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真要把那么多刺头儿都塞到元直手下？”荀攸吃瓜看戏，跟李云义挤在一块，乐于看徐庶笑话。
徐庶毕竟是年轻人，不像自己四十来岁，已经人过中年，知了天命。
“你怎么看马孟起？”李云义不接茬，自顾自的问。
“他不愿意把字改了，对马公也颇为尊敬。若是方便，攸想请主公让马超之妹马云禄也过继到扶风马家。”
马背上，荀攸怡然自得，说话也利索：“这个人本性不坏，不爱读书是毛病，但不是大毛病。能识字读书，明白道理就行。”
“法正孟达呢？他们可是你的手下。”
荀攸顿了顿，没有立马回答，这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彼此之间接触的时间跟机会也不一样。他们跟马超比不了，这是吃小灶的，被齐公特殊关照的家伙。
另外两个才干倒是不错：“法孝直军略出色，日后可以留在的关羽军中作为军师。不过他的性子还需要打磨打磨，不能什么事情都由心去做。孟达此人色厉胆薄，优柔寡断，无论是为官还是为将，都要多加磨砺。”
李云义也不奇怪，孟达是因为卷入的关羽之死，害怕被清算，投降的曹魏。他再度倒向蜀汉，也是源自于曹丕正在收权，不得已才再度倒戈，结果被司马懿直接秒杀。
“诶！”想到这里，他不禁一拍大腿，恨不得把司马懿也给塞到徐庶手下。
一帮能打仗的不安份子凑在一块，有意思，真有意思！
“公达，你说我把司马懿调到长安，给你当副手怎么样？”
他琢磨，想要提前历练司马懿。虱子多了不怕痒，多了司马懿在雍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正好我的幕府当中现在多了几个年轻俊杰，要是雍州司隶的人口安顿下来，让杨德祖回长安。”
荀攸哑然失笑，倒是有些羡慕这些年轻人。自己这么年轻人的时候虚度光阴，不受重用。不像现在，年纪轻轻就被着重培养，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在队伍最前端的吕布没那么多想法，他挑不出毛病。毕竟是自己女婿塞到自己手上的，自己也没有明确拒绝，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往日在并州受到掣肘的柑橘让他不爽，现在却有些乐在其中。大汉喜欢白嫖，自己那女婿却不是白嫖，他说了必定做到。br>
只要自己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偶尔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也无伤大雅。
“元直，此行第一站去哪儿？”
说实在的，他还是受不了在长安无所事事。就好似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战争才出现的一样，没有战争，自己的生命都少了滋味。
好几次他扪心自问，想要弄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却没有答案。生在边地的武夫，好像只有在战场上厮杀到死一条路可以走。
这些日子，他在长安除了喝酒之外，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浑身的骨头就算是酥了一样，跟在塞外绷紧截然不同。
事后细细回想，他倒是更加怀念自己过去的日子。
这长安也好，邺城也罢，生活都太过枯燥乏味，没什么意思。
“从漆县出发，去安定，再去汉阳，深入的凉州腹地。”
凉州地大物博，靠近雍州的分别是北地郡，安定郡，汉阳郡，跟武都郡。
此刻武都郡还属于凉州，没有划分到雍州当中。
法正竖起耳朵，心中暗暗比较起来。
“汉阳郡不能留太久，除非能够占据一两座坚城。”徐庶补充，洋洋洒洒便将自己的目的说出。
此战与其说是跟韩遂交锋，不如说是捣乱。没有既定目标，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目的地。
即便吕布都不知道徐庶的真正意图，或许此战真正的目的，只有齐公李云义知道。
这样想着，法正暗暗琢磨，倒是想到一个点，只是，这真的可能吗？
一路疾驰，到达漆县已经是日落时分，在雍州地界行军，吕布并未提速，而是不疾不徐，在自己境内，正好好好休息。
一旦向北离开漆县，四顾都是敌境，在想要休息，就如天方夜谭。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孟达才从出现在法正面前，他难掩激动，整个人都极度亢奋：“孝直，此战之后你我定然成为天下闻名的英豪。”
法正笑笑道：“英豪不英豪另说，凉州可不好去。”
“谁说的？温侯亲自率领三千骑兵，还有齐公策应。这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能去？”
“敦煌，能去吗？”法正收敛笑容，说出来的话让孟达瞠目结舌，单从智商而言，两个人并没有可比性，一个是世家子，眼界开阔，一个只是寒门士子，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精通。
“敦煌孤悬凉州之外，早就被韩遂马伏波放弃，纵然温侯想要占据......”
“温侯？你太高看温侯了，温侯武力惊人，行军打仗也颇有章法。可这样的武夫，断然决定不了此战的最终目的。徐军师跟齐公想要拿下的必然是敦煌。不然也不会派遣温侯前往凉州。”法正冷笑一声，纵观凉州，就没有值得齐公认真对待的地方。
“若非雍州残破，现在齐军兵锋就会直指凉州，占据凉州。我们知道这一点，韩遂也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整合凉州，获得更多兵力，与齐公对抗。”
法正娓娓道来，野心勃勃。
天下大部分已经平定，剩下的土地或多或少都被诸侯占据。皇帝没了，齐公就是皇帝。像自己这样的人，对大汉没有丝毫忠诚度。未来也不是属于大汉的，而是自己的。
“子敬你有所不知，这一仗若是你我表现出色，未必不能进入齐公幕府当中，与当世人杰同处一室，为齐公效力。”
法正倒不是没脑子的人，他只是羡慕王粲杨修这样直接进入齐公幕府的人，对他们的羡慕还远远不到嫉妒程度。
这是在齐公麾下，齐公又能慧眼视英才。齐公麾下文臣武将，哪一个不是齐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又有哪一个在被齐公提拔之前，就能闻名天下？
对生死三兄弟，他法正没什么可隐瞒的，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所想一一道出，让孟达大受震撼。继而恍惚起来，这才发现自己遗漏了许多东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