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行我们回去吧。”

  姬觅善解人意的说道,看着王运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王运听到摇了摇头。

  “我早就习惯了,况且他人的想法我也不在乎,你们更重要。”

  他不以为意的笑着,和他人有隔阂是他一直都在经历的,哪怕是最亲的爷爷,他也有秘密无法诉说,无法告知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所以这些陌生人的想法他自然更不在乎了。

  步行了半个小时后,整个城市的光芒全都亮起,街上的人群变得稀少,他们也来到了一栋老式建筑六层居民楼前。

  这里的灯光依旧,上楼时甚至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但越往上,声音越少,到了六楼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王运在甲沟炎肯定的目光中敲响了满是灰尘的门。

  甲沟炎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时地摆弄着头发,姬觅与小苹果只是在一旁不断地安抚着她。

  “谁?”

  门内传来了一个疲惫的男声,甲沟炎更加恐慌了,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带有长长指甲的手捂着脸,似乎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你好…我是您女儿的朋友…我是来告诉您一些事情的…”

  屋子里的男人在听到女儿二字后就立马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来到门前打开了门,但在看到王运的一刹那又叹了口气。

  “你这么小,怎么可能认识我女儿。”

  看着眼前男人充满红血丝的眼睛,胡子拉碴的面容,王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确实认识您的女儿,丧尸危机爆发前的时候您跟她分开了对吗?”

  颓废的中年男人,顿时眼前一亮,双手激动地握住了王运的肩膀,王运看着对方那脏兮兮的手,却意外的没说什么。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王运回头看了眼甲沟炎,见对方摇头,王运回过头便说道。

  “她现在过的很好,在一个特殊的地点工作,那是华夏保密局,太多信息我不能泄露,但是因为她身份的特殊性,国家可以给予您一点的帮扶。”

  “您回头可以去金陵的有关部门报道,弄一个轻松一点的活计。”

  颓废男人见还是不能见到女儿,叹了口气回复道。

  “算了…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吧…”

  说完就要关门,却被王运一把拦住了。

  “是这样的,这个特权是您女儿工作了很久换来的福利,如果您不去的话,恐怕就要浪费她的一片苦心了,如果她到时候见你还是过得不好,恐怕会责怪我。”

  男人却在听到一半后愣住了,再次激动地说道。

  “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来见我。”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不会太久,等华夏大部分情况都稳定后,她可能就会来了。”

  颓废的中年人顿时老泪纵横,又用满是老茧的手擦点了眼泪,开心的对王运说。

  “那就好…你看,我这记性,一直让你在外面说话,来…进屋里,咱们聊聊。”

  说着就拉住了王运的手。

  而他只是回头看了看甲沟炎,却看到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往楼下走去了。

  “是这样的叔叔,我还有其他任务,其他人我也得通知到。”

  中年人听到歉意的笑了笑。

  “是啊,其他人肯定也很着急,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说完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说道“你稍等下。”

  然后跑进了家里翻腾了半天,然后开心的跑了出来,手中还拿了一颗已经有些氧化萎缩了的苹果。

  “哝…这可是好东西,你吃了吧,我女儿现在在相关部门上班,肯定有水果吃,你就不一样了,赶快吃了吧。”

  中年男子一脸憨笑的说着,而王运却有些不可思议了。

  一个苹果…完整的苹果,哪怕有些萎缩了也不是对方可以找到的。

  “嘿嘿…你别笑话我,这是我之前饿了两天的时候去距离金陵二十公里外的树林找到的,就想着如果我的宝贝女儿能在恢复秩序后回家,吃到一口新鲜的水果。”

  王运点了点头,带着笑容接下了。

  “谢谢叔叔,我一定让您的女儿和您尽早相聚。”

  他愣了下说“你哪能决定她们啊,没关系,只要她能回来就好了,都等两年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好了快去吧,其他家的人可能都等急了。”

  “好…”

  王运扭头离开了,余光看到了中年男人幸福的笑容。

  “你真的不去和他见一面吗?”

  他来到楼下看到蹲在角落里抱着头的甲沟炎说。

  “不了…我要等变回原来的样子再去见他。”

  甲沟炎低落的声音在王运的脑海中响起。

  “给…这是他饿了两天给你找的苹果,吃了吧。”

  看着王运手上萎缩了的苹果,甲沟炎终于绷不住了痛哭了起来。

  姬觅与小苹果就这样拍着她的背,不时的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她一把抢过了苹果,细嚼慢咽起来,似乎要仔细的品味,只是眼泪总是顺着她得脸滴落在苹果上。

  半个小时后她才吃完了苹果,而这期间,王运已经吩咐老婆饼搬了一箱的水果,偷偷地放在甲沟炎父亲的家里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对方彻底缓了过来,王运才问道,他不想从异闻录上了解他们。

  “丧尸危机爆发的时候…我正在另一座城市中工作…”甲沟炎黑发下的瞳孔双眼无神,没有任何感情的叙说着。

  “爆发之后,我的父亲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

  “惊慌之下…我收拾起了所需要的食物和水…这时有人敲响了我家的房门…”

  “我打开门后发现是房东…他说要跟我说个事情…”

  说到这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血红,流下了血泪。

  “然后他如同恶鬼一般扑倒了我…”

  “然后…我就这样经历了他长达两天的折磨…这期间我的父亲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却一直没打通。”

  她的身上开始绽放出怨气,她的指甲也渐渐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