
罗布里还羡慕他能轻松脱离角色呢。
没想到刘道培反过来还惊奇于罗布里能快速融入角色,并且和角色合为一体。
……
罗布里想了想。
“这么跟您说吧,培哥,这也不是我天生的,是我在福利院磨练出来的。”
他给残障的孩子们表演各种小动物。
让他们相信自己就是活泼可爱的小动物……首先就得让自己先相信。
“……当他们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相信我演的是真的。”
罗布里……不想辜负孩子们充满期望的眼神。
……
罗布里看了看漫天的烟花。
“培哥,谢谢您让我知道了演员的信念感,我以前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我居然有幸拥有它。”
“还有就是,我希望我将来像您一样,也能在我44岁的时候依旧做我爱做的事情,一直到老,一直到死。”
罗布里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当一天的表演完成之后,和我爱的人,一起看烟花。”
不远处的顾总仿佛听到了他心里的话,回过了头来。
两张温暖而充满爱意的笑脸,交映在了烟花绚烂的光芒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到了另一个颁奖晚会,哇,泥萌可以期待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