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号的英语口试，常青县只有两个报考了外国语学校的学生参加。
10号一过，1984年的高考结束了。
这届高考创了两个历史之最。
一个是开创了高考倒扣分。
一个是开创了高考活题新思路。
对后世的高考影响深远。
坐上县里准备的大客车，方新亭和在荥州参加高考的学生们一起回常青县。
连着考了三天，学生都很累了。
在大客车上，先后睡着。
到了常青县车站，方新亭正准备喊醒学生们，突然听到了一阵鞭炮响起。
学生们都被鞭炮声给炸醒了，转头朝车外张望。
文局长和黄主任笑着从鞭炮硝烟中走出来，激动地打开车门：“方老师，回来了？”
没想到文局长黄主任亲自前来迎接，方新亭还是有些小小的吃惊：“你们怎么来了？”
“迎接凯旋而归的师生们。”文局长哈哈大笑着与方新亭握手，“方老师，辛苦了。”
数学高考考完没多久，文局长和黄主任就接到数个学校和报社的电话。
学校的电话是邀请方新亭在暑假的时候过去讲课，报社要求采访方新亭和常青县一中。
高考证明了方新亭的教学思路是对的。
也证明了常青县一中的思路是对的。
更加证明常青县教育局的高瞻远瞩。
他们怎么能不激动呢？
“以后，迎接凯旋而归的师生们。也要成为我们常青县的惯例！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我们对学生们的支持。”
文局长直接把每年送学生去考试，迎接学生们回归的事情当成了惯例。
“我们到教育局简单开个小会吧。”文局长提议。
说是简单的小会，真的是非常简单。
也就回忆了一下过去，展望了一下未来，鼓励了各位师生，最后总结经验。
开了不到一个小时。
散会后，文局长乐呵呵地和方新亭并排走：
“报社和电视台的采访我已经替你安排了，我知道你暑假要辅导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几位学生，只需要抽出来很小的一点时间就可以。”
“也可以让记者们采访采访学生们嘛。”
自从方新亭的模拟试卷发表以后，常青县教育局就没有断过采访。
文局长已经大致估算出学生们的成绩。
只要今年的高考录取分不那么离谱，常青县一中高三的学生们，最少有三个能考上大学。
说句实话，哪怕就是一个，文局长也很满意了。
整个常青县，从七七年到现在，也就出了方新亭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其他几届的学生要么考到技校，要么考到大专，都不值得宣传。
二十天之后……
高考分数榜下来。
那时才是狂欢之时。
方新亭走出教育局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各自回去了。
他先回到一中。
高二一班的班级里静悄悄的，学生们在埋头做题。
见到方新亭回来，所有的学生都站起来：“方老师好。”
三十二名学生，一个不少。
不仅有本班的学生，还有二十几个力求上进的外班高二学生，坐在最后几排。
方新亭笑了一笑：“你们这么努力，我身为老师，也要追上你们的脚步才可以。”
“暑假作业太简单了，我们已经把数学的暑假作业全部做完了。”顾向远出声抱怨，“这几天老师不在，我们也就随便看看书。”
说到这里，顾向远回头看了一眼，“顺便辅导那些学习成绩不好的同学。”
外班的二十几个学生听到这里，有些汗颜的垂下头。
“我把今年的数学试卷默写出来了，一会我去复印一下。大家准备一下，复印完后咱们就做题。”方新亭也挺想检阅一下本班学生的成绩。
听到要做题，整个班级的学生都激动起来。
复印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复印完毕。
方新亭把卷子拿回来，叮嘱学生们：“打印纸上会洇墨水，大家用作业本做题就好。”
“做完题后，我就开始解题。”
卷子一张一张发下去。
很多学生看到第一道大题的倒扣一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卷子发完。
班级里除了沙沙的写字声音，就只剩下低浅的呼吸声。
方新亭转头在黑板上一道一道的写题。
就在高二一班的学生们做题的时候，首都的931完全中学，正准备举办数学比赛。
当试卷纸筒被用刀子切开，露出里面的试卷之时，在场所有的老师都有些震惊。
“怎么是英语试卷？”
“这是数学题？怎么用英语写题？”
听完翻译的话，率领本次数学小队前来比赛的比利先生不屑地笑笑：
“去年我们学校的学生和你们比赛的时候，你们做汉语的数学试卷，我们做英语的数学试卷。”
“考虑到两国的教育水平，我对你们的汉语数学试卷分数，表示怀疑。”
去年率队的并不是比利先生，而是他的同事。
率领的全部是私立高中的学生！
这些学生，从小接受精英化的教育，数学水平是相当高的。
竟然有神州人能够进入前三名，比利先生强烈怀疑神州方面有人泄露试卷。
所以今年，他游说董事会，获得了这次率队的机会。
比利绝对不允许一场比赛有两份不同语言的试卷。
这不符合米国精神！
“可是我们的学生，无法看懂试卷的题目。”负责神州方面的负责人请翻译翻译他这句话。
“你们派来参加数学比赛的学生，应该是你们国家水平最高的吧？竟然连英文试卷都看不懂。”
比利先生冷冷一笑，说话间带着米国人的傲慢：“看不懂，那就认输好了。”
负责人听了这话，气得眉头皱到一起。
但他偏偏还无法反驳这句话。
堂堂神州十亿人，难道就真的没有能看懂英文数学试卷的高中学生吗？
教师们看向负责人，以目询问：这场比赛还进行下去吗？
负责人想了一下，拉着几名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走到一边，低声问学生们：
“你们能看懂英文试卷吗？”
学生们纷纷摇头：“简单的英语我们可以看懂，我们也可以进行简单的英语对话，但是数学试卷有些超纲了。”
其中一个学生咬着牙：“只要给我一天的时间，再给我一本英汉词典，我保证把这些试卷全部翻译成中文。”
“一天？”负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恐怕不肯给我们翻译时间。这场比赛，认输吧。”
听到认输，学生们好胜心上来。
“不认输！我们硬做！”
“对，硬做！”
“数学公式都是一样的，阿拉伯数字全世界通用。我就不信，我们还啃不下这次比赛？”
学生们豪气万丈，负责人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好！去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