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工大的大四实习生王书玮看到这些调查问卷：“可以让你的学生用spss做统计。”
方新亭眼睛一亮：“也好，正好可以锻炼他们的微机实操能力。对了，你过年回家吗？”
王书玮点了点头：“回啊，我家就在荥州。到二十八那天，我再回去。回去没计算机，太没意思了。”
“可以！不过那时肯定没车了，到时我开着车子送你。”
和王书玮说完话，方新亭把几个决定报考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叫到微机室：“这些调查问题，帮我做一下统计。”
方新亭拿出五十块钱：“这是劳务费。”
“方老师，我们帮你做事，不用钱的。”几个学生拒绝。
方新亭摇头：“你们不要钱，以后别人还敢接钱吗？”
听到方新亭这样说，学生们只能把钱接过来，然后就开始讨论如何做统计。
现在的spss采用图形菜单驱动，看起来一目了然。
但它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不能保存在计算机里。
做好统计后，如果不能及时存在软盘中，只要电源一关闭，就消失不见了。
方新亭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张空白的软盘给他们。
厂长和总经理们十分的好奇，也过来看。
厂长和总经理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高中生就能熟练操作微机，一个个瞪大眼睛。
甚至有一个还打了包票：“如果考不上大学，可以来我公司！我保你一个岗位。”
在现在这个时代，公司里弄个微机室，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学生们统计的很快，一天的时间就统计出来了。
拿到统计资料后，方新亭就对省内的几家医院大致的需求有所了解。
现在的人没见过调查问卷，还是颇为很好奇的，不像以后的人那样连个传单都不想接。
听说学生们是替一家进出口医药公司做的调查问卷，甚至就连几位院长都好奇地过问此事。
打听到了学生们的所在学校，又把方新亭的名字记了下来。
等到亨利先生来到常青县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年了。
厂长和总经理们等得有些焦急。
和亨利先生签订了意向书后，剩下的事情，会有具体负责人去做。
厂长和总经理们乘坐飞机回家。
亨利先生第一次在神州过年，极为好奇，也有些后悔：“我应该把家里人都带来，你们这里过节太有意思了。”
由于是第一次在神州过年，亨利先生也闹了很大的笑话。
当听到鞭炮声响起的时候，亨利先生还以为是有人在打枪，吓得抱头蹲下。
正想让其他人也躲起来时，看到他们都用吃惊的目光看着他，亨利先生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什么。
缓缓站起来，替自己解释：“我听说亚洲蹲很难学，正在练习亚洲蹲。”
方新亭也懒得拆穿他，笑着劝他吃菜：“尝尝我们的年夜饭。”
“明天早上天亮时分，我们这里会进行一项极有意思的活动，就和你们万圣节要糖果差不多。带着家里的孩子到外面去转，顺便互赠压岁钱。”
“什么是压岁钱？”亨利先生极为好奇。
方新亭也没法向他解释的很清楚，想了一想便说：
“你可以理解为美好的祝愿，把美好的祝愿放在钱里送给对方，对方做为还礼，也把代表着祝愿的钱还给你。不过，你得带着孩子，否则，你就只能四处撒钱，要不回来钱了。”
亨利先生想了一想：“我愿意把我的祝愿送给别人。”
第二天一早，亨利先生用小推车推着小意凝，带着小空，沿着乡道一路向前。
每看到一个小孩子，他都会拿出一美分：“可爱的孩子，送给你。”
很快，亨利先生身边就围满了一群小孩子。
“不要着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有。”亨利先生开开心心地散着钱。
直到把皮包里的美分都散完，他才意犹未尽的摊摊手：“没有了，没有了。”
小孩子们虽然不懂英语，却能看懂亨利先生的手势，惋惜的送走亨利先生。
“这个外国人，真可爱。”张大娘的孙子得了两美分，笑开了花。
“我很喜欢他。”其他的小孩子异口同声。
中南省里有两家医院得知亨利先生来到国内，洽谈医疗器械进口的事情。
对于他们想要进口的大型机器，亨利先生表示爱莫能助：“抱歉，如果你们想进ct机的话，最好和他们的厂家进行洽谈，我们欣康医药公司只销售各种手术器械。”
亨利先生没有拿到这些大公司的代理权，不敢随意出售他们的机器。
虽然他能在国外以公司的名义买，然后再出售给神州的医院。
但是后续事情很麻烦。
维修和安装这一块，亨利先生就觉得头痛。
亨利先生给他们一份公司经营的各种手术器械。
两家医院表示要再考虑一下，便回了荥州。
过完了年，亨利先生在方新亭的陪伴下飞往鹏城，签订各种转让协议。
由于亨利先生是外国人，协议签订的很迅速。
专利转让的费用依次打入公司的账目中。
方新亭给段厂长打电话：“你们的钱，我转给你们吧？”
段厂长直接拒绝：“这些钱用来做公司的运营，天杰还小，手里有这么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那我就把钱交给亨利先生。回头我们再签订一份新的股份协议。”
把亨利先生送上飞机，方新亭又去找两位律师。
“魏莱德的案子还在走程序中，现在没有定论。不过犯罪事实很清晰，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至于黄砚香嘛，她用照片威胁魏莱德，引发了后来的事情。不过鉴于她的情况……我们基本可以认为，她会免予处罚。”
方新亭嗯了一声：“如果魏莱德的公司要出手，你们帮我留意一下。我们是受害人，应该有优先购买权。”
魏莱德的公司是意德在内地的分公司，占地面积很大。
如果能利用这个机会低价买到手，很划算。几十年后盖成楼或者等拆迁，是一大笔钱。
离开鹏城前，方新亭去见黄砚香。
黄砚香已经出院了，搬回了魏莱德替她买的房子里。
小汪一直在她身边照顾。
方新亭看了一眼小汪，“小汪人不错。”
“建国的为人确实不错，很讲义气！”黄砚香看起来精神极好，脸色不再憔悴，有了光彩。
听到黄砚香称呼小汪的名字，方新亭抿唇一笑：“我要回去了。”
“行，我们去送你，不知你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
“我和刘成业一起回去，要坐火车。”方新亭伸出手，和黄砚香相握，“保重身体！”
黄砚香与他重重的相握，然后晃了晃：“我等到过完年，厂里开工，就去询问。”
她的目光不再迷茫，而是充满着坚定。
三天后，方新亭和刘成业回到杏花岭。
刘成业的妈妈看到刘成业少了一根手指，当即晕了过去。
方新亭把培训班的事情简单说一下，让刘家人安心：“我们培训班要成立一个汽车驾驶培训班，由刘成业做培训老师。”
刘家人的难受，被这句话稍稍冲淡了一下：“成业会开汽车？”
“在鹏城学会的！”刘成业小声地说了一句。
刘家人沉默了一下：“那就去培训班吧。”
能开汽车，现在很吃香的。
方新亭没有放弃刘成业，而是立刻给刘成业找了个活干，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从刘家出来。
方新亭回到家中休息了几天，准备开学的事情。
顾大章开着车子，把顾向远送到方新亭家院外。
顾向远一下汽车，端端正正地跪在方新亭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