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有光重要,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更重要。
“这个……这个……”
韩大爹真不知道怎么说,见他‘这个’不停,李展又展开了莲花之舌:“韩大叔,其实你也觉得我们说得对是吧?”
“为父母者,对子女若真爱,则应该只为长远之计所想。”
“我虽然家境远比不得你们家,但我父母却一心供我读书,从不舍得让我去做这等斯文扫地之事!”
“您就劝劝双元,明天跟我们一起出发吧?”
啥意思啊?
若他不劝他儿子跟他们去游什么学,那就是不爱儿子啦?
韩大爹张着嘴有点无语了。
而韩琸有点不高兴了:“尚林兄,我父母对我的爱有多深,兄弟我比谁都要清楚。”
“不去游学不是父母之意,而是我自己的主意。”
“不仅现在我不能陪你们去游学了,而且为了家中事宜,我怕是要请两个月的假了。”
啥?
这话一落,集体学子中风之中……有这样的读书人吗?
“双元……”
王夫子都不敢相信,这迟来了一个多月的学生,竟然又要请两个月的假?
那他这一年,能有几个月时间在读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确实是我自己有点生意与人合作,必须自己去谈,要不然我也不会请假。”
“但请夫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耽搁学业,回来您可以考我。”
怎么可能不耽搁学业?
若这两个月留在书院好好学习,那能与他自己在外面随意学学一样吗?br>
王夫子想的是教出一个解元,而不是一个寻常的举人老爷……
“双元,我劝你再考虑考虑,你不做这生意,以老夫瞧着你家也不困难。”
韩琸一脸内疚的道:“这生意已经做了,不能半途而废,就这一次、这一次。”
“老师,双元知您是真心为我着想,离秋试还有两年多,以后我争取尽量不请假。”
还请假?
一口鲜血差点从王夫子的嘴里喷出:实现理想为何就这么难呢?
“双元,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你可别辜负了学院对你的期望、同窗对你的鼓励!”
“知道知道!夫子与师兄们都难得来,双元无以为敬: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来,请喝茶!”
总算把人送走了,韩大爹吐了口气。
马玉梅摇头:“双元,你们这书院里,都是这样的人吗?”
“还读书人呢!竟然瞧不起种田,什么叫有辱斯文啊?”
“当官为的是百姓,百姓是什么人?百姓就是我们这些种田人!睡不起种田,还能替种田人做主?”
“以后这些人,你还是少来往些!”
韩琸知道自己娘误会了:“娘,山长和许多夫子学子都不是这样子的,他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太爱惜名誉罢了。”
“特别是王夫子,他学识确实不错,可却最讲脸面,希望我能夺下这一届的解元呢。”
能夺解元,那自然好呀。
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顾,就只顾着读书吧。
这还不能把人读成个书呆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