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跟踪报道，虎长胜吃惊至极地张着嘴，能塞下一整个鸭蛋。
黄诚至拿着报纸晃了晃：“各位同志，我现在宣布两件喜事！”
“第一件喜事，在方新亭老师的率领下，今年的地区选拔赛圆满完成。”
“咱们县数学小队获得了团队第三名，个人第二名的好成绩。”
“第二件喜事，咱们县数学小队另有两位同学也获得了省级选拔赛的资格。”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好成绩！值得我们全县骄傲。”
黄诚至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会议室。
这几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意外至极，怔怔地看着黄诚至。
有些人看到黄诚至手中的报纸，一下子明白了。
身子缩成一团，把举起的手放下。
虎长胜被黄诚至给打懵了，简直不敢相信，反复的念叨：“你说什么？什么？”
黄诚至不理虎长胜，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报纸：
“现在，让我们来鼓掌欢迎为咱们县教育事业做出重大贡献的方新亭老师。”
黄诚至当先鼓掌，会议室里先是沉寂了一下，而后缓缓响起稀落的掌声，紧接着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鼓起掌来，震耳欲聋。
黄诚至的支持者站起来，为方新亭大声喝彩、用力鼓掌。
但这一切，都与虎长胜无关了。
虎长胜脑瓜子嗡嗡地。
方觉民眼见所有的人都在为方新亭喝彩，忍不住出了声：“就算他领着学生考得好，那又怎么样？他把工作让给我了……”
不等他说完，黄诚至大声怒斥：“是谁让这个偷窃别人户口本的犯罪份子进来的？”
黄诚至重重地拍了桌子，“把他赶出去！”
黄诚至话音落地，有人冲上前，把方觉民拉到外面。
见到黄诚至发怒，虎长胜的几个支持者瑟瑟发抖，朝后退了好几步。
黄诚至转头，将报纸摔到虎长胜桌前：“虎主任，仔细看看吧！”
虎长胜低下头，看到了标题，看到了内容。
看到了方觉民的父母把方新亭的弟弟妹妹卖掉，看到了方觉民偷窃户口本想要抢夺工作……
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怎么可能？
方新亭不是被大伯养大的吗？
不是主动把工作让出来的吗？
虎长胜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双腿支撑不住身子，缓缓朝着地面滑倒。
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思维渐渐混乱……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猫主任？猫主任？”
想要回答，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快送医院，猫主任中风了！”
……
从会议室出来，黄诚至满面春风。
不时的有人向黄诚至打招呼。
见到大家都走了，方新亭向黄诚至提要求：“黄主任，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将自己想同时任教语文和数学的要求提了出来。
“贫困山区里倒是有这样的，一个学校里只有一个老师，什么课都教。但这是县一中，你要是教了两门功课……”黄诚至犹豫了一下。
方新亭趁机将汇款单拿了出来：“黄主任，这是神州教育报给我的稿费。”
“稿费？”黄诚至的脑子突然滑过一道闪电，神情肃然，“你就是那个提高学生注意力的方新亭？”
方新亭笑着点头：“是！”
黄诚至眼睛一亮：“我看下汇款单。”
接过汇款单，黄诚至脸上带着惊讶，“千字4块钱？厉害。”
1980年，新的稿酬标准出来，著作稿提高到千字3至10元。
翻译稿则是千字2至7元，同时恢复了印数稿酬。
方新亭第一次投稿能拿到千字4块，是相当厉害的。
那一篇《关于提高初高中学生学习注意力的若干办法》的文章，一共就一千多字。
这张汇款单上只有四块钱。
但是，四块钱稿费可和四块钱工资的意义大不一样。
在神州教育报上发表文章，意义非凡。
“有了这张汇款单，我也好替你说话。”黄诚至拍了拍方新亭的肩膀，“走，到我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黄诚至向在地区的局长打电话请示，没一会就放下电话：“局长已经同意了。”
“真的？”方新亭站起来，连声道谢。
“不过，只能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学生们学习成绩不提高，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教数学。”
“还有你班主任的事情，我也帮你一并解决了，以后你教数学，也是班主任。”
黄诚至把汇款单还给他，“你赶紧去取钱，取了钱之后，把回执再给我送过来。”
“局长说了，要压到他桌子下面。”
“这可是咱们常青县第一次在全国性大报露脸的大喜事！”
黄诚至半是责备半是爱护：“你怎么也不早说？我看到那篇文章还在想是哪个教育学家写的呢？又觉得名字很熟悉，可就是不敢往你身上想。”
用手指点着方新亭，“真是该打！”
方新亭抿唇笑：“我也没想到能刊登！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教学，疏忽了。”
黄诚至看着他，有些感慨：“年轻时，我也是满腔热血万丈雄心。可惜，那个时代……”
黄诚至叹了口气：“幸好，你们年轻一代又成长起来了，不像我们身还未老心已朽。”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一，奖励10点】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二，奖励永久双倍】
这时，高老师坐在本县礼堂里，看着手里的演讲稿，准备等领导讲完话之后再上台。
礼堂的门打开，有人拿着报纸匆匆走进来，将报纸递给正在讲话的领导。
领导中止讲话，把话筒递给其他人。
看到领导突然看报纸，下面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看書溂
一个同事悄悄溜了出去，又猫着腰溜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
同事经过的时候，高老师一晃眼瞧到了常青县三个字。
“让我看看。”高老师把报纸夺了过来。