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离来到宣文帝寝殿门口时,萧贵妃母子、墨皓染以及墨泽都在殿门前等候了。

  皇后则刚从宣文帝的寝殿出来。

  墨泽看到墨离,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六哥,你来了。”

  他神色担忧,显然也很担心宣文帝的身体。

  墨离点点头,正想说什么,就见皇后娘娘开口道:“老六,皇上不是说了让宸王妃一同过来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回母后,清樱她身体不适,恐将病气过给父皇。

  所以,儿臣命她留在王府休养。”

  墨离淡淡道。

  “老六,你这是公然违抗皇上的口谕,你可知罪?”

  皇后冷声道。

  墨泽见皇后出言不善,当即维护道:“母后,六皇嫂身体不适,不能来侍疾,父皇知道了定然不会怪罪的……”

  “老七,你这样袒护你六皇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的夫君呢?”

  皇后冷笑道。

  听到这话,墨泽也怒了。

  “母后请慎言!”

  墨离和墨泽同时厉声道。

  墨尘渊开口道:“母后,六弟妹不来就算了。

  反正这里有母后和母妃,这么多人侍奉父皇,难道不比她洛清樱强?”

  萧贵妃原本正在一旁看墨离的好戏,想看皇后如何惩治洛清樱,却听自己儿子竟然帮洛清樱说话。

  不由瞪了他一眼。

  然而,墨尘渊却毫无所觉。

  皇后也没料到墨尘渊会帮宸王夫妇说话,心中不由狐疑,这墨尘渊什么时候转性了?

  还是这两人暗中合作,达成联盟了?

  皇后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不定,最后又看了看萧贵妃。

  萧贵妃这个女人,断然不会将自己儿子的皇位拱手让人。

  思及此,皇后才放下心来。

  她看向墨离开口道:“老六,你可别怪母后心狠,皇上说了要见宸王妃。

  今日,她就算是病死了,也要将尸体抬过来。”

  听到这话,墨离双拳紧拧。

  墨泽不解,质问道:“母后,不知父皇为何一定要见六皇嫂?”

  “这是你父皇的口谕,而且,皇家最忌讳别人随意揣测圣意。

  老七,你可不要一时大意,犯了忌讳。”

  皇后眸光微冷道。

  墨泽虽然不甘,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担忧地看向墨离,小声道:“六哥,怎么办?”

  “若是今日清樱来不了呢?”

  墨离冷声道。

  皇后冷哼一声,“来不了,那便以违抗皇命论处!”

  接着,她又冷笑着补了一句,“宸王府同罪!”

  听到这话,众人心思各异。

  但有一点却十分明白,皇后这是要对付宸王府了。

  而对付完宸王府,下一个会是谁呢?

  自然是与宸王交好的七王爷。

  墨泽站在墨离身后,戒备地盯着皇后。

  若是要动手,那他自然是站在他六哥这边的。

  正剑拔弩张之际,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

  “不知清樱犯了何罪,让母后如此生气?”

  众人顺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发现来人竟是洛清樱。

  此刻的洛清樱,满头大汗,脸上却依旧挂着笑。

  她一醒来,就立刻让顾堇年带着她全速飞掠而来。

  好在赶到了!

  洛清樱来到墨离身边,向皇后行了一礼。

  墨离则拿出手帕,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同时温声斥道:“你看你,身体这么虚,还流了这么多汗。不好好在府里呆着,来这干嘛?”

  洛清樱笑道:“清樱记挂父皇的病情,哪怕病得起不来,也得来看看,否则,清樱如何能安心?”

  皇后听着洛清樱这冠冕堂皇的话,冷哼一声。看書喇

  “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闻言,墨泽就要往里面走去。

  墨尘渊自然也想进去,却被自己的母妃拉住衣袖。

  皇后伸手拦住墨泽。

  “皇上只想见老六夫妇,其余的人,在外面等着吧。”

  墨离还在给洛清樱擦汗,听到这话,手微微一顿。

  接着,若无其事地收回帕子。

  牵着洛清樱的手,走了进去。

  临进去前,洛清樱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墨尘渊。

  而墨尘渊,此时正打量着洛清樱。

  她气色红润,除了气息微微有些急促,像是急急赶过来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正想着,陡然看到那少女看过来的眼神,立刻心虚地移开目光。

  萧贵妃看着自己儿子的举动,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儿子,该不会喜欢洛清樱了吧?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己儿子对洛清樱一直是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怎么想也不可能。

  想到这,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将墨尘渊拉到一旁,小声道:“母妃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墨尘渊微微一怔,接着点头道:“带、带来了。”

  “你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萧贵妃狐疑道。

  “没有啊,可能是儿臣太担心父皇的病情了。”

  墨尘渊讪讪笑道。

  萧贵妃微微摇头,望着皇帝的寝宫陷入沉思。

  眸子闪过一抹阴狠的光。

  墨离和洛清樱刚踏入殿内,就听到宣文帝虚弱的咳嗽声,在空荡荡地大殿内回响。

  墨离脚步加快,走到宣文帝的床榻前。

  虽然这个父皇不待见他。

  但是,他始终是他的父皇,骨肉亲情,总是最难割舍的。

  他站在宣文帝的床榻前,拉着洛清樱,向他行礼:“儿臣、儿媳参见父皇。”

  几日不见,宣文帝两鬓生了许多白发,容颜也苍老了许多。

  听到二人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离儿来了。”

  墨离微微一怔,父皇可从来不会这样称呼他。

  不过,他还是冷声回道:“儿臣来看望父皇。”

  宣文帝又咳了几声。

  洛清樱见状,端来桌旁的茶水,喂给宣文帝。

  见宣文帝面色有些不好,洛清樱开口道:“父皇,不如让儿媳给您把把脉吧?”

  宣文帝喝了几口水,这才缓和了些。

  挥挥手道:“宸王妃有心了,刚才太医已经给朕把过脉了,放心吧,还死不了。”

  转而看向墨离道:“老六,你不会还没和自己媳妇圆房吧?”

  洛清樱听到这话,顿时小脸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