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老婆女儿去世后,我重生八零>第98章 方觉民:这公道,我得自己讨
  回到学校,就见到省分社的拉达2105去而复返,停在校门口。

  方新亭急走两步:“路总编?怎么又回来了?”

  “我差点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路总编说起那两个口诀,“我带一份回去,发表到报纸上,这可是造福全国师生的好事。”

  没想到路总编为了一份口诀又折返回来,方新亭忙去办公室给他拿了一份。

  又说起自己的数学老师杨教授:“这些口诀,大部分是从杨教授那里听到,我只不过是总结了一下。如果要发表的话,能不能把杨教授的名字例在第一位?”

  这两份口诀,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功劳。

  而是所有老师的集体功劳和心血结晶。

  是一代一代的老师,总结完善的。

  他不能据为己有。

  路总编心中有些感慨,伸手与方新亭相握,重重地晃了晃:“我知道了。”

  靳社长对方新亭大加赞赏:“不居功,不倨傲,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了不得。”

  路总编低头看着两份口诀,低低的念出声,“点线面三位一体,柱锥台球为代表。”

  “学生们有福了。”靳社长一边开车一边听口诀,笑着感慨。

  “是啊,有福了。”路总编把两份口诀放入皮包中,紧紧抱在怀里,这才闭上眼,“是真困了,夜里没睡好。”

  不过两秒,他就打起呼。

  靳社长放缓了车速。

  目送汽车远走,方新亭回到学校。

  老牛头好奇地问他:“那俩人是哪路神仙?”

  能坐上拉达2105的,那可不是一般人。

  而且,车牌号一看就是省城的,号码很靠前,50以内。

  方新亭并没有炫耀路总编的身份:“从首都来的朋友。”

  首都来的朋友,省城车牌号过来接?

  老牛头更加觉得路总编身份不一般了,“方老师交友很广阔。”

  “我进去了,还有课呢。”方新亭朝校内走去。

  来传达室接开水一直没出声的刘老师撇了撇嘴:“他能认识什么有能耐的朋友?”

  老牛头这才发现刘老师一直没走,恼了:“水都漫金山了,水和煤不要钱吗?国家不是一直提倡要节约用水的吗?你是老师,更应该以身作则。”

  “还教书呢?教的哪门子书?”

  刘老师这才发现自己快把一壶开水倒完了,开水差点溅到他鞋子上面,吓得急忙把水壶放下去,也顾不得反驳老牛头的话:

  “哎呀,我的球鞋,回力的呢。”

  “……”老牛头看着地上的水渍,哼了一声。

  怪不得方新亭不肯说实话,原来刘老师这个翻嘴精在。

  坐到藤椅上,拿出大儿子给他找的报纸,老牛头摇了摇头,暗骂:特么的真能涨,快三千了。

  看着报纸,老牛头在溜号想方新亭。

  方新亭在首都上的大学,肯定认识不少大人物。

  他说能涨到两万,难道是事先得了什么消息?

  自己要不要再买几盆?

  现在买一盆,可要三千左右了。

  老牛头再次暗骂自己:当初方老师买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一起买?结果,六百多买的一盆。

  把猴票足足卖了一大整版,才换了一盆花。

  老牛头有些后悔:“那些猴票,可是给我未来几个孙子孙女留的上大学和结婚的钱……”

  虽然他孙子孙女一个都没出生呢。

  但是,做老人的,操心三四代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方新亭步入课堂:“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义理、考据和辞章》,作者施东向。”

  “这是《红旗》杂志,在1959年第14期的一篇文章。”

  “施东向,是红旗杂志社写作组笔名。为胡绳、王忍之、郑惠三人写作班子之化名,主笔为胡绳。”

  “从前有人说,做学问,写文章要从三个方面下功夫,那就是义理、考据和辞章。我们现在可以借用这种说法来谈谈写文章的问题。……”

  学生们打开课本,随着方新亭的讲述,将思维沉浸到课本中。

  “……为了写完一篇作文,往往东拼西凑,胡编乱造一些材料,说一些空话和套话。而我们今天学的这篇文章,就是教你们如何写文章的。”

  “现在,就以我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作为中心思想,结合今天所学的这篇文章,写一篇议论文。”

  “明天早上交给我。”

  学生们表情渐渐呆滞。

  “这是咱们班进入高二年级之后的第一次作文!明天必须交。”方新亭所说的这个作文,近似于84年的高考命题作文。

  不等学生们反应过来,看了看时间还够,方新亭继续讲下一课的内容:“我们翻到下一页。”

  学生们从要写作文的暴击中惊醒,翻开下一页。

  方新亭布置的课后作业很多,他们每天都要写一张语文卷子和数学卷子。

  写完后再写其他课的作业,每天睡觉时间都挤压到0点了。

  幸好大家都住校,吃完饭回到宿舍只管闷头写就是。

  下了课,大家一路朝外狂奔。

  “别的班级,晚自习可以写作业哦。”

  “那你想去别的班级吗?你知道咱们的作业别的班级做不出来吗?高三的也做不出来。”

  “我……我就是抱怨一下而已。”

  “以后不许抱怨!”

  “对,不许抱怨!方老师每天也是很晚才休息,而且他还得出题。”

  “我们每天拿到试卷,可是没出一分钱的。别的班级,写一张试卷要交一张试卷的钱。”

  “我错了。”

  大家从厕所出来,又一路狂奔回班级,坐下来开始拼命写作业。

  其他班级的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要踢键子吗?”

  没人回答,大家都在拼命写。

  白天多写一道题,晚上就可以早睡会觉。

  这时,在家等了几天一直没动静的方觉民,走进县府大门。

  “我举报方新亭砸我家的院子,晚上蒙着头打我,怎么好几天不处理?”

  今天的值班人员恰好是那天接待方觉民的工作人员,他翻了翻笔记本:

  “那宅子,原本是在方新亭父亲名下被你们强占,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据我们调查,也是因为你先打江彩云在先,所以江彩云的丈夫简洪亮领着方新亭和一众侄子去砸院子……我建议你们去大队部解决这件事情……家务纠纷,不归我们管。”

  “还有。”工作人员好心的劝告,“江彩云上了年纪的人,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你父母如果在外面被人打了,你会做何感想?”

  “你脑子有病吧?你爸妈才被人打。”方觉民勃然大怒:

  “我去县局,那边说让我去大队部,到你们这里,也让我去大队部?”

  说到这里,方觉民又想到方新亭半夜跑到他家打他,他却没有半点证据。失去理智之下,用力将桌子上面的文件和卷宗扫落。

  “你做什么?”工作人员本就不齿方觉民的为人,站起来怒斥他,“是不是想找事?我马上打电话让县局的人把你铐走。”

  这声怒斥,把方觉民所有的理智都给喊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主动讨饶:

  “同志,我刚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工作人员哼了一声,弯腰去捡文件:“你这种行为属于主动攻击!今天幸好是遇到我,如果遇到……”

  话未说完,方觉民已经跑了。

  “这个垃圾!就不该放他走。”工作人员气得咬牙。

  回到杏花岭,方觉民的拳头紧紧攥着,牙齿咬得咯吱响。

  没人肯替他讨公道,这公道!

  他得自己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