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神机妙算，我等凡人佩服。”
城关上面，来自张掖的豪族们瑟瑟发抖，吕布马超深刻的表演了一番什么叫乱杀。还不是乱杀土匪贼寇，而是对横扫整个凉州的韩遂军。
在凉州这几年，韩遂就是天，马腾就是地。
地毫不犹豫的投了，韩遂犹豫，连带着世家豪族也万分犹豫，直到张掖被攻陷，他们被请到徐庶面前之后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居然是齐公麾下军师。
军师可不是好当的，整个凉州能够被称作为军师的人一个是贾诩，一个便是成公英。前者据说也投了齐公，后者正在城外挣扎。
数万军队，被十分之一不到的齐军绞杀，被打的毫无脾气，这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即便是徐庶，也没想到战争居然会进行的这么顺利。梁兴不战而逃，那是再聪明的人也无法计算到的意外，真正的意外，不在他的掌控当中。
其他的都在意料当中，无论是粮道被袭扰，还是别的因素。只要韩遂军出了乌龟壳，那就必输无疑。
开玩笑，已经打了接近十年，往前看更是上百年的羌人经济早就崩溃。工坊器械手工打造不叫精品，在这个时代无疑是落后的。
需要数量的时候，手工作坊就是垃圾。在普罗大众的生活必需品满足之后手工打造的精品才能被炒热。
无他，数量少意味着珍贵，有价值，可操作的空间大。
没有足够的甲胄武器，连补给都不够。同样是在冰天雪地里面，齐军军士人人都穿着羊皮袄子。
而养羊养牛，半游牧半农耕的羌人士卒，大部分都没有羊皮袄子。倒不是他们无法制造，而是分配有问题。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最大的问题不是资源不足，而是资源没有最大利用，分配上面有问题。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乱世太过常见，不是特例，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庶预备一战击溃成公英之后，便派人南下，前往金城，若是能够想办法将金城拿下，此战距离成功，又近了一些。”
法正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设想，能不能成功是一码事，能不能让这些豪族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诸位谁愿意担任张掖县令，暂且负责张掖一应事务。若是做的不错，战后必定调任中原腹地，升任其他官职。”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
豪强之所以是豪强，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耕读传家，没有资格入仕，从县长县丞开始为大汉效力。现在徐庶一句话，立马让在场的五家豪强家主呼吸急促。
哪怕家族当中有走了门路，能当上县长，也不能在张掖，甚至武威郡当官。
大汉也有异地任职的潜规则，同郡内是不可以当官的，县丞，主簿倒是没有这个限制，一般都是让豪强充当。
这是豪强的开始，也是他们的巅峰。在往上的官路，跟豪强没有一点关系。
这个年代最强的豪族就是孙坚所在的孙家，靠着战争一路往上爬，爬到了长沙太守，乌程侯的位置看似光鲜亮丽。
可除了孙坚，还有几个人能够爬上来？
张掖豪族族长王天主动占了，拱拱手道：“张掖自古便是我大齐疆土，自从王师入张掖之后，百姓安康，民生相比逆贼占据之时，好了许多。”
“见此情形，小人对齐公万分敬仰，想要分担一些琐事，为齐公驱使。”
徐庶瞅了瞅，见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所异议，点了点头。
豪强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强的豪族如王家，掌控张掖城半壁产业，弱的豪族，只是在某一个行当行形成垄断。
能够入徐庶眼的五家当中，王家站出来之后，其他家族纵然心中有所不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王家摆不平的话，就换一个县令上来。
“既然如此，王县令立刻整顿城防事宜，庶这就出城与温侯一叙。商讨如何作战。”
“诺。”
王天闻言大喜，自己的张掖县令是板上钉钉了，若非小女此刻在冀县，他真想跟眼前者这位联姻。
青年才俊，在哪儿都是稀罕货。
......
日暮，城外军营内守军群龙无首。能够做主的人要么跑了，要么在营寨外面野战。剩下的小鱼小虾三两只，面对阴沉沉的天，提心吊胆。
相隔不到五里路的战场上，成公英寒着一张脸，阿贵也面无表情。从中午到现在，齐军没有在大肆进攻。
这看起来的好事儿，却不是真正的好事，让成公英极为难受。
凉州人都知道冬夜有多冷，别说在战场，就是室外寻常人冻一宿也会变成冰棍。
战场上的环境更加恶劣，没有吃，没有水。人人都紧绷着心弦，等待黑暗降临。
据说黑暗降临，军师成公英就会率领自己突围。
“大王跑了，军师也走了，俺们被抛弃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的一个消息传遍整个军阵，阿贵一脸懵逼的看向成公英，却挽救不了已经崩溃的士气。
全军上下约莫一万三千人，在成公英阿贵身边的只有不到五百人，其他军士都在或远或近的地方值守，听到呼喊声之后，都乱做一团。
只有成公英身边的亲卫好一点，他们看得见自家军师。
“投降不杀！”
就在这个时候，战鼓响起，战马驰骋在烂泥浆上。
一阵箭雨猛地袭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军已经摸了上来。
“快走。”
成公英脸色巨变，咬了一下舌头。他强忍着痛楚，揪住阿贵就要走。这些军士就算是牺牲了，只要自己跟阿贵还在，就还有一线生机。
梁兴，你等着瞧好了！
阿贵犹豫，他不敢信自己的族人就这样落在齐军手中，成为反对自己的急先锋。
凉州寻常百姓日子过的都苦，连年战争将民力消耗殆尽。
原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得这么惨老百姓，被齐公李云义一蛊惑，立马会砍了自己的脑袋。这种事情还未发生，却被有心的韩遂宣传人尽皆知。
只有这样，凉州人才会跟他合作，对抗齐军。
“我不想走了。”
忽的，阿贵变了脸，做出决定：“既然走不掉，干脆投了齐公，咱们也能去城里面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你跟韩遂厌恶我，想要俺们当狗。现在齐公来了，你们跟俺们一样，都要当狗。”
“你！”
成公英气急，却不是阿贵对手，轻松被擒拿而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